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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杨城中,正午的秋阳高悬在晴空,金光普洒在宽街大道上,商铺对街而开,来往马车粼粼而过,无一不衬着繁华。
“公子,看来这淄杨城也没您预想的那么差劲。”刘琪驱着缰绳使自己离刘枫旻更近些,观察着四周商号大门齐开,一两队官吏巡逻有度,礼貌谦和,就差香风阵阵而来,心中暗生出一分惬意。
刘枫旻默然点头,确实瞧着眼下的街景,与他月前来到的淄杨有些差别,回头望了眼褚锋,见他一手紧着马绳,一手护着洛红,洛红被人追杀一夜未眠,现在正靠在他的胸膛,枕得舒服自得,倒是褚峰身子僵硬而不自然,耳根通红,不禁嘴角抿出个弧度,再望向身旁来往的百姓时,话锋陡然一转道:“看来淄杨知府是早先就得到了消息,我们会来拜会他。”
褚峰对上刘枫旻调笑的眼神,匆匆撇头,目光同样落在百姓身上,见他们各个垂首踱步,颓然的面色,眼神肃然一冷,讽言道:“表面功夫。”
刘枫旻眉梢轻挑,加紧了速度,最终四人下榻在一家还算热闹的客栈外。
褚锋叫醒洛红,叮嘱道:“姑娘腿不能下地,眼下刚被人追杀,敌人在暗,不适合抛头露面,便先在客栈歇下吧。”
洛红嘴角牵出一分不甘,还是了然地点头,便一瘸一拐的朝客栈走去。
刘枫旻朝着一旁无所事事的刘琪瞄去,道:“你陪着洛红姑娘一起住店吧,我们很快便回。”
“公子……”刘琪张口欲发话,却见刘枫旻此刻面色不佳,似有忧思牵绕心头,便还是认下,不甘不愿的下马。
在住的房间简单整装后,刘枫旻与褚锋一路往北城知府衙而去,偶然睨向街边一两家关门闭户的店铺时,只剩下写着“大德源”三字的旗号招牌,锦布零落的碎在门前,无人拾起,来往的路人不经意间踩了个脚印,眼底讳莫如深。
那原是大德源的票号,现在瞧着外面的木质门槛也被砸得落下层层木屑,就知内里更加不堪,往日的风光不再,连个空壳也不剩。
从南城门口到北城知府门前,关了的商铺,共一十二家。
刘枫旻暗自想着大德源在淄杨共两家票号,而淄杨关门的店铺却不止两家。这整个豫东,又有多少与票号紧密关联的店铺被牵连。
算着算着,马蹄已然停在了知府衙门前。
此时,淄杨知府身后跟着十数人,浩浩荡荡地站在门外恭候着刘枫旻的到来。
“下官杨处清拜见提刑按察使大人。”杨处清远处瞟见刘枫旻策马前来时,脸色布满惊恐与忧虑,未等刘枫旻下马,已殷殷上前行了个周全的礼。
刘枫旻眺了眼杨处清,暗自心忖道:“他应是一早便得到了消息,知我被皇上任命提刑按察使,也念及先前得罪于我,要做些表面功夫。”
想罢,他利落下马,扫了一圈杨处清身后的诸多面孔,淡淡道:“杨大人身边的人换的勤,消息也灵通得很,本官刚到淄杨,就见淄杨被大人治理得安乐平和,让本官久紧着的心安了许多。”
杨处清没等到刘枫旻的免礼,便不敢擅自起身,依旧弯着腰,头微微上扬,辨别着方才刘枫旻说的话是真是假,对上刘枫旻炯炯明透的眼,立刻垂头,惶惶道:“大人抬举,下官还有许多力所不及之处。”
刘枫旻浓眉微蹙,还是摆手免了杨处清的礼,径直进入知府衙门,身后跟着褚锋,睨向杨处清时,悠悠道:“处事清廉,杨柳竹翠。杨大人取了个高阔的名,可一路而来的民声却无时不刻地告诫着本官凡事不要尽信表里。”
杨处清原在后面唯诺的跟着,扶去冷汗的手刚放在额前,便怔忡放下,立马追至刘枫旻身边,嘴角撑出苦笑,“大人可莫要听了什么谣言,本官为政不贪不争,无功更无过啊。哪怕…哪怕是上次错拿了大人,本官最后也是严惩了那典吏的。”
刘枫旻不置可否的笑过,一路无声,只剩下身后数十双脚步悄声跟着,直至正堂。
他环了眼正堂,坐在右座上,抬手指向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杨处清一同坐下。
杨处清眼睛眺过站在刘枫旻身后的褚锋,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搭在椅背扶手上,来回搓了三下,才怔忪开口,“大人,往昔有些误会,是下官狗眼不是庐山真面,希望大人莫要记恨。”
说罢,他从宽袖中掏出个锦盒包装的长盒,在刘枫旻面前打开,双手呈上,面色敬畏而虔诚,“下官早有耳闻,大人书法一绝,前些年得了个稀奇笔杆,却又知自己天资愚钝,配不上这等好笔,想着终于找到了有缘人。”
刘枫旻抿了口茶,眼神落在那杆笔时,不由生出一丝波澜,毛色淳亮,笔杆如玉通透,恐怕价值不菲。
他热茶送喉,目光迅速瞥开,瓷盏重扣在岸上,激起两三滴水花,“大人当着堂上您和我的属下面前,如此明目张胆地贿赂本官,是您的属下早已习以为常了这般动作,还是觉得我与您是一丘之貉?”
这话,说得堂上众人心都紧绷三分。
杨处清连忙收回手中的笔杆,摆手惶恐道:“下官怎敢贿赂大人,这是可惜暴殄天物罢了,刘大人为政谨慎,是下官唐突。”
刘枫旻低“嗯”了一句,陡然转言问:“大人可记得牢中关押着一个死囚,原是大德源掌柜的贴身护卫,后打死了官吏,被判死刑?他与本官先前到有过一面之前,本官记得秋后问斩的时候还没到,正巧此行就是为了大德源一案,烦请杨大人派人提他来,让本官审审。”
这话一出口,杨处清额前的青筋微跳,嘴唇紧抿又松,目光幽幽望向远处的一个官吏,见官吏顷刻脸色煞白,神情视死如归,转向刘枫旻,畏声道:“大人来的不巧,他前不久畏罪自杀了。”
刘枫旻确信了洛红义兄已死的消息,目光瞬间转冷,就连身后的褚锋都带着冷意紧紧凝着杨处清,带着不容质疑的凌厉,干脆道:“他是怎么死的,本官会亲口再告诉杨大人。”他观杨处清鬓间一滴虚汗落下,冷笑了声,抿尽案上的茶,再正色道:“本官前来淄杨,是为大德源一案,此案疑点诸多,尚不能立刻定论,你且全力协助我彻查此案。杨大人,你是聪明人,这两把刀同时架在脖子上,也要分个孰利孰钝,本官奉劝大人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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