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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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系异能一直被觉得有些鸡肋，被分类到了辅助、甚至生活类的异能，用来放水洗澡什么的。水异能怎么战斗？把人淋成落汤鸡？总之，低阶水系异能者，少有战斗力强悍的。

仇霄却不一样，一来他到了七级巅峰，二来脑子很聪明。小伙子别看文质彬彬翩翩公子的模样，指间凝聚的水球却密度极高，被掷出后高速旋转，杀伤力堪比子弹，一打身上就是一个大窟窿哇！变异丧尸被打得嗷嗷叫哇！

“好厉害……”三级水系的阿森一脸崇拜。

王远也看的震惊，勉励阿森：“好好努力，将来你也会这么强的。”

小忠犬夏杨失落地垂下脑袋。

金属系小青年阿染，拍了拍阿森的头：“你变强之前，我会保护你的。”

幽幽：当我不存在吧，一群狗男男。

沈杭和仇霄很快结束战斗，戴皇也杀死了一只变异丧尸。思考了一会儿，戴皇折断了剩下一只丧尸的腿，然后看向狮皇的队员。

“你们来，杀它。”

青溪县的人愣住，面面相觑一阵，顿时两眼发亮，冲了上去！

这个丧尸是风系异能，并不弱。但它被折了一条腿，又一尸难敌无数手，很快就被打倒了。中间也不是没有出现意外，但有戴皇在一边看着，没人受伤。

看着小弟们两眼发亮上供晶核的样子，丧尸皇大人满意点头：“不错。”

今天的狮皇狩猎队，也是这样和谐友爱哇！

后面的战斗十分顺利，没有变异丧尸出现，众人杀的十分认真，三位高阶异能者坐在车顶保驾护航。很快，属于鹦鹉狮皇的这条街，所有丧尸清扫完毕，众人开始挖晶核。

戴皇看着眼前的尸山尸海。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活人存在，到处是横倒的死尸。而这些尸体，曾经全是活生生的人。

“呆呆……”杨释搂住戴皇。其他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也逐渐安静。

战斗时的兴奋与癫狂褪去，眼前的惨状，让所有人都猛然想起——这是末世。

是普通人的末日。

“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杀人狂。”仇霄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说，变异丧尸就算了，普通丧尸又不吃人，只是传播病毒的病人而已……我们真的有权利杀他们吗？”

沈杭和戴皇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小五似乎也察觉主人不开心，安安静静没有耍宝。

“这并不是道德层面的问题，在眼下的环境，讨论我们有没有权利杀，毫无意义。”杨释缓缓开口，“如果你不杀丧尸，它们会咬你，会将病毒传染给你，然后你会无知无觉失去所有情感，成为行尸走肉，继续伤害别人——你愿意么？”

戴皇这样被感染了还能保持理智，恐怕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而其他人，在被咬到的瞬间，人生就已经走到了终点。

“如果是我，失去所有情感与记忆，我宁愿死，也会感谢杀了我的人，让我不会伤害到别人。”杨释看着身边人的侧脸，淡淡地说，“你只是在为他们提前结束这痛苦。”

戴皇似有所感，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男人的眼睛十分深邃，配合高挺的鼻梁，一眼看去十分桀骜的样子，只有深入接触后，才能感觉到柔软的内心。

杨释目光有些飘远。他上辈子无法理解，觉得就算戴皇喝了人血，慢慢失去理智，那又怎么样呢？有他在，他可以关着戴皇，让他不会伤害别人。会慢慢忘记一切也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好。

可是戴皇，却宁可死也不要那样活着。

他曾经恨戴皇做出那样的决定，现在他懂了。换做是他，无论出于自尊还是出于不想伤害别人的想法，他会做同样的选择。

杨释低声说：“如果没有这种病毒，所有人都不会死，不用经历这些杀戮与鲜血。可是因为这病毒，那些人被感染。即便我们没有动手，最终他们依旧会死，而我们只是将这一结果提前了。”

“所以，不要背负这种不该我们背负的罪恶感。该被怪罪的，是病毒，不是人类。”

“我一定会研究出疫苗的。”杨释伸手握住戴皇冰冷的双手，注视着那双黑亮的眼睛，轻声保证，“我会拯救这个世界的。”

戴皇：……

俊美的丧尸皇大人觉得心里有点难过，却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他歪了歪脑袋，凑近自己香喷喷的储备粮。

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