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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吃只烤鸡也能醉倒?星河隐只得将他拖回去再做打算。大半夜打扰大夫歇息实在不妥,可简玉行忽然晕倒非同小可。
大夫单看简玉行脸色发青便心中了然,此症状应是中毒无误了,且见他嘴唇乌紫,那毒性必定十分猛烈,若是耽搁下去,恐怕性命不保。可不知所中何毒,大夫也束手无策。
“大夫,此毒当真无药可解?”星河隐问。
大夫摇了摇头,“世间毒物千万种,若是配错其中一味药材,反而会使简道长毙命当场。不过老朽有粒救心丸,可护他二十四时辰内安然无虞。剩下的,便靠道长寻得解毒之方了。”
怎会莫名其妙中毒?难道是烤鸡有猫腻?可星河隐也吃了,且并无异状,稍加思索,心中有数,夏芒那卑鄙小人,竟出尔反尔。
洛尘得知此事时,天将破晓,提了剑便要与星河隐去讨解药。“身为医者,心肠竟如此歹毒,贫道饶他不得。”
夏芒手里捏着简玉行的性命,想必有恃无恐,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况且洛尘肩负调查瘟疫之重责,于是星河隐将洛尘拦下,独自前往,但看夏芒会耍何种花招。
天刚蒙蒙亮,济安堂门口就有许多人来守着了。星河隐见后门虚掩着,直接推门走进去,发现夏芒正与一名伙计在下棋,想是知道他要来,早早在此等着了。
“夏大夫想必明白,我此次前来拜访所为何事。”星河隐剑指夏芒的咽喉,“堂堂男儿岂能出尔反尔?”
剑架在脖子上,夏芒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手执黑子将伙计的白子围得水泄不通,落子后高下立判。“小心使得万年船,万一少爷不信,我也好有再次劳烦星公子的筹码。”
此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但星河隐不得不承认他心思缜密。“你要怎样才肯将解药交出来?”
“简单,你只需要去见少爷一面,然后刺他一剑,不可下重手,让他受点皮外伤,长长记性便好。”夏芒将棋子拿在手中,轻轻一捏便碎成了粉末,“届时我定将解药双手奉上,否则你师兄的下场便如同这枚棋子一般,还望星公子好生思量。”
星河隐的剑尖刺破夏芒的脖子,血染红了他的衣袍,“你休想。”
“既然如此,星公子还是请回吧。”夏芒见星河隐气得执剑的手都在颤抖,心里痛快极了,“再耽搁下去,简道长的尸体该凉透了。”
此人绝不能留,哪怕赌上孽障缠身的危险。星河隐将宝剑收回鞘中,默默记了夏芒一笔。“夏大夫可不是什么言而有信之辈,叫我如何信你?”
“你可向我投毒,或者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随星公子高兴。”方才夏芒逼得太急,若是星河隐的剑再往右半寸,可就一命呜呼了。
星河隐用仙术封住了夏芒的内力,非神族不可解。若是他胆敢再耍花招,便让他给简玉行陪葬,也算尽了同门之谊了。
见到兮寒已是傍晚时分,他站在落日的余晖中,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即便身着深色长袍,也掩盖不住他淡雅的气质。星河隐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徐步走了过去。
“星河,我给你写了首诗。咳咳,听好了。”兮寒将卷轴打开,一字一句念道:“星辰落人间,河汉忽暗淡。隐在红尘烟,潇洒似神仙。”
那字迹还是同样的潦草,所吟诗作谈不上文采斐然,却字字敲动星河隐的心,就在此时,心中的退堂鼓打得咚咚响。
“喜欢吗?”兮寒将卷轴卷起来,塞进了星河隐的手里,“这可是兮寒公子的名作,千金难买,还望星河隐少侠好生珍惜。”
谈话间,夏芒从不远处走来,催促兮寒快些回去,并向星河隐丢来一个眼神。简玉行命不久矣,这般磨磨蹭蹭的,怕是不能活着回到问归山了,道门的小师弟便是罪魁祸首,不知铭山老儿是否能容下,一个坑害同门的逆徒。
星河隐不想伤了兮寒,可简玉行的性命危在旦夕,由不得他心慈手软。待拿到解药再做计较,于是拔出宝剑向兮寒刺去,对方却没有一丝惊讶,而是愣愣地定在原地,神情落寞极了。就在紧要关头,他后悔了,想收回剑招时,夏芒却挡在了兮寒身前,故意撞上了寒云剑,猩红的血滴滴掉落,在雪地里砸出一个个小窟窿。
夏芒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少爷当心!”
好计谋,如此一来便可一石二鸟。星河隐此时真想为他鼓掌,将一条忠犬演得如此绘声绘色。“夏大夫忠心耿耿,星某叹服。”
“我的诗就这般不堪卒读?竟叫星河刀剑相向。”兮寒转过身去,今日没有着披风出门,以为出太阳会暖和些,却后知后觉化雪天更冷,连同心脏都快冻僵了。“好歹也收下吧,你拿回去细细品读,或许就能欣赏我的心血之作了。”
“兮寒。”星河隐想解释,可夏芒死死拦住不让他靠近半步,眼睁睁看着兮寒坐上了马车,只在雪地里留下两条伸向远方的车辙印。
“往后莫再与那姓星的见面了,他今日险些要了少主的命。”夏芒用手按住腹部,奈何伤口太深,血流到了马车上。
不提还好,一提兮寒就坐不住了,一把揪住夏芒的领口,狠狠将他往车上撞,“星河隐久居深山不谙世事,你骗得了他可骗不了我。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欺我危在旦夕奈何不了你?简直可笑,我若想取你狗命,你那些花花肠子根本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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