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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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立冬准时去上工，阿婆去屋后打理菜地，夏惊蛰则为她第一次进军黑市做准备。

她先把已经晾干的红辣椒剁好，加入适量的盐巴，一点点赤砂糖调味，再放入蒜片和姜片搅拌均匀，最后放上一两左右的白酒，封存放到一边。

她又做了两种口味的艾糍，一种是早上吃最原始那种，不过揉团子的时候不放砂糖，改成一点点盐巴，糅得稍微硬一点，将它变成微咸口；

另一种则是甜口的，在早上做法的基础上，包入花生芝麻砂糖。

这一切准备好，已经是中午。

午饭她简单煮了些红薯粥，再蒸上几个咸口的艾糍。

饭菜上桌之前，夏惊蛰勺上一小碗早上做的剁椒。

“你们可以用剁椒配着艾糍一起吃，别有一番滋味呢。”

这吃法就连见多识广的阿婆也没见过。

夏立冬只要有红薯以外的东西就觉得幸福，尝一口之后，何止幸福，简直二次飞升。

鲜辣咸香的剁椒和稍稍淡口的艾糍中和，两者简直绝配，“姐，这真的太好吃了，没想到这个东西跟辣椒也这么配。”

阿婆尝了一个，也点了点头，“惊蛰做饭很有天分，每一次配搭都恰到好处。”

过了几十年好日子的阿婆一尝便知东西好坏。

这两天她经常会想起过去那些无忧无虑的好日子。

似乎生活开始有了盼头。

饭后，各自归位，各自忙碌。

夏惊蛰将做好的艾糍陆续下锅，出锅之后晾凉，如此反复了三次才把全部艾糍蒸好。

待到最后一锅出锅，夏惊蛰到后山去采野竹叶。

外婆说过，新鲜的竹子叶、冬叶、芭蕉叶、桑叶……都适合用来裹艾糍。

夏惊蛰穿过来快一周，还没好好欣赏过这春意盎然的小山村，只隐隐记得后山有一片竹林。

落日时分，迎面而来俱是下工回来的社员。

但无一不是对她指指点点，避之则吉。

在这个没有任何娱乐节目的小山村，连谁家的鸡今天没有下蛋，整个生产队的人马上就能知道。

夏惊蛰“不要脸”嫁进书记家，又被撵回娘家这么大件事，放到资讯发达的今天，必须是特搜、今日头条以及热搜榜首。

社员A：“青山那人品，那相貌，整个三永公社哪个未婚姑娘不惦记？怎么就被她嚯嚯了呢？”

社员B：“就是啊，我家大侄女高中毕业，长得又水灵，如今还在小学代课，这样的条件配青山还怕够不着，结果落到个破落户头上，真替他不值。”

社员C：“你没看他们家最近都不敢出门？夏立冬上工也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社员A：“这样的人真是我们大队的耻辱，也不知道老书记怎么想的，竟然让这样的人进门。”

社员B：“就是啊，换我都不好意思出门，这样的人就该公开批评，写检讨道歉，不然整个公社的人有样学样，带坏了风气。”

社员C：“那是书记仁慈……”

……

一种社员若无旁人地议论着，音量并没有降低多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夏惊蛰听的。

夏惊蛰这几天人没在江湖漂，听着各路人马高谈阔论她的传说，还挺津津有味的。

那个已经被她遗忘的便宜老公到底长得多俊，人品多好才让大家如此为他鸣不平啊。

女人们，你们已经成功勾起我的好奇心。

这脑袋也是不争气，竟然记不住土著男神的容貌，不争气，太不争气了。

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毕竟不是夏惊蛰做的，对于她们的议论谈不上生气，她笑眯眯地过去打招呼。

“三婆、六婶、八姑，这是下工往家里赶呢？”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们低估了夏惊蛰脸皮的厚度，竟一脸“狐媚”过来打招呼？

她们甚者觉得这张出了名黑干瘦的脸笑起来有点好看？

夏惊蛰不等她们回答，打过招呼就走，她可没那个闲聊的功夫，天黑之前还得把竹叶摘回家呢。

社员A：“你们觉不觉得这丫头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社员B：“她竟然冲我们笑，邪了门了。”

社会B：“对啊，都被撵回娘家，她不该躲在家里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