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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

阮心唯只当自己没听到,埋着头径自往前走着。

这些日子没见,叶弛心里着实煎熬,好不容易借着这个机会想来见见她,却见她又是一副死都不打算认自己的模样,被酒液蒸腾的情绪顿时翻滚起来,站直身提高声音道:“阮心唯!”

两人相识了这么久,叶弛倒从未连名带姓地叫过人。阮心唯乍一听,心里就突了一下,直觉他的语气也没有多平静,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叶弛也来了气,当即就让人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随行的护卫哪里不知阮心唯现在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往她面前雄武地一站,下一刻却苦了脸,抱着拳头朝她露出一副无可奈何又博取同情的表情:“还请姑娘留步。”

阮心唯没办法,只能调转步子站到叶弛面前,见他闲散慵懒,随便抬下手就能使唤人,气得胸口都塞了一下。

庞大海品了下两人之间的气氛,挥挥手把周围的人都带了下去。

有旁人在,阮心唯尚且不在意,现在就他们两个,她也不想装什么样子,闷不吭声连礼都没行。

叶弛似乎喝得有点多,脚步虚浮神态懒散地倚在围栏边上,只顾歪头看她的面容。

阮心唯被他看得招架不住,绷着脸冷淡道:“皇上若没事,臣女就先告退了。”

叶弛没有挪开视线,支着额角叹道:“你可真够狠心的,一个多月未见,竟连半分想念都没有。”

阮心唯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思占了上风,闻言只是微低了脸,掩藏着自己所有的表情。

叶弛本也没有同她冷战的意思,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她坚决地挡在了门外,一见着她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讨她原谅。

阮心唯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视线放在一旁被风吹得飘荡的灯笼上,默念着道德经不想再让他的话左右自己的心思,一回神却发觉他不知何时靠了过来,颀长高大的身躯杵在面前,眼睛看下来的时候十分具有压迫力。

阮心唯下意识往后退去,叶弛却一伸手将她揽到了自己身前。他虽然喝醉了,力道却大得很,一只手箍在阮心唯腰间,叫她动弹不得。

叶弛看着她左拧右拧不得法,勾着嘴角看得十分有趣,心思一坏又用力将她往前紧了紧,她柔软的胸口撞在自己胸前不停蹭动,叶弛觉得浑身都开始冒火星子了,连忙抱住她轻哄:“好了好了,不闹了,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我已经一个多月不见你了,好想你……”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阮心唯耳边,夹杂着低沉带着醉意的嗓音,让她由不得想缩起脖子捂耳朵。

若在这之前,阮心唯或许会被他招惹得没有招架之力,现在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心里的警钟只会敲得更响,生怕自己被他蛊惑受他蒙蔽,然后拜倒在他龙袍底下。所以听着这话,阮心唯反而像受了惊吓一般,忙不迭就要挣扎着逃脱。

叶弛酒劲儿上来,也比平日固执,她越是挣扎就越不想放手,继而瞥见她已经酡红的脸颊,心思一动便俯下身去。

阮心唯脸一偏,他滚烫的唇扑了个空落在了耳边,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攻势,而是流连不已地摩挲着向她的唇边移去。

阮心唯感觉到从耳边开始灼热的濡湿,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在他薄唇覆过来的时候,一狠心一闭眼,呲着细白的贝齿就啃了他一口。

叶弛吃痛嘶了一声,手上也下意识松了力道,阮心唯趁机狠狠将他推了开来。

只是叶弛站在围栏边上,没收住后撤的力度,晃了下胳膊竟从边上栽了下去。

入冬的天气,湖面上还结着一层薄冰,叶弛直接砸了下去,接着就听到咔擦几声碎裂,冰层散碎,人就跟着沉了下去。

阮心唯呆了一瞬,急忙就去捞人,守在边上的庞大海也听到动静,顾不得许多急急忙忙带人跑过来,见状就直呼祖宗,手忙脚乱地指使着人去捞。

叶弛会凫水,也没泡多久,只是一上岸吹着夜里的寒风,就跟刀子刮在肉上一样,冻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了。

阮心唯忙解下自己的斗篷给他披过去,也没顾上计较叶弛顺势抓住自己的手,只是满眼担忧地看着他,也怕自己鲁莽的举动会带来不好的后果,到时候连累家里的人。

叶弛被这冰水一泡,仅有的一点酒劲儿也没了,脑子倒比平常还清醒,他喘了口气朝还在咋咋呼呼的庞大海道:“嚷什么,大喜的日子不要惊动旁人。”

庞大海知道他意在维护阮心唯,当下只得闭上嘴。

阮心唯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担心又害怕地揪着袖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事,我去换身衣裳,你等我一下,别再跑了好不好?”叶弛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冰冷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冻得唇色都有些发青了。

阮心唯看着他这副样子,也顾不上生之前的气了,愣愣地点了下头。

叶弛呼了口气,心道这次怎么也得抓住这误打误撞的苦肉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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