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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凤求凰》,却是另一番韵味的《凤求凰》。原先是小心试探,唯恐惊走所爱的求爱缱绻之音,此刻在慕容湮指尖弹出的却是一曲凄凉孤鸣,不知良人何处的寻情孤寂之音。
十四岁进宫,十年光阴消磨之后,再多的少女情愫,也成了灰烬吧?
苻澄偷偷猜想她的过去——
清河公主,年华十四,在燕国算得上是天之骄女,应当有不少少年将军为之倾心。只可惜,国破家亡,不得不踏入长安,面对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父皇,承欢身下的那一夜,心中定然是恨与痛交加吧……
想到这里,苻澄心头又凉又酸,易地而处,倘若是大秦遭此劫难,自己的遭遇与慕容湮定然毫无分别。
因为,她有弟弟,自己有母妃,一死容易,可活着的人,将遭逢更多的苦难。
十年隐忍,受仇人临幸却不得不承受,这心中之苦,自然要苦于方才那些药汁之苦。
苻澄忽然懂了她,觉得眼前弹奏琵琶的她实在是个可怜的女子,轻轻一叹,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一曲《凤求凰》终了。
慕容湮挥了挥手,屏退了檀香与殿中伺候的宫娥内侍,独留下苻澄一人。
苻澄一惊,惶恐道:“娘娘,你这是……”
慕容湮等檀香把宫门一关,定定看着苻澄,“本宫料想,许太医应当有话要你带。”
苻澄一愣,看着慕容湮,如此开门见山,或许从许七顾今日说以后汤药要自己伺候开始,她就明白自己也是一党之人。
“没有?”慕容湮倒是有些惊诧,“如此处心积虑地留你名正言顺地出入栖凰宫,竟然无话可带?”
苻澄抱拳道:“或许,许太医只想……”苻澄咬牙,豁出去了!
“只想问娘娘,何时清夫人可以出牢?”
“或许?”慕容湮定定看着苻澄,“许七顾是万万不会用这样的口吻说话。”眸中闪过一丝凶光,手指轻轻一按琵琶头,竟从琵琶头中抽出一把匕首来。
猝不及防的变化,让苻澄还来不及反应,慕容湮的冰冷刀锋已顶在自己的喉咙上。慕容湮口吻严峻,即使身子虚弱如斯,语气之中也没有弱一分,“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苻澄清澈的眸子与她相对,不知道是因为惊惶而心跳,还是因为其他而心跳,明明自己都身处险境了,却忍不住嘴角往上一扬,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慕容湮怔然看着苻澄的笑,竟有些失神,真是像极了弟弟!纵然失神,手中的利刃丝毫没有撤开的意思,“你究竟是何人?”
再一次的喝问让苻澄回过了神来,苻澄抱拳低头,却被她手中利刃挑在下颔上,让她不得不正视慕容湮的双眼,既然逃无可逃,不如直接说出来罢了!
苻澄索性道:“奴才近日才入的宫,许太医并没对奴才多说什么,只是方才提到一些,说若是奴才伺候娘娘得当,清夫人便能早日出来……”
“你与清夫人是什么关系?”慕容湮听他说得有理,却又听出第二个疑惑来。
苻澄顿了片刻,道:“奴才的阿姐一直伺候在清夫人左右,数月前病逝,没有清夫人出钱下葬,只怕是要暴尸荒野,所以奴才感恩清夫人,才听许大人的话,净身入宫。”说完,唯恐慕容湮不信,又加了一句,“奴才小时候便与阿姐相依为命,她犹若亲母,能为她报恩,即使犯下不孝大罪,奴才也愿意。”
慕容湮手中的匕首往后一撤,换做是弟弟,也会如你一般吧。
“娘娘?”苻澄轻轻一唤,“奴才若是再不回去,只怕许太医要怪罪奴才了。”
慕容湮轻轻点头,将匕首收回了琵琶之中,道:“小桐子,就冲你为姐报恩之举,本宫相信,这宫中无人敢欺负你。”
苻澄重重跪地拜倒,“小桐子谢娘娘大恩。”
慕容湮倦然挥手道:“你回去告诉许七顾,他想要的,不出一月,必能得到。本宫只想好得慢一些,他应该明白往后的日子该做些什么?”
苻澄点点头,“奴才告退。”
就在苻澄即将走到宫门之时,慕容湮忽地唤住了她。
“小桐子,这秋日天寒,告诉许太医给你准备些暖衣,就说是本宫吩咐的。”
苻澄一阵失神,应了一声“诺”,打开了门去,走出了栖凰宫。
慕容湮轻轻地一叹,目光落上了苻澄方才喝了一口的银耳莲子羹,自言自语道:“弟弟,这些年来,你病了,可有人好生照顾你?”
手指不经意地拂过琵琶弦,慕容湮以为自己无泪了,却没想到竟然会噙起了泪水,在淡淡一笑之间,泪水滑落脸颊,滴在弦上。
一声弦响响起,苻澄回头看着宫中那个依稀的水蓝色身影,喃喃念道:“暖衣……”
或许,从今夜开始,我要重新认识一次你,清河公主,慕容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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