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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冷冷的,你还是多多笑笑,笑起来更好看。”姜一绿弯唇,冲他扬眉。林修白喉结微动,顿了下,移开眼,“一会儿还要去打个疫苗。”
“啊,对哦——”一听要打针,姜一绿一下子就萎靡了,塌在椅子上灵魂抽走了。
林修白低头收拾废弃的棉签,“疫控中心要八点才开门,你再去睡会儿吧。”
“不睡了,我现在好清醒了。”姜一绿抬起脚盘在椅子上,“我怕我去睡又被咬醒了。”
他闻言只轻点了下头,还是那副冷然的样子。
“林修白。”姜一绿轻喊他,手肘撑着膝盖,“你困不困呀。”
“不困。”他站起来将东西掷进了垃圾桶,转回身看她,声音有点低,“一会儿我陪你去。”
“陪我去?”姜一绿直起身子,眼睛微微瞪圆,“你一会儿不还得上课吗?”
“可以不上早自习。”他答得简单,像阐述一个事实,但就给人种有底气刻意肆意妄为的感觉。
姜一绿想起了那天在教学楼下的光荣榜,忽然问他,“你有得过第二名吗?”
他像是想了下,“好像没有。”
姜一绿屈膝,下颌放在膝盖上,仰脸睫毛颤动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听起来特别像炫耀。”
林修白认真道::“没有炫耀。”
“扑哧。”姜一绿没忍住笑了,“你太正经了。”
她侧头看了下墙角的颜料,“你会画画吗?”
“嗯。”
“那我可以看看你的作品吗。”姜一绿有点期待,“从小到大我最佩服会画画的人了。”
“我找一下。”林修白从来不会拒绝她,他躬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袋子,“现在很少用笔画了,这些是以前的。”
姜一绿接过,“那现在用什么呀。”
“数位板。”
姜一绿取出几张大致看了下,他的画和他的人很相似,笔触凌厉,有种沉郁的美感。
素描、油画都有,从建筑到人物以及武器。
她发现了,林修白在设计游戏。
她将画放了回去,“你是在设计游戏吗?”
林修白淡淡嗯了声。
“真好。”姜一绿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忽然抬手朝他晃了晃大拇指,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眼瞳潮湿,带着轻描淡写的温柔,“林修白我有直觉,你一定会设计出超级无敌优秀的游戏,我相信你。”
林修白静静盯着她看,胸腔震动。
天光大亮,清晨的露气湿润,有早起的人已经运动结束,正晃悠着手臂缓慢的走回家。
姜一绿开始有点犯困,掩唇打了个哈欠,她转头问林修白,“你饿吗,要吃早餐吗?”
他摇头,“你要吃吗?”
“吃不下。”姜一绿整个人蔫儿巴的没有生气,鼓了鼓腮帮。
她一想到要打针脑袋都是晕的,恶心想吐。
姜一绿心情不大好,一路上都比平日里安静没说几句话。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防疫中心已经来了不少人,有个家长带着个小男孩正在门口等着。姜一绿踮脚往门上的玻璃看了看,一个彪形大哥正龇牙咧嘴地在叫唤。
“等等等!”
大哥大喘气的把刚捞起的衣袖放下,转头看旁边的女护士,声音卑微,“美女,你真下手轻点。”
旁边有人笑,“你这还怕疼。”
大哥很哀怨,“都是肉做得能不疼吗?”
“好了。”女护士掩唇笑了声,“外面还有不少人等着,快点了。”
无可奈何,大哥紧皱眉毛,针扎入瞬间“嗷”的声叫了出来。
声音凄厉,听的姜一绿忍不住皱眉,手心都快捏碎了。
她还想继续看,忽然掌心一热。她垂眸,看见手心握进了一瓶温豆浆。
浅淡的热度慢慢传递进她的掌心。
林修白温声:“别看。”
喝了那瓶豆浆,胃里温热起来舒服了不少,姜一绿神经也跟着放松了点。不过等进了里面,那种心慌的感觉又起来了。
姜一绿一颗心吊着,抿唇坐在椅子上。
如临大敌。
护士端着药盘走过来,钳子夹住棉花球开始给她消毒。
微凉的酒精接触皮肤那刻,姜一绿止不住地打了个颤,护士像是感受到了,笑笑轻声安慰,“很快的。”
打个针而已,姜一绿不想让人看笑话,勉强扯出一个过分惨淡的笑容。
消毒尚且可以忍受,但当她看到明晃晃的针尖那刻,抗拒和崩溃的情绪瞬间到了临界定。
姜一绿声音微颤,“等一下。”
她回头,“林修白…”
林修白看向她。
瞳色很浅,湿漉漉的。
她牙齿磕进唇瓣,颤睫看着他,有点难以启齿地慢慢开口。
——“你可以牵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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