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媳妇让我叫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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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爸爸就告诉你答案……”
滚。一丝幽冥之气弥漫,被莘烛敏锐嗅到,眸光登时一凛。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吐出了一口火。
黑夜笼罩下,雾霭曼妙。
翡翠谷小区的某别墅三楼次卧,陡然从窗户涌出股股夹杂炽烈温度的青烟。
青烟袅袅,很快与夜间的薄雾融为一体,增添几缕神秘。
次卧的地面上,一只智障老公扑街。
被正面喷了神火,闫幽玖头发泛黄、面皮焦黑,俊美的形象荡然无存。
莘烛尴尬,舌尖卷住余下的火焰吞咽下肚。
“死了?”
系统后怕地探了探闫总的鼻息:“没有,死了这世界就崩了。”
老天没降下天雷,只能说天道宠儿很抗揍。
莘烛那一口火焰,别说正常人,铜墙铁壁也得顷刻熔化,闫幽玖不愧是主角。
说起来也是,幽冥之气本就不俗。
幽冥之气勉强能抵挡住莘烛神火的霸道与威力,若幽冥之气凝聚成极阴的幽冥神水,便能浇灭灼日神火。上一世幽冥老龙如果炼出神水,结局就彻底翻转了。
系统松了口气:“宿主,您为什么要烧闫总啊?”
不就是问了几道数学题?
不会就不会呗,谁也不会嘲笑的,不用恼羞成怒的吧。
咳。莘烛略讪然。
他感受到了幽冥之气的瞬间,条件反射地吐火。
闫总昏迷在地形象坍塌,莘烛摸了摸鼻子,鲜少地窘迫。
他将硕大一个闫总扛在肩上送回三楼主卧,确认闫总气息平稳,单纯是睡着了,放下心来。
系统:“你不给他擦擦吗?这黑的跟成精的煤炭似的。”
莘烛面皮绷紧,扬了扬下颌。
“莫名出现他人床边何人?莫名装疯卖傻何人?莫名释放威胁何人?”
他没直接给烧成烤酥肉已算十分仁慈了。
叫爸爸?滚。
叫他服侍?做梦。
莘烛瞥了眼昏睡的闫幽玖,感慨他和原主一对智障夫夫挺般配的。
翌日清晨,虫鸣鸟啾。
昨夜下了雾,今早的天灰蒙蒙的,空气潮湿且闷热,天空被暗沉的阴霾覆盖。
这沉闷的天感染了混沌的闫幽玖。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向高耸的鼻梁,便见泛黑的皮肤和焦粘的衣服。
闫幽玖蹙眉困惑:“嗯?”
闫总不解地侧目,从反光金属看到一坨黑炭似的人影。
黑的均匀还衣不蔽体,活像非洲难民。
闫幽玖:“…………”
昨夜披星戴月赶回家,太过疲惫沉沉睡去,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缓慢摩挲下颌梳理,闫幽玖抽了抽嘴角。
大概是一劳累便自动上线的爸爸人格闹了,不知是否出题太为难人被当疯子了。
他那个副人格一出现,便会寻找顺眼的人考题。
题目会呈几何倍一道比一道难。
最重要的是,如果答不上,爸爸人格就自认这是乖儿子了。
过去发疯时,乖儿子十之八|九是老管家。
老管家好委屈。
低头嗅了嗅,闫幽玖无奈地扶额,在一层朦胧的烧焦味中确认,他遭受无妄之灾。
洗尽铅华,露出本来面貌。
闫幽玖衣着得体,镌刻的五官似博物馆陈列的雕塑,弯曲的睫毛微微颤动。
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僵笑,他迈着自信而优雅的步伐下了楼,直到见到楼下不太友好的一幕。
莘烛和一个男人吃鸡。
陌生野男人。
清晨暖阳的照射下,两人分食的画面镀了一层金光。
小智障因愉悦弯着眉眼,漂亮的脸蛋泛着健康的红晕,分外的温馨。
然而,闫幽玖察觉这层蜜汁光晕透露着丝丝缕缕的绿芒。
且绿意盎然,愈发娇翠。
闫幽玖眯起了眼,顶着一头疑似渐渐成型的帽子移到跟前。
“小烛乖,我回来了。”笑意逐浓,闫幽玖笑看青龙:“不知这位是……”
嗯?莘烛惊讶地发现他身上再寻不到一丝幽冥之气。
仿佛昨日所闻皆是虚无,曾无事发生。
青龙友好地拱手:“我是莘大人的拥趸,淮水籍敖青,自愿侍随大人。”
莘烛挑了挑眉梢,骄傲地咀嚼着鲜嫩的烧鸡腿肉。
滋味鲜脆可口,青龙快递物超所值。
小智障为野男人自豪?
压抑捏额心的冲动,闫幽玖荡开抹笑,乌瞳泱泱,遮掩如草般嫩绿的发顶。
“很高兴认识,我是小烛的丈夫。”
青龙讶异,仔仔细细打量他,渐渐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随后,他抚平衣角,慎重地稽首。
“大人,您好。”这是浓厚的来自父亲的款款威压。
一叩至地,身为四象之首的青龙丝毫不觉侮辱,反而满腔是寻到长辈的雀跃。
青龙很孺慕,闫幽玖很茫然。
莫不是昨日爸爸副人格找的傻儿子是这个?
不知道昨夜遭到何种知识洗礼,叫这般温润如玉的男人彻底疯魔了。
野男人变傻儿子,闫幽玖鲜少地怔忪。
青龙高兴,他父母双全。
这男人大概疯了,闫幽玖扭头,“小烛,上次说带你去玩,想好去哪了吗?”
莘烛抬眸,“我有一座山?”
“是的。”闫幽玖眸光闪动,诡异地停顿:“小烛想看看?”
莘烛道:“可。”
叮咚。
老管家去开门。
看清来人,老管家惊喜地道:“是萧总啊。”
萧石海也很懵。
这家他认识啊,不仅认识还很熟。
他和闫总几年前机缘巧合认识,自此成了共有不可外传秘密的朋友。
却不曾想,他弟弟的好友住这儿,按他对闫幽玖的了解,他家里并没有玄学方面的人才。
如果有,他还用时常困扰地找他解惑么。
可弟弟一脸欢喜,不像说谎,别不是弟弟遇见的鬼怪化形吧。
毕竟他这位朋友体质还是有些特殊的。
萧山亦步亦趋进入闫家边走边左顾右盼,寻到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莘烛,眼睛一亮。
“心哥!我来了!”萧山笑嘻嘻地急走几步。
他左手提个大袋子,右手大礼盒,晃悠着凑近乎:“心哥,这些送你。”
萧石海:“…………”
自家小混蛋。
丢人。
闫幽玖缓缓眯眼,意味深长地斜睨萧家兄弟。
白玉似的指尖叩击膝盖,动作优雅而不急不缓,他斜斜倚靠沙发兴味盎然。
看似澄澈剔透的乌瞳,实则暗潮涌动。
“幽玖好久不见。”萧石海佯装淡定,内心免不了山呼海啸。
怎么可能是他?!
他与莘烛有过一面之缘,印象中他是闫幽玖的老婆,一个智商有缺陷的人。
当年许多人为闫幽玖不值,或嘲笑他娶个男智障。
两人的婚姻成了闫幽玖波澜壮阔的生命中唯一的黑点,如今也依旧被人诟病和攻击。
闫幽玖似笑非笑:“的确好久不见,萧总能来,实在蓬荜生辉。”
两个成功人士试探性寒暄。
丝毫没有讨论迷信时的友好,充满了枪林弹雨、刀光剑影。
另一侧,萧山乐滋滋的聊开了。天南海北地感谢一通,他一拍脑门:“对了,心哥,我家老家那边最近不太平,家里也总有小人作祟,您啥时候有功夫去看看呗。”
莘烛挑了挑精致的眉梢。
萧山絮絮叨叨:“就阴宅,我大哥梦见祖宗了,说什么水淹,不得安宁的……”
说起祖宗那些文绉绉的话,他就头秃。
闫幽玖停下聊天,高深莫测地低笑,轻飘飘一眼瞥过去,眸色明灭不辨。那一眼看穿萧石海,好似在说‘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惦记我老婆’,恁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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