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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在拂雪记买的胭脂水粉比在拾雨斋买的笔墨纸砚要多的多,山鬼分门别类的帮她一一收进酸枣木匣子里不解道:“胭脂为何买这么多?”
湘君把各色胭脂抹在手背上试了试色:“不一样的,这个是胭脂红,这个是蔷薇红,这个是荔枝红……你觉得哪个比较好看?”
山鬼看了半天也没有辨别出这些胭脂有哪里不一样,只能说了个万无一失的答案:“你最好看。”
“敷衍。”湘君不满的白了山鬼一眼,跑到宋予衡跟前抬手问道,“督公督公,你觉得哪个胭脂比较好看?”
齐湘躺在摇椅上看话本子,吐出几颗葡萄籽暗忖,难道最重要的不是人好不好看?长成督公那样,不施粉黛亦是绝代风华。
宋予衡执笔蘸墨,不冷不热道:“荔枝红比较衬你的肤色。”
一摞摞奏折占满了整个书案,宋予衡批了三四个时辰看得头昏脑胀,如今连奉天殿门前重新种什么树都要特意写道折子问一问了,再不回京指不定他远在扬州还要每日安排皇上哪个时辰该穿哪件龙袍配哪个玉佩锦囊。
湘君推了推奏折腾出一小块地,托腮膝跪在雕花圈椅上询问宋予衡新买的发钗适合盘什么样的发髻搭配什么样的衣服,他虽不耐烦说话也不太好听但每次都会认真解答,细致到葱绿褙子上绣球花的颜色,眉毛画远山眉还是弯月眉。
“易礼秋的伤势如何?”
湘君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步摇的流苏:“皮外伤,不严重,就是被割了舌头,以后恐怕不能说话了。”
宋予衡咳嗽了几声,喝了口手边的茶直接吐了出来:“我现在是不是连口热茶都喝不上了?”
“我这就去泡。”湘君发髻上横七竖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钗环珠翠,走起路来泠泠作响,齐湘笑得前俯后仰,摇椅颤巍巍的晃个不停,“再笑我让你尝尝百步含笑散的滋味。”
齐湘立时噤声,俊脸憋得通红,湘君嘀咕:“督公瞧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他与易公子是旧识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齐湘朝她摆摆手示意她附耳过来,“易礼秋是顾大人的表弟,督公约莫爱屋及乌。”
湘君一双乌黑的杏仁眼亮的出奇:“督公对顾大人真是用情至深。”
晚膳宋予衡只喝了小半碗清粥,他挑食的厉害,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自打来到故土扬州食量更是一天比一天少,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湘君在小厨房煨了鸡汤,寻思着等殿下回来哄骗着督公喝两碗才好。
容策戌时方归,陈维施陪着易礼秋站在廊下等他,夜间凉寒,容策请两人进屋,宋予衡正躺在软塌上小憩,听到声响披衣起身。
他穿着件素色长袍,披着银红八宝暗纹的宽袍,形容慵懒,与白日府衙地牢的宋督公判若两人。
陈维施看到宋予衡心里就发怵,低垂着头往角落里避了避,宋督公为何会出现在殿下房中?又为何衣衫不整?他不会是想魅惑长陵王殿下吧?
容策宽衣净手:“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易礼秋口不能言,拍了拍陈维施比划了两下,陈维施会意:“易兄问科举舞弊可结案了?”
容策道:“两江总督丁中正、翰林院编修赵廷石收受贿赂私泄考题,待物证补齐不日便可结案。
此番易公子遭受无妄之灾,本王已上书朝廷,允你科举入仕。”
易礼秋敛衣,叩首谢恩,对着陈维施又比划了两下:“易兄问丁中正的家眷可会受到牵累?”
宋予衡捏着茶盖拨弄着茶盏里的浮叶:“男丁流放,女眷充奴。”
陈维施完全猜不透宋督公的心思,说他残暴不仁,是他上奏朝廷请旨彻查科举舞弊;说他廉洁奉公,也是他对羁押在府衙的学子动用酷刑助纣为虐;说他狼狈为奸,可最终他并未干涉长陵王的审理结果,甚至严刑峻法。
易礼秋瞳孔放大,膝行几步,递给宋予衡一张写着字的宣纸,焦急的胡乱比划。陈维施唯恐易礼秋无意中冒犯到宋予衡,抓住他乱动的手干笑道:“易兄一时之间还不能适应秋霜才子至无声才子之间的转变,殿下、督公见谅。”
宋予衡展开宣纸略略一扫:“本督并无闲情雅致前去过问罪臣的家事。”易礼秋还欲再说什么,宋予衡直接下了逐客令,陈维施拽着易礼秋踉踉跄跄的退了出去,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宋予衡把宣纸团成纸团随手丢在地上,烦躁道:“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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