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画特效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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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一这次再见傅北琛的时候,傅北琛的眼神显然已经变了,没有那种过分的距离感了。
“随便坐。”傅北琛说,言语间,还是有些淡漠。
简一摇摇头,走了进去。
屋子里扑出来一股淡淡香香的暖气。
同为男主,他俩的待遇可差太多了。
傅北琛房车并不是那种顶级豪华房车,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洗手池,床,餐桌,电视机,什么都有,还暖呵呵的。
不像简一的面包车,里边放满了衣服,每次都是乱糟糟的。
简一们拍的是个冒险剧,山上的条件和拍摄场景都很艰苦。
突然站在了这么干净温馨的小地方,简一产生了一种恍然的错觉,仿佛和外边不一个世界,他坐在了靠桌的沙发那儿。
“脱衣服吧。”傅北琛拎过来一个大箱子搁在桌子上。
上来就让人脱衣服,说得还风轻云淡,简一有点尴尬,但还是满口答应。
他刚刚在自己的车里换了一件洗干净的背心,还用湿毛巾擦了擦身子上的汗,水是凉的,挺刺激的,刚出来的时候还很冷。
现下,厚厚的羽绒服还没有把他裹出来暖意。简一还打算捂一会儿。
“怎么还不脱。”傅北琛又说了一句,已有催促的意思。
简一被他说得愣了一下,也懒得磨蹭了,匆匆拽掉自己的羽绒服,又脱里边的衬衫。
边脱边郁闷。
他昨晚对自己做了什么他不知道吗?一会把衣服脱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大箱子的保险扣咔哒一声,简一脱了背心,套上了衬衫,敞着领,里边一排迤逦的光。
傅北琛没什么别的反应,低头看着箱子里那些瓶瓶罐罐的标签。
简一心里郁闷。
不会这么狗血吧。
难道傅北琛喝了酒就什么都忘了?
不可能,那他早上醒的时候,总该什么都记得。
“傅北……傅老师,你什么时候学的。”简一压抑着自己的性情。
这本就是个嘴边没话瞎聊聊的句子,他没想过傅北琛会接。
没想到傅北琛接话了,不仅接了还认真想了想,可回答的话里并没有体现他认真思考的结果。
“这不用学,这一看就会了。”傅北琛说着,便信手拿了一个小罐子,开始调和里边的胶体。
“这是什么?”路南看着那个半透明的膏体。
“隔离胶。”傅北琛的眼神似有若无在简一的胸口前扫了一眼。
很干净。傅北琛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了一个信息。
他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又往人家胸口上扫了一眼。
仿佛刚刚那个信息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别人强加于他的,他就是去核实一下。
又是一阵尴尬,条件反射,简一想拿手虚掩两下的,但有很奇怪,脱都脱了,都是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遮还是不遮。
“隔离什么的。”他又问。
“吻痕。”傅北琛用指尖剜了一指那个隔离胶,在简一面前蹲了下来,脑袋就降在他胸口那。
傅北琛不是第一次替X擦屁股了。
至少之前X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顶多就是拿他的钱出去乱投资。
以傅北琛的经济头脑,就算是X拿钱乱用了,他也能化险为夷。
但这次不一样。
他没想到X竟然会对另一个男子这样……
到底是共用一个身体,X的行为让傅北琛深以为耻。
主人格的意识形态里,极度反对婚前性行为。
他并非生性禁.欲。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纵.欲时该会是个什么样子,或许是X的样子?也或许不是。
他曾经有一个很厉害父亲,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傅商淹,亲近的人都告诉他,他父亲是个商业奇才,能亲手创建自己的商业帝国。
可是傅北琛不认。
不是不认傅商淹的商业帝国,而是不认他这个父亲。
九岁之前,他一直都和他的妈妈生活在贫民区。
就住在化粪池边的棚窝里。
那地方臭气熏天,街道里到处都是流浪汉,但是房子便宜。
房子便宜的后果就是,一到夏天,他只要出门,就能闻见男人的臭汗和化粪池的骚臭味交织成一体的怪味儿。
那是一段他怎么也不愿意回想的日子。
他是个黑户。
上学交学费的时候,他没有办法入学籍,没有户口,所以他上学不能享受地区福利,要比这别人多交好几倍的借读费。
同学们也看不起他。
虽然他上学的那个地方都是穷人。
越是穷的地方,人类的劣根性越表现得淋漓尽致。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错了,他穿着干净的衣服上学就要被人说是穷炫耀,他把作业做的一丝不苟就有人说他喜欢在老师面前出风头。
那种伤害对现在的傅北琛来说简直是以卵击石,压根影响不了。
但对当时年幼的他,却是不小的伤害。
他曾有个母亲,是个漂亮的女人,那女人靠卖菜养活他。会给他把衣服洗的干干净净,会用铁饭缸给他烤出来好吃的面包。
即使在臭气熏天的地方,他们家的衣服从来都飘着皂角香,那个漂亮的女人还会跑到隔家两公里的小山上摘野花装饰家里。
这个精致的女人和那个臭气熏天的地方,真的是格格不入。
可这么精致的女人在傅北琛受伤的时候,也只会抱着他哭,只会自责。
傅北琛都听得不耐了。
起初他心疼这个女人,后来变成心疼,最后他开始恨那个把他们母子俩抛在这里的父亲。
傅北琛在那个地方养成一个习惯,骂人不还口,打人必还手。
久而久之,同学从对他辱骂,变成对他恐惧。
傅北琛揍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
谁要是动着他了,必得见点血。
他又没户口,学生家长找上门,他就拎着菜刀站在门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就连那些同学家长,也开始惧怕那双阴鸷的眼睛。
小小一个孩童,相貌不俗,本应该可爱帅气的,但那双眼,总让人联想起电视上的杀人犯,阴鸷,狠辣。
他不应该有这样的眼睛。
九岁那年,亲生母亲得重病了。
他的亲生父亲出现了。
他的地位飞速上升,只用了一天,他就不再是贫民窟那个拎着菜刀讨人嫌的小男孩了。
男人并没有很爱他,给他请了一丛又一丛地家庭教师培养他。
他有点怀念那个在化粪池棚窝里看电视的日子了。
那间屋子里最贵的东西就是电视机。
他小时候特别喜欢看电视,走街串巷看人家店里的电视机播放的节目。
他的母亲怜爱他,不间断地洗了两个月衣服,手都泡烂了,给家里添了一个小电视。有了小电视,家里的欢乐多了很多,母亲有时候会跟他讲,那些戏都是演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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