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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的天阴沉沉的,冷风吹着,冻得人不敢把伸直脖子,好在乔西围了围巾,纯白色的,傅北前阵子给她买的情侣款。
因为太久不见,所以突然一碰面,难免尴尬冷场,乔西与秦肆几乎没有话说,偶尔秦肆问一句,乔西才挤牙膏似的答一句。
秘密的薄纱已经被揭开,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相处,乔西再迟钝也清楚应该立马保持界限,且得尽快把话说明白,这样肯定会比较伤人,指不定还会让原本的关系破裂,可没办法,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她在见到人的一瞬间就决定好了,吃顿饭,再谈一谈,尽量平和些。
不过等坐到一个车子里,气氛就尴尬得不行,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相互都心知肚明,有些话不用说都明白了,犹如楚河汉界不可跨越,最后还是乔西先开口:“那么久没回江城了,最近怎么样?”
秦肆抿抿唇,先望了眼车窗外的景象,思绪飘远,“挺好的,都还可以。”
“这次要回来待多久?”乔西问,打了半圈方向盘,拐弯去最近的粤菜馆。
秦肆没有回答,沉默以对,选择性避开这个问题,应该是不想说。乔西愣了愣,亦默然了一会儿。
其实要说清楚也挺难办的,字斟句酌,挑不出一句合适的话,话说得太绝情伤人,藕断丝连更不行,拒绝是一门艺术,要做好不容易。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犹如曲折弯扭的长龙,一眼看不见尽头,全都堵着,越往前越慢,堵得像乌龟慢爬,走路都比开车快。当抵达下一个红绿灯路口,乔西迟疑半晌,才又开口:“过年出去旅游了吗?”
秦肆这人喜欢到处游玩,逢年过节一般不会在家里或者江城过,都会约上朋友去滑雪跳伞爬山之类,乔西已经很久没跟她联系,便以为她今年又出去玩了。
孰知秦肆淡淡地说:“没有,在家过的。”
“这样啊。”乔西有点意外,不过没多问。
秦肆终于有所回应,反问:“你呢,跟谁一起过的?”
问得很直接,问的是跟谁一起,早就料到傅北的存在,只是在手机里一直没有提过而已。
这次换成乔西寡言以对,思忖一番该怎么说。
结果还没两秒钟,秦肆又说:“万三他们说,上次在都和广场见到你了,去那边做什么?”
都和广场离这边以及七井街都比较远,地处西区那一片,而且没有这边繁华,乔西在那边也没朋友什么的,平时几乎不会过去,上一次去是去接傅北,那会儿傅北在都和广场附近参加一个座谈会,之后喝了点酒,就让乔西过去接的,而去的时候确实遇见了万三和他老婆,当时还聊了几句。
傅北出来的时候万三也在,万三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又尴尬又惊讶,傅北还没走过来他就借口告别了。
或许万三跟秦肆提及过这件事,秦肆早就猜到她俩的关系,只是为了留有一线希望不曾求证,而万三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念想。
这么问,在某种程度上算是试探,试探乔西对傅北的感情到底如何,乔西怎么回答就显得非常重要。
成年人之间的潜台词,乔西都懂,恰恰这时绿灯亮起,前面的车发动,她不得不先开车,缓慢行进了一小段距离,才说:“去接我女朋友,她去那边开会,饭局上喝了酒不能开车,我就去接她了。”
直白,毫无保留,不给对方留任何余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界限划得清清楚楚,将距离彻底拉开。
秦肆神色淡漠,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看过乔西,从上车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如此,应当早就猜到了,毕竟相处过两三年,乔西什么性格她很清楚,不太会处事,但在感情上向来干脆果决,不愿意招惹就会果断拒绝,一点机会也不给对方留。
这也是秦肆这么久从来不主动的原因。
乔西心里一直都装着一个人,相处久了不可能发现不了,细枝末节骗不了人,她总是会特别关注某个国家某个地区甚至细致到某个学校的消息,总是避而不谈自己的家,更不愿意提及过往,有一阵往大学城那边跑得特别勤,到了秦肆店里也不做什么说什么,反正就在外面瞎晃荡。
奇怪的行径背后总有其缘由,秦肆怎么会猜不出来,连万三都能看出问题,何况是她。
她脾性是真的差,老是嘴贱,时常口是心非,明明可以对乔西好些,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把话说出来,可就是太傲气自持,在感情里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如今亲耳听到乔西这么说,她只眨了眨眼,怔怔看着外面流动的车辆,许久,才低声说:“知道了……”
一路无言,直至进了粤菜馆,在桌上对坐着吃饭,她俩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期间秦肆想给乔西夹一次菜,乔西还没来得及阻止,对方先顿了下,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收回手将菜夹进自己碗里。
乔西张了张唇,到底还是没开口。
吃得差不多了,秦肆轻轻地说:“我以后可能不来江城了。”
手下的动作一停,乔西犹豫半晌,不知该怎么回答,终究还是嗯了一声。
她没问原因,秦肆也不说,各自都停留在自己的界线之内,虽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却隔着天与地一样远的距离。
秦肆是富二代,她能过上舒适富庶且自由自在的生活,离不开家里的大力支持,可长辈的支持是有条件的,十几岁二十几岁可以任由你放肆,慢慢往上就不行了,庞大的家业需要继承,家族的重担需要撑起,不得不接受。天底下没多少人会愿意放弃巨额家产,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愿意,能不能过上那种生活都是未知数,丰满的理想与骨感的现实产生对撞,应该选择最有利的那条路。
吃完饭走出粤菜馆,两人都僵持着,分别还是再聊一会儿,很难抉择,也比较煎熬。
乔西衡量半晌,觉得该说些什么,可是搜肠刮肚半天找不出话题,望了望熙攘热闹的街道,正打算开口,秦肆再次赶在前头。
“我订了一点的机票,待会儿就走了。”
乔西喉头瞬时一堵。
也许来之前,这人就料到了最后的结果,只是不死心想要试一次,早就把往返的机票一起买了,但还是没能有任何改变。
她偏头看了看乔西,格外的沉静,也是今天第一次正正经经打量着乔西,眼里的情愫与不舍毫不掩饰,可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相关的话,给双方都留足了余地。
嘴皮子轻微一颤,克制住情绪,将脸上的神情改为笑容,她补充道:“以后有机会再见。”
乔西欲言又止,终还是点点头,“有机会再见。”
其实双方都清楚,也许以后就不会再见了,即便再次见到,都不知道哪年哪月去了。
秦肆回到江城,做了这些事,可始终没有把某些话说出来,既给自己的念想一个交代,又维持住了自己最后的自尊,这段唱独角戏的感情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不合时宜。
感情里不存在假设,走不到一起就是没有缘分,强求不得,因为不论如何,对方都不会给你机会了,假设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临走前,乔西送她上车,并没有打算开车送她去机场,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客气或者怎么样,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就应该决绝一点,不要留下任何温柔的美好以及不必要的举动。
夜风大,秦肆穿得不多,下意识拢了拢衣服。
乔西微微低头,都快将下巴完全缩进围巾里,没有多看她一眼,尽量不表露出一丁点别的情绪来。
她们并肩站在马路边上,中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不至于太近,这是一个转角路口,不时会有喇叭声响起,一道道疾驰的影子不断地飞速而过。
昏黄的路灯灯光从上方投落,穿过头顶的树木枝干,落到地上,成为一片斑驳凌乱的影子,衬得这个地方分为狭小安静,且有两分压抑与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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