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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往医院外面走,经过寸头时,民?警正在给他做笔录,但他仍旧很不老实在骂骂咧咧。“给我老实点。”
旁边的人似乎是他朋友,见?状拍了下寸头,谄媚笑着,朝民?警连连抱歉。
姜一绿看了眼就转回了视线,余光看?见?旁边的人停了下来。
“你先去外面等我。”林修白垂睫看她,忽然开口。
姜一绿莫名?,“怎么了?”
林修白没多说什么,她也没再问。无声看了他一眼,缓慢地往医院外面走了。
陶齐本来在打牌,突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表哥丁岩犯事了,连忙赶了过了。听着警察唧唧歪歪讲了半天,心底烦躁又得憋着。
他烟瘾上来了,忍了会儿从口袋摸烟,往外走。
没走两步,就感觉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眼,拿烟的手突然停下。
陶齐一直觉得林修白这人的眼神看?不得,什?么时候都平寂冰冷,但偏偏可怕的让人后背发麻。
像极了电影中,杀人狂魔享受狂欢前的诡异平静。
静默几秒,陶齐错开?视线,往旁边走。
阴影落在在他面前,陶齐低眼顺着林修白的鞋尖往上?,对上他的视线。
“找我么?”陶齐不太自在,移开视线。
“今天的事是你干的?”林修白问地很平静,但听的让人很不舒服。
陶齐蹙眉,“你什?么意思?”
林修白眉心微动,眼神往后瞥了眼,声音冷淡,“你的人?”
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发现林修白指的是丁岩。陶齐懵了瞬,随即反应了过来。
“今天那女的,是你朋友?”
林修白冷眼看着他。
这下陶齐彻底明白过来了。
上?次在KTV意外见?到后,他就觉得会有点什么事情发生,看?来林修白和他的想法一样。
今天发生的这事,林修白估计以为是他干的。
“不是我。”
确实不是他,他没必要背这个黑锅。话脱口后,陶齐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林修白眼皮略耷拉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信。
陶齐恐慌,正想再解释句,就听到眼前的人开口,声音低且沉。
“无论是不是,不要碰她。”
陶齐觉得这个场景熟悉,像极了好多年前那个漆黑的巷口里。
林修白被打倒的在地,咬肌鼓起,极力忍痛,缓慢从污浊水泥地上爬起,嘴唇苍白渗血,黑黢黢的眼睛空荡沉寂,一寸寸扫过眼前的人。
少年声音沙哑破旧。
如?他所说,他会还回来的。
……
有了今晚这事,火车是赶不上?了,只能明天再走。
姜一绿低头拉开?袖子,细瘦的腕骨皮肤青了一块,碰一下泛着细碎的疼。她抿唇将衣袖盖上?,靠在医院外的柱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人影幢幢,灯光岑寂。
晚风吹得有些冷,姜一绿双手插进?口袋,在原地跺了跺脚,刚转身就看见?了走过来的徐依楠。
“……”姜一绿微怔,转而移开了视线。
徐依楠有些尴尬,搅着手指上?前一步,“姐姐……”
其实她当时跑走后有想过喊人回来就姜一绿的,但是那时心底忽然出来一个念头越来越大声,和她说:
“别回去!”
“……”
姜一绿莫名?觉得这两个字刺耳。
她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徐依楠当场跑掉的行为,更理解不了她跑了后完全没有想过找人来救她。可以害怕,但不能无情。
看?到姜一绿没说话,徐依楠开?口解释:“…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但是——”
“好了。”姜一绿打断她,保持着最后一点礼貌,“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挺危险的。”
——沉默。
徐依楠眼睫垂着,看?起来想哭的样子。
姜一绿视线放在她脸上,抿唇。
她不喜欢应对这种?事情,盯着她看了会儿,慢慢说:“你回去吧。”
姜一绿买了第二天清晨回星洲市的车票。
日子如?水般流逝,每个人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的往前走着。
因为勒索的钱财不多,再加上?丁岩这边找了点关系疏通,最后只刑拘了一个月。
出来这天丁岩搞了个局,也喊上?了陶齐。几人在一起无非是打牌喝酒,闹到了十点多。
“去哪啊?”
看?见?陶齐站起要走的样子,旁边一人开口问。
“不玩了。”喝了几瓶酒陶齐人有些晃荡,“明天早起还有点事。”
“扫兴啊你这是。”旁边的人起哄。
陶齐笑骂一句,“行了,下次喝个够,真有事儿。”
十二?月入了冬,夜晚气温低,风像是老旧风箱拉出似的,咿呀咿呀响。
陵县没什么热闹地儿,最繁华的就是一中这条路。这个时间点学生放学有一会儿了,街道闹了片刻,慢慢归于岑寂。
陶齐尿急,缩了缩脖子,快步往旁边的小巷跑。
他嘴里点了根烟,边哼曲儿边在墙根小解。
结束后,拉上?裤链刚转身,兜头一黑,整个脑袋被黑麻袋给罩了了下来。
喘气间还未开口,就有人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猛力震得他躬下身,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陶齐整个人是懵的。
麻袋密不透风,暗无天日,眼前连个人影都看不见?,陶齐火气上?来,操了句,伸手去摘麻袋,就要动手。他刚一个动作,那人就着他的衣领往墙上?摔,砰的一声,他几乎整个人要散架,肺都要震了出来。
陶齐捂着肚子剧烈的咳嗽,这个人力气是他意想不到的大,他磕到了脑袋,眼冒金星,整个人颤得厉害,“你…是谁?”
对面的人不语,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乱棍。这人下手得不算太重,但密集迅速震得又痛又麻。
陶齐倒在地上被钳制着动弹不得,他挣扎的越厉害下手就重一分,他唇紧绷着没在敢再出声。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停了下来,突然掐住他的脖子,迫使陶齐扬起了头。隔着一层黑麻袋,陶齐感觉得到对方微凌的气息。
嗓音不太熟悉,似乎是刻意压低模仿,“一个教训,再动他(她)下次就不止这样了。”
陶齐怕的厉害,虽然还没闹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敢反抗,拼命朝着他点头,“嗯嗯嗯……”
等人走后,小巷彻底落入了安静,呼吸可闻。
陶齐撑着墙根慢慢爬起来,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他一把扯掉头套,呼吸粗重,忍不住狠狠啐:“我日他妈。”
动作牵动嘴角伤口,疼得他直抽气。
浑身火辣辣的疼,陶齐扶墙走得极其缓慢,脑子里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和遇见?的人过了一遍,回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陶齐根本没发现自己最近有得罪了谁。
忽然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他脚步一顿,好像是有一个……
陶齐还没来得及多想,脚底就硌着了什?么。他弯腰捡起,黑线坠着是个一中的校牌。
看?着上?面的名?字陶齐呼吸微滞,什?么东西和脑海中的想法重合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鸟!(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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