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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靠着罂棘草,控制恭王的一举一动,要?挟他为赵文?硕所用?,你不觉得可笑吗?恭王自傲阴鸷,就算是死,也不会落在赵文?硕的手中,当一条听话的狗。我?命你将罂棘草焚毁,不让这些?蛊惑人心的东西传入北唐,与魔为伍,自以为可以当操控人心的主?宰者。”刘枫旻言辞凌厉,方欲从?褚锋手中抢过罂棘草,便扑了个空。
褚锋高抬起攥着罂棘草的手,眼望着沸水正滚的汤药,冷声道:“你的仁义,你已经做得周全了。现下是我?宁坠地狱,也要?控制住恭王的狼子?野心,你凭什么阻止我??”
刘枫旻目光灼灼地对上褚锋的眼,一字一顿道:“凭皇上亲口御旨,让你事事以我?的考量为上。”
“皇上会同意我?的做法。”褚锋面露不屑,干脆回绝过刘枫旻。
刘枫旻眼底溢满了怒意与凛冽,正声道:“他会同意你的做法。但他会尊重我?的决定。”
褚锋高扬在半空的手微微一滞,心有忖料,眼底也再不似方才坚决,半晌才放下手中的罂棘草,决然出屋,临走前?抛下一句,“我?希望若有一日恭王兵临城下,刘大人也能常怀心中这份执念,与他诉诉你的仁义清明。”
刘枫旻望着药炉前?滚热的汤水,蒸汽积聚在一定平瓦上,很快便坠落在他手心,添了几分灼热,一时有些?犹疑。
他便是因为心中长存的清明,才离开京都数年,兜兜转转再回京都时,已是物是人非,就连赵文?硕都俨然一位君王模样,杀伐果决,聪黠无双。
再回想过自己先前?的梦境,仿若前?世今生,往事不可追索。
刘枫旻将俗心草煨进药炉中,亲自守在药室内,等汤药熬成,便端进了恭王的屋内。
恭王吸入了老者提炼的一点罂棘草,还在昏睡中,右手伤处被正在被老者剖开,一刀刀地割过血脉,鲜血已漫过大片床塌。
老者脸上已沁出涔涔汗液,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把汤药给?他喂进去,要?快。”
刘枫旻坐在塌前?,抬起恭王的下颚,一点点送入恭王口中,见恭王往外?冒出的血液似有放缓之兆,才稍稍松了口气。
老者将恭王手中残余的碎石取出,再将筋脉缝合,二人皆默然不语,心神全放在恭王的右手腕上。
等老者完成所有繁琐的工作,只需缝合伤口时,才松懈下来,瞟了一眼刘枫旻,攀谈道:“你可有想过自己怎么办?另一株俗心草,无处可寻啊。”
刘枫旻不置可否,只单单笑过,“我?一直信奉万事有路,但真有一日,进了绝处,其实也无碍。不过是一些?执念放不下而已,是否是我?太过蠢钝,心中设下的界限,只不过是自以为的大道正义,也并非全然是对的。”
老者眼角一弯,面色带着看破刘枫旻心事的了然,欣然道:“再过三日,就是你的大劫,吴迩族历代族民从?没有一人能熬过半月不吸食罂棘草的,你可要?早做准备了。不过老夫年轻时候学过些?推算,你命不该绝。人这一生,都被执念牵绊左右,世人常说是因执念所扰,但老夫却觉得,人之所以为人,便因有执念,有界限,不管是清风明月还是俗世烈阳,就算卑微到尘土,也不能断了心中的界限。不然,活着不如死去。”
刘枫旻碰上老者悠然的目光,心中郁结似乎顷刻松下,于老者诉了声谢,见恭王已然无恙,便离开去寻褚锋。
他带着两封信,走至褚锋面前?,低眉顺眼地歉然道:“方才是我?的语气太过决然,这两封信,一封是绝笔,一封是情信。若我?有命熬过罂棘草的毒,你就将情信送回京都,反之,便是绝笔。”
褚锋听罢,眉宇间的戾气全退,手握着那两封信,低声道:“若你死了,屋里那个,我?便没必要?为你留着。”
刘枫旻沉吟片刻,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一句,“替我?照顾好他。”
褚锋不必追问,也知?刘枫旻说的是赵文?硕,兀自转身回屋,不与刘枫旻多?言一句。
事不如人料,当夜刘枫旻便毒瘾发作,痛感更盛从?前?,正当他疼到睁不开眼时,却感到有一个人将自己抱在怀中,轻轻安抚着,而那股浓厚的麝香味,不必细思,也知?来者为何?人。
“恭王殿下,大病初愈,应好好在自己房内修养。”刘枫旻未曾睁眼,努力将每个字都说得清楚。
恭王难见的未曾恼怒,目光沉静地盯着刘枫旻紧皱的眉心,在他耳畔低声道:“枫旻,若我?还有一株俗心草,能救你的命,你可愿意离开赵文?硕?”
刘枫旻强撑理?智,陡然睁眼对上恭王,见他眼底如火般炙热的欲望,并非情欲,而是一种操弄人心的得逞与自信,来不及思前?因后果,直言道:“不愿意。”
恭王似是没有想到刘枫旻拒绝的如此干脆,脱口道:“你不怕死吗?”
刘枫旻不知?从?何?而来的最后一丝气力,将身子?从?恭王怀中挣脱,侧身背向恭王,“怕,但我?不会对不起他。殿下,我?今日梦见一些?幼时的事情,您也曾愿意为了皇上顶撞先皇,只不过白云苍狗,道便不同了。我?念着对你的最后一点情谊,为你讨取俗心草,可若真有一日,你我?注定两立,我?会为他,将剑心刺入你的胸膛。”
恭王未如刘枫旻所料的暴怒而起,反到是沉闷了许久,声色苍然道:“睡吧,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语罢,他为刘枫旻盖上薄衾,便兀自出了屋。
刘枫旻望着紧阂的门,心底微起涟漪,再来不及深思时,一阵痛感汹涌而来,淹没他所有的神志。
等他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目光扫过床塌,见褚锋与老者正端详着自己的模样,不由一时紧张,从?塌上弹坐起。
“精神不错。”老者观察着刘枫旻的神色,眼尾拖着数道细细的纹路,仿佛还盛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刘枫旻经老者一说,才觉得数日来的乏力与昏沉倾散而去,狐疑地望向褚锋。
褚锋目光眺向恭王的内室,恨声道:“另一株俗心草,原在他手上。”
刘枫旻忽而忆起昨夜恭王与自己的对话,再想到自己中毒后老者屡次与自己说“命不该绝”的意思,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按着老者的意思,俗心草原是上贡之物,后被中途拦截,而俗心草流转至恭王手中,是恭王胆大妄为,截了贡品,还是日后兜兜转转进了他的手中?
若俗心草是他无意所得,为何?不在自己去西海岸前?,就说出他有俗心草一事?是在故意考验自己情谊,还是有所隐瞒?
昨日,他分明与自己开下条件,要?拿后半生去换俗心草,如今平白给?了自己,甚至不惜暴露他的罪行?,恭王心中到底还剩多?少?善意?
想罢,刘枫旻最终决定隐下此事,忖到恭王的权势暂不会因为一场道不明缘由的偷盗贡品而动摇,打草易惊蛇。
他须臾一声低叹,对老者欠身一拜,幽幽道:“叨扰数日,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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