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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藤四郎,请问,你愿意成为我的刀剑吗?”
“……诶?”面对阿申这样郑重其事的询问,低垂着头,尽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乱瞬间瞪大了自己的眼瞳,还发出了可笑的语气词,“诶诶诶!?”
“‘欸’什么‘欸’的啊!”可以看得出来阿申也很是无措,但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她反而用那种“一切尽在掌控”的语调说道,“咳!……我是在问你愿不愿意……你只要回答‘是’或者‘否’就可以了!”
“我……”乱慌乱了起来,“为什么突然……?”
“……”阿申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乱一眼,发现柑子色头发的少年陷入了混乱的思维中,“因为,我不是说过,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审神者——我会享受义务,也会承担责任……对不起,之前没有好好地引导你们……”
“不!——”可是乱却猛然打断了她的话,“您不明白!——这不是您的错!”
“……?”
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乱焦急地说:“就像次郎太刀说的那样——本丸里多的是想把您拖到地狱里的家伙!……这已经不是您负不负责任的问题了、况且这也根本不是您的错——”
“我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不是我的错啊,乱,”可是,因为说出了没能正确传达的话语,所以审神者现在能够淡定地对他说,“我不会把莫须有的责任挽到自己身上的——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恨我,恨到想要把拖到地狱里的地步吗?”
“……不,”乱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无比,“这也不是‘恨不恨’的问题……您不清楚,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们,已经变成鬼了……您或许,就应该留在这个世界——至少这里的人是真的关心您……”
“我们先暂时不管他们,”阿申穷追不舍,她握住了乱的双肩,迫使他正视,“我是说,你。”
“我……”乱张开了嘴,又抿起,嘴唇因为过分紧张而接近白色,“……我没有。”
“是吗。”阿申终于放下心来的模样,松开了手,“……我,会正确地引导你们。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刀解刀剑,保护你们。”
“这样,”阿申朝乱伸出了手,“你愿意成为我的刀剑吗,乱藤四郎君?——请不要谈论‘资格’,你抱着‘杀了我’的心伤害过我,也抱着‘豁出自己的命’的心拯救过我。二者虽然不能相互抵消,也不可能被彻底遗忘——但是,至少,请让我们从现在重新开始。”
乱无法打消自己握上那双手的欲|望。
他十分动摇。
但或许这不是因为他被阿申拙劣的口才所说服,而是,这就是他内心深处的渴求。
他的身形无法自制地颤抖了起来,那双薄花色的眼眸,像是被雨水清洗过的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如果,这就是您的决心,”乱这样说着,将自己脸上丑陋可怖的般若面具摘了下来——这大概是漫长岁月里,他第一次摘下那张面具、因为那张脸庞,是久久不见天日的苍白。
“我,粟田口吉光所作,乱藤四郎,”那张美丽的脸上是用言语无法言说的闪亮微笑,乱觉得,眼前这个人,自己已经等了一辈子了,“曾被人称呼为细川的乱藤四郎。但是,现在——我是主君您的乱藤四郎。请允许我长长久久地待在您的身边。”
“纵使拼上性命——我也会守护您的意志。”
“哦!我回来了——诶?”
就在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护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吗?”阿申帮乱擦干净了眼泪,便去开门了,“一护你回——诶?!”
审神者的惊呼让静静微笑,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的乱,迅速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赶到了她的身边。但是,出现在眼前,不是他想象中的敌人,而是——
“呦!主公!”浦岛半眯起海洋一般的眼瞳,元气十足地朝阿申打了个招呼。
“……你们在这里呆了多久啊?不对,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啊?”
阿申眼神呆滞。
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和乱的对话,被浦岛、蜂须贺,还有长曾祢他们听到了多少。
乱微妙地移过了视线,没有告诉阿申,他们的对话被虎彻们听全了的事实。
……要是说出来的话,审神者一定会羞耻到死亡的吧?
“嗯,”长曾祢挑了挑眉毛,勉强忍住了自己的笑意,“我们刚来哦,所以就在门口碰见了一护。”
“是的,我们就是在刚才才碰见黑崎君的。”不得不说,蜂须贺绅士体贴的微笑,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阿申的不安,“对吧,黑崎君?”
“……没错,就是这样。”一护看着阿申那张像是打了整容针失败的僵硬脸庞,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怎么样,您可以放心了吗?”浦岛笑嘻嘻地挤到了阿申的身边,“本来也只是担心您的安全才过来接您的啦!龟吉也是这样觉得的哦!”
“……”阿申感动于他们的想法,又有些好笑,“我又不是瓷娃娃,不用那么紧张啊……”
“别说的我家好像是龙潭虎穴一样啊==……”一护吐槽,不过也没有过于追究。他也知道他们这么担心阿申,是村正事件、来不及拯救自己主君的后遗症。
“那好,”解决了乱之间问题的阿申心情大好,“一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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