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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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的长乐郡主同样一眼认出了季知窈,当日她在昭庆长公主的寿宴上见过季知窈。

像季知窈这样的仙姿逸貌,见过一眼便很难让人忘记。

长乐郡主有些含羞的看向季知窈,一张小脸儿生起浅浅红晕,“多谢季二小姐为我出头。”

这位季二小姐可真好看呀,当日在寿宴上粗粗一面便让人觉得惊鸿动人,今日细细一看，其容颜更是美艳绝伦。

她更是主动为自己解围,赶走了那个不怀好意的纨绔子弟。

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无一处不好，这位季二小姐长得好看又很是心善。

季知窈笑了笑,“长乐郡主不必客气。”

长乐郡主是昭庆长公主的掌上明珠，从小是被娇养长大的,想必不太了解外面的世界，也不曾见识过这种好色之徒。

她女扮男装，虽然不如真正的男子硬朗挺拔,可长乐郡主是昭庆长公主的女儿，容颜自是不差，眼眸清亮，肌肤白皙，樱唇粉嫩。

男装打扮,更是有一股娇俏灵动的美,像一个不谙世事、被保护的很好的富贵人家小少爷，很能引起那些好男风人的注意。

想到这儿，季知窈又提醒了一句,“市井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这种无赖也有不少。长乐郡主以后出来的时候，最好带上小厮。”

长乐郡主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今个是我偷偷跑出长公主府的，就没有带上小厮，多亏遇到季二小姐为我解围。”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母亲也很喜欢季二小姐绣的那幅双面异色绣。”

季知窈浅浅一笑，“能得长公主喜欢，是我的荣幸。”

长乐郡主对季知窈的观感非常好，她看了一眼天色，“天色要黑下来了，那我先回去了。以前和季二小姐不太熟悉，以后若是有机会，季二小姐可要多来长公主府走动。”

季知窈浅笑着回答，“好，郡主路上小心。”

在长公主寿宴上她和长公郡主只是粗粗打一个照面，今日接触下来，虽然没有交流太多，但两人对彼此的印象都非常好。

若长乐郡主真的是日后的瑞王妃，王爷应该可以和她相处的很好吧！

季知窈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事，回去了永宁侯府。

长公主府，长乐郡主进去屋子，乖巧的称呼着，“母亲，我回来了。”

接着她眼睛一亮，“表哥你也在！”

程衍微微颌首，没有出声。

昭庆长公主数落着，“你这个皮猴还知道回来，今个去哪儿玩去了？”

长乐郡主撅着嘴，将遇见哪个纨绔子弟的事情说了出来，“季二小姐很好很好，她短短一番话，便把那个无赖赶走了。”

本来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程衍，听到季知窈的名字时，墨眸浮现点点笑意。

他的小姑娘又做了一件好事，他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好呀！

昭庆长公主语气淡淡，“欺负到本宫女儿的头上，应该给他点教训。”

长乐郡主点点头，“是该给点教训，那个无赖指不定也欺负过其他人呢！”

寿宴时，永宁侯府几个姑娘一道来向昭庆长公主祝贺，当时她便对季知窈印象最深，容颜出众，不急不躁，蕙质兰心，再加上今日这件事，看来她没有看错人。

长乐郡主想了想，“母亲，过两日不是要举办赏花宴吗？”

寿宴时不少勋贵昭庆长公主贺寿，所以长公主府打算这两日举办一个赏花宴，以此回谢与长公主府交好人家的心意。

她接着道：“季府二小姐帮助了女儿，女儿不能不知礼，总是要道谢的，不如趁此机会邀请季府二小姐参加寿宴？”

昭庆长公主应道：“这是应该的。”

接着她看向程衍，“衍儿可愿来赏花宴？”

长公主只是随口一问，对程衍的回答并不报什么希望，她了解这个侄儿的脾性，性情清冷，对这些宴会是不感兴趣的。

这次倒是出乎长公主的意料，程衍没有犹豫的应下了。

有季知窈在，他当然要来赏花宴，若是他不趁着机会和小姑娘见面，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转头就忘了自己。

昭庆长公主一愣，她是真的没想到程衍会同意。

“姑母心里一直惦记着你的亲事，趁着这个机会，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从边陲回到长安，为他张罗亲事的人不少，就连建文帝也想要给他赐婚，可程衍知道，真正惦记他亲事的，唯昭庆长公主一人。

他勾了勾唇，并没有隐瞒，“姑母别担心，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瑞王妃的。”

长公主神色欣喜起来，“衍儿是有意中人了？”

程衍颌首，“是。”

长公主喜不自胜，“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边陲，没有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姑母一直放心不下。眼下你有了心仪的姑娘，她能陪在你身边，姑母真是高兴。”

她地位尊崇，依照她如今的身份，可谓是事事顺心，每日都是享福的日子。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程衍。

长公主心里一直对程衍有亏欠，先帝和先皇后逝去，她身为先帝一母同胞的皇姐，按理说，是该被建文帝猜忌的。

可是程衍在十二岁那年请缨去了边陲，一待就是八年，在这八年内，他率领无数将士保家卫国，长安城却流传着不少他的指责和流言。

去到边陲，程衍并不经常和昭庆长公主书信联系，最大程度减轻建文帝对她的猜忌。

昭庆长公主和程衍，一个是先帝的亲皇姐，一个是先帝的儿子，尽管建文帝心里对他们二人有猜忌，可是面子功夫总要过得起，他必须要在大燕子民面前彰显对他们二人的看重和亲近。

程衍去到了边陲，建文帝的施恩到不了程衍那里，于是所有的赏赐和施恩都落在了昭庆长公主头上。

昭庆长公主日渐尊崇，可她也知道，她如今的一切，是程衍远离边陲为她筹谋而来的。

她是程衍的姑母，却没有尽起姑母的职责，没能让他像宫中的皇子亦或是长安城那些世家子弟一样，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程衍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拼出来的。

先帝先皇后以那样的方式在程衍面前没了性命，一夜之间，他父母皆逝；朝中权臣气势汹汹拥立建文帝继位。

五岁的程衍，从一国储君成了瑞王。

昭庆长公主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程衍的样子，浑身如泛着冷光的刀刃般冷漠凛冽，脸上的深情总是冷漠疏离，拒人千里之外。

没有人可以走进程衍的心。

程衍身份和处境特别，昭庆长公主对他有愧疚，也曾起过将长乐郡主许配给程衍的念头，可随即便打消了这种想法。

程衍性情清冷，而她的女儿长乐郡主被她娇养长大，性子天真活泼，首先两人的脾性就不合适。

其次，程衍常年驻守边陲，还有建文帝的猜忌和提防，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一定要是个有头脑、心性坚韧的姑娘，方才不拖他的后腿。

长公主接着询问，“是哪家的姑娘？”

长乐郡主也是一脸好奇，“表哥，你看中哪位姑娘了？能被表哥喜欢的，一定是一个顶顶好的姑娘。”

程衍薄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柔和，“她确实很好。”

他注视着昭庆长公主，很是认真，“姑母，侄儿倾慕的女子，是季府二小姐季知窈。”

“是季二小姐？”长乐郡主惊呼出声，惊讶后又很快的接受了这件事，“母亲，我觉得季二小姐挺好的，若我是个男子，也会喜欢上季二小姐的。”

她傍晚和季知窈相处了那么一小会儿，便对季知窈很有好感。

昭庆长公主看着程衍，这么多年，她的这个侄儿身边没有任何女子，府上也没有通房和侧妃，这是第一次他表露出自己的心迹，可见是真心实意的。“你喜欢就好，姑母等着你快点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