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元神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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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儿，你的眼界若只能留在当下，那可就太让我失望了。”

武娇儿沉默无言。

他叹了一口气，道：“到底不比姐姐，眼界宽广，心怀宇内。”

武媚儿警示道：“你可知师尊是如何同我说的吗？”

武娇儿疑惑道：“怎么说的？”

武媚儿道：“师尊说，三宝如意真诀是个好东西，便是她也很少能看到一门道诀有这种玄妙。但对她来说，却也只能略作借鉴，触类旁通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助力。”

武媚儿为他揭示元神境界的奥秘。

修行四境：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

前三个境界都是有迹可循，无非是打磨精气神三宝，使之圆融如意。这便是三宝如意真诀宝贵的原因，此法以三宝如意为名，道尽了修行的真谛。

但修成元神之后，便是截然不同的天地了。

元神乃是先天一炁，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妙处，脱离了凡胎桎梏，能直面天地大道。

元神境界以前，诸法或有分歧，但绕不过精气神，元神境界以后，便是各有所见，各有所得，无法言传，亦难意会。

到了彼时，诸般妙法，存乎一心。

比如人仙，若是列于朝堂之上，或许便能领悟人道法网的神通，若是列于儒林之中，或许便能领悟浩然正气的神通，若是位于边疆，或许便能领悟杀气冲霄的神通。

比如地仙，若位于山川，便可能领悟山法水法，若志在青冥，便能领悟云法雨法。

比如锦绣宫的成双玉师叔，最爱花草，便领悟出了大大小小十余种神通道法，譬如以香通神、譬如点化群生，不一而足。

这些都无法可循。在这种境界，便没有什么法门可以修行了，再进一步，便是合道真仙。

武媚儿道：“师尊已经是炼虚境界，三宝如意真诀与她而言，可有可无。”

“此法玄妙处，在于前三境的修行，珍贵处，在于能让人顺顺利利完成前三个境界的修行，用来培养门人乃是不世之法。”

“但是娇儿，你的眼光，不能留在这里。”

武娇儿喟然一叹，道：“原来如此。”

“有没有此法，我们都能修成元神，此法乃是锦上添花，却还没有宝贝到能让人心旌摇动。”

但武媚儿不明白，武娇儿不是没有放长远目光的眼界，而是在凤凰山如履薄冰，只能抓住一切机会，挣这朝夕之息。

武媚儿道：“你且好好参悟便是。”

她心情很好，兴致也高，便想起来一件趣事。

“娇儿，你那外婿已经领回去了，生得如何？秉性如何？”

武娇儿心中的感激和难以言表的种种情绪便随着这句话渐渐平消了。

“尚能入眼，秉性纯良。”

武媚儿看着他，看他眼中的局促，调笑道：“我还不曾见过，娇儿，何时带过来瞧瞧？”

武娇儿垂首低眉，讨饶道：“姐姐，那是个粗鄙男儿。”

武媚儿便笑了一声，道：“你便当养了个乐子，若有他有什么冒犯的，处死便是。”

武娇儿松了一口气，道：“娇儿知道的。”

他不禁为她的“通情达理”感到感激。她没有更恶趣味的作弄他，已经高抬贵手。

不想在这个话题是多纠缠，武娇儿便转个话题道：“陈星彩去文思阁也有五六日了吧，姐姐可曾注意那边的动静？”

武媚儿沉吟道：“这倒不曾注意，文思阁那边你也知道，我不好插手。”

武娇儿道：“陈星彩能从晁玉轩手中得来垂指玄光之术和三宝如意真诀，实在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六年前失意离去，如今又斗志归来，实在不得不防。”

“我已经差人去打听这六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过些时日应当就有消息了。”

武媚儿点点头，道：“紫苑是不是也触及阴神了？”

武媚儿手下四个侍女，紫苑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如今也勉勉强强触及阴神。这份实力，比那些个不争气的府主，也差不远了。

武娇儿眉头一挑，道：“我知道了，这便让她去文思阁看一眼，也顺带瞧瞧墨香府和松烟府可还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