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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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幼安一触碰到他?的肌肉下意识就要将手收回来,奈何霍斯昀的力气极大，压根不容她?逃避，引导着她?在他?胸前的肌肉处摸索着,那?动作?像是在探索未知领域的严肃,却又在不经意间让她?随意挑逗他?。

她?的指尖因着肌肉的相触而逐渐变得炽热起来,微微透着粉,信息素的碰撞愈发强烈,颜幼安浑身轻颤，不知道自己是在享受还是在受折磨。

直至这样暧昧而又色气的动作?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终于握着她?的手停了下来,停在某一处，让她?整只小手按压到他?那?条7、8cm陈年伤疤的位置,低缓说道：“这里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颜幼安咽了咽唾液,隐隐觉得他?已经是有些疯癫了，眼?前的这个他?虽然和平时毫无二致，可是她?能够感受到他?心绪的极度不平静，仿佛是被关在黑暗中不知道多久的囚徒,看见窗外的一束光便会不由自主地疯狂追逐，为了得到那?束光牺牲所有的一切都在所不惜。

“霍……斯昀，或许我?们可以来好?好?谈一谈。”颜幼安小心翼翼地说道，也不敢叫他?“霍先生”了，生怕触碰他?敏感的神?经。

“这里，大概是我?7、8岁还是5、6岁的某一年吧,照顾我?的保姆刺的，原因是为了杀了我?。”

“我?的妈妈那?时候还没去世，知道我?喜欢小狗，买了一条小边牧给我?养,某次我?的小狗丢了，保姆陪我?出去一起找，来到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小狗倒是找到了，受了重伤，被打得奄奄一息。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的保姆，几乎是从我?一出生开始就照顾我?的保姆，也是我?妈妈最信任的人之一，举起匕首，毫不留情地对着我?心脏的这个位置刺下去。”

“也不知道她?是心虚了还是别的怎么?回事，她?最后刺偏了，并没有真的完全扎进?心脏里，却是将我?踢到旁边的一处矮崖处，可能过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找到的地方?。”

“我?的小狗和我?一起滚下去了，它当时就几个月不足一岁，情况比我?还要差，却还是帮我?找到人了，可惜它并没有活过来。”

“再后来，我?在孤儿院里呆了几年，被我?外祖父找到接了回去，这次他?没再让我?回霍家了，而是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我?说养一条小狗，和小边牧一样的小狗，外祖父说好?，还亲自给我?挑选，教我?怎么?养。”

“他?说，我?无论是不是霍家的继承人，只要是从他?手底下出来的，那?就要什么?都懂一点?，但是，不能什么?都用?感情。”

“我?当时还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至后来我?的继母暗中找人卖掉我?，想要彻底将我?除掉，那?群人想要的是我?的器官，在那?个简陋的手术台上，还是我?养的小狗救了我?。这次我?的小狗很大命，比我?还要活蹦乱跳，可我?的外祖父在我?稍微好?点?的时日，让我?和它好?好?玩了一轮，最后一轮，然后让我?亲手将我?的小狗杀死。”

“……怎么?可能？”颜幼安听着他?平静的叙述，只觉得手底下按着的那?块伤疤都有如烙铁般滚烫，一不小心似是会被他?这些魔幻不可思议的过往给卷入其中一般。

“是啊，我?也是觉得这怎么?可能啊？我?当时其实也就15、6岁吧，我?也不怎么?记得了，但是事情就是发生了。”

“我?外祖父大概是我?妈妈的婚事不顺受到刺激了，所以行事比年轻时还要极端，他?说我?不需要任何弱点?，也不需要信任任何人和物。”

“那?个保姆看着我?出生，也看着我?长大，也是我?妈妈和外祖父曾经最信任的人，可是也能为了钱而杀掉我?。”

“我?养的小狗们虽然在危急关头救了我?，但是我?的外祖父认为我?不需要这样的忠诚，或许是说不需要这样的‘友谊’，今天小狗们可以救我?，可是以后呢？敌人一样可以利用?它们来对付我?。”

“与其这样，倒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这些不确定的因素给除掉，那?么?对方?就不会有机可乘。”

“我?的外祖父就是这样的人，他?十分?疯狂且冷血理性，我?母亲的去世成?为压倒他?最后的一根稻草。”

“所以，很早之前，我?对恋爱、伴侣、婚姻都没有要求，甚至是觉得毫无必要将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

“但是我?遇到了你。”

他?无法放手啊，孤独了这么?久，他?也会累啊。所以，他?只能要这种方?式来时刻得知她?的状况。

霍斯昀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眼?里的阴郁一瞬被冲散，显出原本的亮色来，仿佛一颗流星划过，漂亮而珍贵。

颜幼安在他?这样的眼?神?里读出了自己仿佛是他?人生中最不可或缺的人那?般，脸上立即红了，声音很低近乎呢喃，“还说不是色.诱我?，骗子?。”

“我?的外祖父虽然在近几年已经不怎么?管我?了，他?相信我?有能力能做好?一切，可是我?并不放心，甚至是说无法放心，你对我?而言太过重要了，他?也已经是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并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他?如果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话，会让你直接杀了我?吗？”好?像让他?杀掉自己养的宠物那?般杀掉她?。

“所以，我?现在要将我?的心脏交给你。”

霍斯昀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已然汗湿的小手按压在他?的心脏处，“你手底下压着的是我?的心脏，以你的能力，可以随时伸手将我?的心脏挖出来，它永远只为你跳动。”

“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已要杀了你，或许我?真的惹怒你了，你怎么?样都不想原谅我?，你直接将它剜出来就好?了。”

“这样，你可以先我?一步伤害我?或者杀掉我?。”

“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身边，我?或许不会强迫你，但是，带着它一起走吧。没有了你，有它和没有它对我?而言都没多大的区别，既然如此，在你离开之前，倒不如将它剜出来送给你，当作?最后的留念。”

颜幼安：……疯了，这个人真的是疯了。心里想的都是什么?黑暗偏执又恐怖的事情？

需要吗？真的需要这样吗？而且，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吗？颜幼安现在其实也是十分?混乱，她?确定自己喜欢霍斯昀，可是她?对他?的喜欢定然没有他?的那?么?深的，她?不知道该要怎样回应这么?……近乎病态的爱恋。

而且，她?隐隐觉得他?说的不是谎言，而是实话。当面?剖心这种事情她?相信他?真的能做出来。

只是她?要这样一颗心脏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

人……都已经死了……

颜幼安突然明白了霍斯昀明确想要表达的意思，眼?神?微变，紧蹙着眉看向他?，“不要这么?感情用?事，生命是无价的。”

“一个人在沙漠里本来快要饥渴而死了，突然得到了可以拥有一瓶水的机会，但是那?个人只饮了两滴，那?瓶水便不小心倒在地上瞬间蒸发。”

“小幼安，你说这个人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它在这里跳着和被我?剜出来又有什么?区别？”

“而同样地，那?个人的同伴为了救活他?，将剩下的一口水都留给了他?，他?刚刚喝完，他?就要举起屠刀杀掉救命恩人，即使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那?这个还活着的人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他?手上突然用?力，颜幼安的手随即被按压了下去，仿佛真的有让她?直接剜心的意图。

你是我?的命。任何人都不能碰。

与其得不到，倒不如死在你手上。

颜幼安紧紧盯着他?，忽而发现自己可能是从来没有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现在他?的脆弱显而易见，对她?的依赖也是显而易见，而他?对她?的坚持和喜爱也是全都剖出来让她?看。

她?虽然能理解这种感情，但是又难以全部理解。

如果就只是说信息素的影响，但也仅仅是一次标记，而且还是临时标记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她?这样的一无是处还只会闯祸又有什么?好?的？值得吗？

又还是……她?只是他?的一个假想体？想要弥补他?那?些遗憾过往的假想体？以往没能做到的事情全都补偿给她?，以为这样就能让心里好?受点?？

毕竟，她?平时养死一棵仙人掌都会伤心很久，更?别说让他?亲手杀死一条陪伴过他?很久的狗。

而且，听他?的意思，肯定不止杀死一条狗那?么?简单，定然也是做过许多许多她?意想不到的狠事。

所以，他?将她?当作?是那?些阴暗感情的宣泄口，来忏悔，减轻内心的罪孽……也不是不可能。

她?现在忽而觉得他?监视自己这个事儿不是很重要了，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样做才是更?重要的。

“小幼安，你不是我?的遗憾、我?的忏悔，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是我?的光源、我?的玫瑰星球。”霍斯昀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低低说道。

这话实在是有些肉麻，但是又极其文艺，颜幼安心里砰砰直跳，“那?你以后还会监视我?吗？”

霍斯昀没有说话，他?认真地看着她?，眼?神?幽深，让人根本想不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颜幼安熟悉他?，知道他?眼?里的意思是他?也不确定有没有下一次。

他?这个人本来就是病态的，偏执过度了就会成?为一种病，他?现在毫无保留地将他?的病从心里挖出来捧到她?面?前。

寻常人应该会立即一走了之吧，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别忘记，她?现在还不怕死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呢。

“那?既然这样……”

“留下来好?吗？”霍斯昀不让她?将话说完，直接抵着她?的额头说道。

“我?不要……”

“留下来好?不好?？”这次的语调还要软了几分?，眸子?里尽是真诚和渴求的水光。

“……”颜幼安咬唇，这个男人真的没皮没脸了，这样向她?撒娇……这种情况下，谁能受得了啊！

“答应吗？”他?的呼吸已然是落在她?的唇边，就仿佛是她?不答应的话，他?就要缠到她?答应。

“不要诱惑我?，我?不……唔——”

抗拒的话还没有说完，颜幼安又被他?吻住，可怜的两瓣唇再次进?入他?的口中，被他?肆意戏弄。

颜幼安恨恨地瞪着他?，觉得自己不能沉沦了，他?们现在还没有就任何事情达成?共识，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好?，却又沉沦在这样的欢愉和爱恋之中，怎么?能行？

可是霍斯昀根本不给她?任何思考和反抗的机会，猩红蕴满了水汽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似乎将要决堤而出。

他?似乎是要软化她?，要先得到一些甜糖，才和她?做最终的谈判。

他?其实并没有想着糊弄过去。颜幼安不是那?种爱得卑微的人。只是，他?现在就是想亲她?，感受她?的信息素，好?好?记住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