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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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是我，楼蔷，我才是真正的城主。”

“这妇人怕是疯了，楼夫人早就失踪了。”围观的城民露出鄙夷的神色，指指点点。

青年看也没看她一眼，对下属作了个手势，示意将人拖下去。

“你们敢！我没有失踪，我就是楼夫人！”疯妇人说着撩起满头乱发，露出一张枯黄干瘦的脸。

众人只看了一眼，便厌恶地移开眼。

原来那张干枯的脸上生出了一大片黑色的东西，正在不断地蠕动，仿佛要从她脸上爬出来。

“我有证人，希儿，希儿在哪？他能证明我的身份。”

“楼公子出城办事，尚未归来。”

“一定是你们支走我的希儿，想害我的命！”楼夫人的眼珠乱转，忽然指向一个人，厉声道，“你，忘了从前我是怎么提拔你的吗？告诉他们，我是谁？”

被指到的守卫正是从前跟在楼夫人身后的打手。时亦辰被污蔑与旁人私通时，便是他撸起袖子，等着将人逐出府去。

此刻，他眼神闪烁，低下头，一言不发。

“你，还有你们，当真不认得我了？”被点到的都是楼夫人的旧部，他们纷纷低下头，没有一个人出声。

黑衣青年冷笑了一声，道，“楼夫人已被暴徒杀害，尸首是我亲自安置，这件事本来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只是黎城风波未平，暂且压下了，没成想有人浑水摸鱼，试图蒙混过关，我少不得说出来，以免诸位上当受骗。”

“你胡说，你，你，还有你们……”楼夫人气得直打哆嗦，一时说不出话来。

忽然她猛地抬头，直指时亦辰，眼神怨毒，“时亦辰，你真是好本事，好算计啊！”

“论算计，谁能及得上你。”阮恬笑吟吟地向她走去，“我说的对不对，楼夫人？”

楼夫人满脸惊惶，因为她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那个娇软的嗓音是直接出现在她脑海中的，这便是仙子的神通？

她转念一想，忽然哈哈大笑，惧怕之色褪去，变成狂热。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一举挣脱守卫，爬过去抓住了阮恬的脚踝。

阮恬：“......”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恬恬，往日姨娘待你不薄，救救我！”只要阮恬出手相助，一定能救她，包括去除她脸上的鬼东西。

阮恬：“......”她是来为辰辰出气的，好吗？

显然楼夫人领会不了她的诽谤，她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而阮恬，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恬恬，你说话啊！”楼夫人抓得更用力了，一度陷入狂躁。

因为这鬼东西，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痛不欲生，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杀了时亦辰，她就能变好。若非如此，她何必铤而走险，将自己推入绝境。

她清楚地知道，只要进了水牢，她必死无疑，不用说水牢内的磨挫，光是脸上的东西，就能要她的命。

“你不配碰她。”一直沉默的时亦辰终于动了，他直接攥住阮恬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阮恬悄悄探出头，对楼夫人做了一个鬼脸。

“阮恬！”最后的希望被断绝，楼夫人已经陷入疯狂，她索性撕破脸，厉声道，“我对他心狠，待你却不薄，若不是你暗中推波助澜，我会这么害自己的侄儿吗？你说，我那侄儿若是知道你做过什么，还会不会这样维护你？”

阮恬下意识看向时亦辰，心头有些发虚。

“哦？她都做过什么？”时亦辰眼神一凛，一步步向楼夫人走去。

阮恬微怔，想要拉住时亦辰的衣袖，想了想还是垂下手。

“姨娘，想不想知道，你脸上的东西，是什么？”时亦辰忽然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什么，末了又加了一句，“当我活着从云雾谷出来时，你就该想到这一天。”

“时亦辰，你……好狠！”楼夫人目眦欲裂，颓然闭上眼。

“拖下去。”时亦辰转过身，不再理会她。

被守卫拖下去时，楼夫人忽然纵声大笑，死死盯住阮恬，“阮恬，你有眼无珠，早晚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黄泉路上，我等着你，啊哈哈哈。”她就这样一路笑着被拖了下去。

没有人注意到，被拖行的她，脸上的黑色阴影又扩散开来……

“辰辰，她……”阮恬心中有些不安，呐呐开口。

时亦辰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相干的人，何必理会。”

阮恬却回过头，看着楼夫人被拖走的方向，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