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远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书,琢玉郎,青山远眸,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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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震惊,他们今日才从城南回来,现如今竟已有人知晓城西的结果。这人势力……也太可怕了!沈迟沉吟片刻问:“怀璧,你觉得是晋王近身的间谍,还是另有他人?”
江怀璧知道他问的意思。根据这封信,原本便是要呈到京都的,而秘密递出这消息的,很有可能是景明帝暗中设的探子,如今复命也未可知。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便是不是景明帝的人。
若是景明帝的人,还好些。若不是,他们当如何?即便是递出了消息,详尽清楚,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也不知那人是敌是友,若要陷害二人,仅凭这一封信便足矣。
江怀璧摇了摇头,“我如今也不清楚。若有这封信,那么这封血书是否要呈上去,便也值得考细细思量了。”
便是奚桥公主,如今,也不能轻信。若是被人威胁也是说的通的。
沈迟又拿起信仔细看了看,从信封内外到信纸布帛,每一个地方都仔仔细细盯上片刻。
看完后也只是沉默,想了想又将那封血书放置烛火前,约摸照了一会儿。
“怀璧,你来看!”
江怀璧闻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走到烛台前去看那信。
这素帛轻薄,乃是上好的料子。如今即便宣纸扬名天下,却也有文人写字作画喜好在布帛上下笔。如今这布帛轻薄到光线透过后柔和却又明亮。
布帛上除却血字外,在烛光的照射下背景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底纹,似乎是一种文字,与大齐完全不同,但取下来便又看不到了。
沈迟看江怀璧眸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出声解释道:“我原先看到过这种文字,这是百越的文字。百越虽名义上归属大齐,上百年来已经使用大齐的文字和年号,但据我所知,他们是有自己的文字的。只是在平时说话时还用到。因为毕竟是一个属国,所以外交中也会用到一些,这布帛上用的字是百越文,便能表明的确是百越王室所用了,这个错不了。”
“我看这文字大概都重复了一段,可知这上面都写了什么?”江怀璧问。
沈迟顿了顿,沉迷片刻,很无奈地道:“似乎应该是……百越称霸天下,奚氏千秋不倒。”
“……”江怀璧听罢也很无语,这百越居然敢在这样的布帛上写书送到大齐来,便不怕大齐铁骑踏平他们?还想称霸天下,百越疆域大概连大齐一个藩王封地都没有吧……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你看着玉印该不会弄错的,反正现在能够肯定这血书百越王写的便是了。至于奚桥公主的与这封信,我们如今也拿不定主意,先看看再说罢。”
江怀璧仍旧看着那信发愣。
若是……写信之人是景明帝的人便一切都无事了。若不是的话,他是否想借自己和沈迟的手做些什么呢?
若消息为假,却未曾将百越王的信暗中截下,看那笔迹与行文必定不会是百越人所写,虽然墨还新着,却也看不出来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消息不实的话必定不会是与晋王为敌的人,又如何会将城西的状况告诉他们?信中对城西谷中的描述与她预想中的基本一直,且北境和百越两方她与沈迟也是考虑过的,的确是有些苗头。再者,今晚那合欢楼那位公子不是也如此说么?
细细思量一番,江怀璧心中已暗暗有了想法,只沉声道:“信中所言不假,明日尽快将信快马加鞭急送入京都,我们也需速速离开晋州。”
三天后,晋州便算是真的乱了。
这信若是以最快速度送往京城,两天便可送达。但其中若是出什么意外便不好说了。
时间愈来愈紧迫。晋王的生死便是他们的生死,也是晋州与沅州百姓的生死。
沈迟也思量许多,能够想到这一块却是又不敢确定,他还未及开口便已看到江怀璧下了决定,心中微有愕然。
“你就不怕……”
“如今这个时候,我们只能信也必须信。如若三天后晋州真的出了事,我们却不能坐以待毙。”
沈迟点了点头,“好,明日我尽快让管书将信送出去。今日也都晚了,我看你这两天一直都没歇好,快早些歇息罢。”
江怀璧将信仔细封好,轻声应了一声,然后抬眼看了看屋中,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陈设,很简单,看上去也很体面。
她在想,贺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头一次见面,也看不出来是否有多少心机。但观他方才提到贺家与日后科考时,目光里如火的炽热是掩不去的。毕竟祖上也是有过荣光的,心里也总存着些许傲气。才学现在也看不出来多少,至于三年后……便看造化罢。
沈迟已经上了床,看江怀璧还站在那里发愣,无奈摇头,这人就是想的太多。都这个时辰了,就不能让自己歇一会儿。
“怀璧,歇罢。明日再想,你现在想再多身在这里也无可奈何。”
江怀璧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沈迟,发现他已经展开了一张被子,自己先缩到角落里,将外面给她腾了出来。
她眸光闪了闪,默不作声走过去,脱了鞋子上床,展开另一张被子。整个过程声音很小,便是睡下时也都安静的很。
沈迟转头看了看,两人即便是隔着被子,中间也有一条明显的界限。两人自然都是和衣而眠的,但沈迟看江怀璧这个流畅自然又熟练的动作,便知她平时大约也有和衣睡觉的习惯。
心想她平时大约是特别忙的,连晚上休息也不能舒服些。不禁暗叹一声,刚要开口问,便看到江怀璧已经背过身,一言不发,似乎是已经睡了的样子。
他轻嗤一声。便不信了方才她想了那么多,现在还能安然入眠。也不知她现在是什么心情,想来她平时都是独睡的,如今已经被他知晓了身份,又同屋同床而眠,会不会不太自在?他自己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也不知她会不会多想。
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然而开口却是:“……怀璧,你在外面,去将灯灭了。”
然后便看到江怀璧身子微微一动,伸手在一旁的椅子上拿了什么东西,抛手一掷,眼前一闪烛光瞬间熄灭。外面毕竟还有略暗的月光和贺府中点的灯笼,便看到屋内烛台处升起一缕青烟,然后在空中绕了几圈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迟轻声问:“你拿什么东西灭的?”
耳边传来江怀璧平静的声音:“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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