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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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天的功夫，她之前因丹邪而落下的内伤便好得七七八八。

身上断裂的灵脉完全修复还需要时间，但周身灵气已经可以自行游走全身，畅行无阻。

实在是好消息。

竹屋开阔，四周挂着飘飞的竹帘。

帘子随风晃荡间，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沿着竹林小径而来。

她翻身坐起来。

含笑看着小燕走到门边，见她醒了，便进门来。

将一套全新的云纹蓝袍递到了床边。

“师……大长老要我拿来给你。他说，原想重新做一件你以前惯穿的蓝衣，但是那衣服的料子似乎非同寻常，他仿不出来，只好让你将就一下了。”

小燕说着，顿了顿，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话说，为何仿不出来？你以前的蓝衣，很特别吗？”

“啊。”兰羽闻言，笑了笑。

起身拿起小燕手里的云纹蓝袍，随意往身上一披，丝毫不避讳地随口答道：“是不同。那件蓝羽衣，是用我自己的羽毛做成的。”

她的羽毛。

小燕眨了眨眼。

兰羽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过云中城，云中城里没有凡人，皆是天生灵物化而为人。

朝颜是朝颜灵草所化，而大长老，原身似乎是条白鲤。

原来她是羽族。

难怪叫兰羽。

云中城的人起名，还真是直白。

只是不知，她原身是只什么鸟。

想来她这人，话多又顽劣，怕不是只鹦鹉吧？

还没感叹完，就见兰羽伸了个懒腰，忽然跃跃欲试地回过头说：“突然间好想吃鱼啊。我们去海里抓鱼去吧！我给你烤鱼吃呀！”

小燕：“……”

……

小燕坐在巨石上，远目望着兰羽身姿利落地跃入海中。

没多久，一条足有一臂长的大鱼便被她远远地抛了上来，落在小燕的脚边，甩着尾巴用力扑腾着。

小燕表情复杂地望着。

“这么爱吃鱼，莫非是只鸬鹚么……”

鸬鹚又名鱼鹰，顾名思义，擅长潜水捕鱼，极爱吃鱼。

他心想，看着挺像的。

“她不是鸬鹚。”耳边响起一道带笑的声音。

小燕低头，就看见大长老云霄半靠在石边，半个身子隐在水里。

云霄支着脑袋，目光落在远处时隐时现的兰羽身上，笑道：“没人知道她原身是什么。其实也很正常，被人知道原身，便等于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弱点。就比如，我是水族，水族普遍比较畏惧土系灵术。若是对上专修土系的修士，同一修为境界下，我大概率是打不过的。”

“说起来——”

云霄凑过来，朝小燕伸出手：“给我看看你的手。”

他的手？

是了，他手上还戴着锁灵环。

小燕依言伸出手去，拉起衣袖，露出腕上的锁灵环，问道：“大长老能解么？”

“锁灵环？”云霄摇头，“我解不了。我的修为远不及她。不过兰羽在，她迟早可以帮你解了。”

“我要看的不是这个。”

说着，他拉起小燕的袖子，一直拉到露出上臂。

属于少年的手臂肤白而细致，而此时，手臂上却印着一块暗红色的如同飞鸟形状的灵纹。

小燕垂下眼，有些赧然：“是我不小心着了丹邪的道。”

当时，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丹邪忽然出了阴损一招，趁他不备，在他手臂上印下了这枚灵纹。

那一个瞬间，他只觉周身灵力逆行，运行艰难。随即锁灵环一扣，她便硬生生抢走了他的所有灵力。

等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了现在这个孩子的模样。

“大长老，这究竟是什么灵纹？”

云霄托着他的手臂研究了半晌，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放下他的手臂，摊手道：“你应该猜到了，这些年来我让你看的那些手稿，全部出自兰羽的手笔，她在这一方面确实极有天分。不如，还是问她吧。”

小燕点点头。

云霄看他一眼，顿了顿，又说：“自你入门，我便申明过，你不必喊我师父，我只是代人传授你本领而已。我对那些灵纹灵阵，几乎一窍不通。你能学到多少，全凭你自己的本事。幸而你天分极高，兰羽留下的那些手稿，你竟能学到十成十。今后你若是想要继续精进，那就去找她吧。于情于理，你应该喊她一声师父才是。”

话音刚落，又是一条大鱼被抛上了岸。

两人一回头，就看见兰羽手里还勾着一条鱼，浑身湿漉漉的走过来。

云纹蓝袍薄薄一层，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道纤细挺拔的身形来。

她笑道：“云霄也在啊，正好，我多抓了一条鱼，一起吃吧。对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云霄温和笑道：“在聊……你是不是鸬鹚托生的。”

兰羽闻言，大笑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