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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女眷们的营帐处,有外男闯入他们自然惊慌失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进退,胆大稍大些的捏着帕子挡在面前。魏丛愉向前错了两步将那男子的视线挡住,屈膝按大梁的礼仪请安道:“这位公子这里都是女眷,公子出现在这里实有不妥,不知公子是否迷了路,我可以找人引着公子回到北狄的营帐。”
那男子看着魏丛愉还未待开口,就听到后面有人跑过来的脚步声,到了近处才停下恭敬的唤了声:“燕怛王子,是属下疏忽了,还请二王子随属下回去,北狄王正在找您。”
燕怛看向魏丛愉似是有什么话想说,沉吟半刻后才对着那名大梁的禁卫军说道:“引路吧。”
燕怛身材精壮,长的虽不俊美但却也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粗犷和洒脱,这是大梁的男儿身上所没有的气质,方才还信誓旦旦说着北狄人是饮血的怪物,此时此刻脸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魏丛愉收回视线,瞧着这个所谓的二王子忍不住皱起眉,一个北狄的王子竟对大梁的语言如此精通,实非正常。
到猎场时,魏丛愉虽是一身轻装但却没有打算进场,挑了看台上的一角坐了下来,这里人少视野又好。
可刚坐下没多少,一个人影遮住她眼前的大片阳光,一晃又落在自己的身侧,魏丛愉连眼皮都懒得抬一眼,就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待会可是要下场?”沈寂侧目打量着魏丛愉,她本就长的英气,这一身轻装更是将她的优点完全展露出来。
红衣烈烈,阳光打在她的背上泛起一道耀眼夺目光晕,即便是躲在这样偏的角落里坐着,也能有本事让人第一眼就瞧看过去。
魏丛愉也想下场去猎猎鹿,骑骑马,可是她父亲和兄长千叮咛,万嘱咐,叫她莫要忘形。她自己也晓得轻重自然不敢乱来,无聊的扯了把脚下正泛着绿的草在手里绕了两圈叹息着说道:“我就是来看看的,这可不是我家的后院子,由不得我胡闹。”
“也好。”
闻言,沈寂立刻说道:“这几日猎场里也未必太平,还是坐在这里看着更安全些。”
“唔。”
魏丛愉品着他这话里的意思,收敛神色认真起来,抬头四下看了看,才压着声音问道:“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魏丛愉也不知是因为在这日头下坐的有些久了,还是因为有些紧张缘故,只觉得这会有些口干舌燥的,抬手在面前扇了两下。见沈寂这么久也没回应自己,忍不住又“恩?”了一声。
沈寂突然起身,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后,整个人就离开了。
魏丛愉的视线追随沈寂片刻,带了几分疑惑,难不成是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片刻后,沈寂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把扇子递到她面前,目光里潋着笑意说道:“拿着,这会日头还没完全照在这边,一会真偏过来你只会更热。”
魏丛愉确实觉得热,也不和他假意客气,接过扇子后,“咦”了一声,问道:“这扇子怎么好像三皇子那把?”
沈寂笑了笑,道:“这就是他的那把扇子,我身上向来不爱带这些嫌麻烦,萧元景的东西必然是好的,你且好生用着便是。”
魏丛愉将扇面打开,那扇柄用的是上好的骨玉制成的触手温凉,她轻轻扇了两下果真凉快许多:“多谢了。”
“对了,你见到你兄长时,务必叮嘱他要顾好皇上的安危。”沈寂的神色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魏丛愉微微一怔,这才确定,肯定是要出什么事了。
想起燕怛迷路的事,难不成是假意所为?
魏丛愉将此事告知沈寂后,沈寂倒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摇了摇头。眼下的情况他也不能确定,更何况那人的话有几分可信也未可知,他不过是先防备着,不至于发生意外时太过被动。
沈寂突然抬手在魏丛愉的发尖上碰了碰,借着两人贴近时才小声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怕有人借着北狄的事生出乱子来。”
“萧易此次从皇陵回来,是因为长悦公主向皇上提议的。之前齐玖曾私下里提及过,他之所以敢污蔑大嫂与我.....也都是听了宜麟的话,宜麟郡主与我并无私怨那便只能是为利,这两桩事情都有些太巧了,萧易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谁也不能确定。”
“我明白了。”魏丛愉点点头,有些失神,一时也没顾得上沈寂当下的这个动作有多暖昧,越矩。
她垂着眼,思索片刻后说道:“若真的是这样,北狄也不得不防,我这去找我兄长说明此事。”
“恩,小心。”
沈寂刚好在此时也收回手,两人各自离开。
远处,站在观望台上的萧易将两个人之前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直到吴肆启站到他身旁,吞了吞口水,找了个更合适的说法,问道“二皇子,猎场内的事情,一旦真的发生了,咱们当真要不留活口么?”
萧易这才收回视线,微微的皱了皱眉:“吴统领,此事也是本皇子得了消息,为了防患于未然才和吴统领私下交待的,此事若没发生,自然万事大急,可若发生了......”
“自然,若吴统领怕担什么责任,我去找魏统领也无妨。”
听了这话,吴肆启皱着眉来了精神,魏远泽刚一回来就夺了他一半的统领之职,若真的让他再在皇上面前邀功,那皇上岂不更要重用他?
他啐了一口,认真道:“二皇子放心,吴肆启并非胆小之人,只是谨慎些罢了。”
萧易见他如此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笑道:“这是自然,吴统领向来是个谨慎的人。”
吴肆启越来越琢磨不透皇上是怎么想的,明明之前是他亲自将魏远泽贬到北境的,这才没多久,又亲手提了他做禁军统领。可统领一职一直都是吴肆启来做,虽说禁军统领和皇上亲卫是两个官职,可若没有魏远泽便都是他吴肆启的,如今他一出现便分了吴肆启一半的权力,这叫他怎么能压的下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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