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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依兰昨夜亲自辟谣的微博给这次热搜事件带来了大反转结局,一夜之间又一堆正义网友跳了出来,痛骂之前不明真相就胡乱叫嚣的键盘侠。骂孔依兰的也不少,说她这是蓄意炒作,眼睁睁看着不秋草被泼脏水,生生憋了两天才出来说话,不是蹭流量是什么?就连她之前说自己有抑郁症的微博,也被斥责为蹭韩国女星自杀的热度,借抑郁症博眼球。
蒲蕊浏览着这些铺天盖地的舆论,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刘哥刚好相反,确认向晨危险解除后,大大松了口气。行了,之后这些人就是闹上天,他也不关心了。
“孔依兰在这一行……”蒲蕊说,“以后的路更难走了。”
光是眼前这一波铺天盖地的打击,她能否承受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入行不久就遭此重创,继续坚持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刘哥奇怪地看一眼蒲蕊,“她难走跟我们有啥关系?”
蒲蕊也看向刘哥,两人一对上眼神,就确认是要互怼的人。
刘哥不明白,蒲总编一贯煞气爆棚,什么时候这么圣母心了?居然关心起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妮子来?
何况这小妮子还把他们整了个半死不活。
蒲蕊不打算跟刘哥深入讨论这个话题,刘哥却顺着话茬说了下去,倒不是对着蒲蕊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现在这些女孩子都给惯坏了,一个个净想这些偏门左道,我要是她爹,不得给她活活气死。唉,真是人心不古,比不得以前啊。”
蒲蕊顿了顿,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
刘哥一愣,左右看了看,见蒲蕊的目光凌厉地锁在自己脸上,指了指自己,“说我?”
“说你。”蒲蕊说。
“我怎么了?”刘哥莫名其妙。
蒲蕊盯了他一会儿,想了想,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不是她要忍气吞声,而是这是工作的场所,她的原则从来是不把私人争执带到上班时间。
至于下班后,反正她和刘哥也做不成朋友,三观合不合不碍事。
结果这天下班后,刘哥就给她打电话了。
还是在深夜。
刘哥连礼貌都忘记伪装了,蒲蕊一接通,刘哥的满腔心焦就和声音一同砸了过来,“珊珊和你在一起吗?”
半个小时后,蒲蕊以生死时速开车赶到了刘哥家。
这时已是11点半,刘哥是11点左右打电话给蒲蕊的。珊珊晚上9点40下自习,到家通常是10点多,刘哥一直习惯了女儿按时回家,谁知今晚已经过了10点45了,珊珊还没回来,刘哥有点慌了,便给她老师打电话。老师说已经放晚自习了,珊珊按理说应是离开了学校。
刘哥无计可施之下,这才不得不求助于蒲蕊。
“珊珊手机呢?”蒲蕊一下车就问刘哥。
刘哥赶紧从口袋掏出一个手机,递给蒲蕊。
蒲蕊接过后马上按亮屏幕,不出所料,锁了。
刘哥之所以联系不上珊珊,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扣着珊珊的手机,说哪天她诚恳认错,答应以后乖乖听话,他就哪天把手机还给她。
刘哥以为认个错就是分分钟的事,他也只是要珊珊一个态度,并不真想折磨他。岂知珊珊的倔强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说不认错就不认错,每天早出晚归,完美错开和刘哥见面的时间。刘哥自己先端不住了,在微信给珊珊转钱她不收,刘哥只得趁她不在家,悄悄往她桌子上压几张纸币。
但手机始终还在刘哥这。刘哥是觉得,这样她至少就没法跟那个男人联系了。刘哥现在才意识到,这样他也没法跟珊珊联系了。
作的一手好死。
“她的好朋友呢?”蒲蕊又问,“走得比较近的同学之类的?”
刘哥:“……”
他,一个都不认识。
蒲蕊看着刘哥,半晌,叹气。
“去她常去的地方看看吧。”蒲蕊说。
刘哥:“……???”
珊珊除了学校和家里还有常去的地方?
……还真有。
珊珊没有走得很远,就在离家只有一公里左右的一个广场,一个人坐在长凳上发呆。
两人找到那里时,广场已几乎没有人了,连跳广场舞的队伍也在喧嚣闹尽后各自散去。珊珊纤细的身影显得很孤独。
见到和蒲蕊一同前来的刘哥,珊珊没有解释什么,刘哥也不忍再责怪她,只说了她两句,大晚上地一个女孩子跑来这种地方,多不安全。
虽然这是个人均两个摄像头、买把菜刀也要实名登记的城市。
把珊珊带回家,看着她进了房间,刘哥怅然地叹息一声,看向蒲蕊,又是歉疚,又是感激,前所未有地真诚道:“蒲总编,今晚没有你我可真不知怎么办。唉,我这个爸,当得是真失败啊。”蒲蕊看了他好一会儿,灯光下,看到了他额间的白发,看到了他眼角的细纹,更看到了他眼底深处无能为力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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