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正儿八经的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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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到兴头上，雅间的帘幔动了动，帘外传来青木的声音。

“请她进来。”

李炎阳意犹未尽，丢下一句话便继续说心上人。

过得不久，帘幔被拉开，方才还在言笑的二人，骤然停住。

一名红衣女子缓步入雅间，朝二人行礼：“水水见过二位公子。”

自然挽起的发髻，微微上提的眉眼，小巧的鼻梁与红唇。雪白的美腿在近乎透明的纱裙下若隐若现，两条玉璧与平坦的小腹皆暴露在外，高耸的双峰被一抹轻纱似有似无地遮盖着，整个人瞧起来极具诱惑之态。

不仙不寒，娇艳欲滴，确是位实实在在的尘世美人。

随着水水的进入，雅间内蔓延开了一阵令人发指的花香味，程涟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搓了搓鼻子。

她向来对气味十分敏感，在她看来，香气适度才是最好。她不由地想到了李凝月，李凝月身上的香气便很好闻，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味道，却如她这个人一般，清冷雅致。

在程涟笙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李炎阳关切地问她道：“涟笙可是受了凉？”

程涟笙摆了摆手，起身去将雅间内的窗户打开。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水水姑娘，请坐吧。”

又背诗？程涟笙眉头一蹙，看李炎阳的神色有些古怪。李炎阳偏头看她一眼，不知她的表情是何意味，忙要定神细看，便见程涟笙神态自若地走回来坐下了。

水水盈盈一拜，扭着蛇腰至琴边落座，惹火的身材袅袅娜娜，摇曳生姿。

“水水姑娘果然绝色。”李炎阳笑着赞道。

“公子过奖。”水水欠了欠身，眉眼间春意绵绵，她柔声问道：“二位公子可有想听的曲子？”

李炎阳想都未想便道：“那便请水水姑娘先为程公子弹奏一曲吧。”

程涟笙执茶盏手一抖，匪夷所思地望向李炎阳。古代的曲子，她能说上名来才是怪了。

李炎阳被她看得后背发凉，不知自己这是说错了甚，慌不择言道：“那、那便随便弹吧。”

琴声响起，缓缓流淌，一身红衣的古代女子演绎着绕指柔情。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

待到几首曲子听完，已是夕阳西下，李炎阳将程涟笙送至宫门口便折返回王府了。走到东西两路的岔路口，程涟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云锦宫报个平安。

天空灰蒙蒙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程涟笙踏入后院，便见苏琪正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你身上是什么气味？”程涟笙还未走近，苏琪便率先开了口道。

程涟笙快步走至榻旁，蹲下，眉眼弯弯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你看我乖不乖，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先来给你报平安。”

苏琪睁眼看她一眼，复又闭上，微微笑了笑：“宫外好玩吗？舒亲王带你去哪里玩了？”

程涟笙点头汇报：“好玩，去了千味居用午膳，又去了云仙楼......”

苏琪蓦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他竟带你去青楼？！”

程涟笙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是我带他去的。”

苏琪一怔，拧了眉道：“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我能去干嘛？喝茶听小曲呗。”被苏琪那么一吼，程涟笙的面上便带了几分讨好，撒着娇道：“好姐姐，什么年代了，思想不要太封建。青楼人多口杂，说不定能探到些消息。”

一下午都坐在雅间里，能探到消息才是怪了，她这一顿胡扯，不过是为入青楼寻的借口。

“你离我远些，身上香臭香臭的。”

苏琪推她一把，翻了个白眼接着道：“我只是怕你被他带坏了。”

程涟笙扑哧一笑：“他没那个本事。”

就凭那个二愣子，想带坏她？她没带坏他就不错了。

她说着，起身退后两步，嗅嗅衣袍：“既然你嫌我臭，那我就先回云轩阁洗澡了。”

苏琪望她一眼：“要不要在我这里用晚膳？”

“不了，我回云轩阁吃。”

回到云轩阁，程涟笙一把扯掉了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黑发顿时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松垮垮地落到肩上。

她一个现代人，平日里就算要将头发扎起，也只是随意扎个马尾。她是想顶着马尾出宫来着，奈何姐姐非要给她疏个发髻。

古代男子的发髻是有讲究的，要疏得一丝不苟的同时，还得套个分量不轻的玉冠，这一天下来，头皮难免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