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八零酱油厂厂长（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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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建成眼中的王三妹，还是那个会抱着头蹲在墙角哭着喊：“哥哥不要再打我了。”的小姑娘，见她的眼神得意洋洋中带着俯视，男人的手又痒了起来。

王建成伸手就准备摘下她的助听器，王三妹马上捂住耳朵躲开，王建成站起来对周俊云说道：“抱歉，这是我的家务事。这妹妹连过年都没有回家，实在是不成样子。”

林沐心正色道：“周厂长，三妹是我的秘书。银菊酱油厂的人为了谈生意可以光明正大地对竞争对手的秘书动粗。如果您和他们合作，他日两厂出现了矛盾……”

广松马上把王建成拉出门外，不住点头哈腰：“抱歉抱歉，这个人不能代表我们银菊酱油厂，我们银菊…………”

林沐心马上补充道：“他是你们的总经理，自然可以代表你们厂的态度和素质。”

广松无话可说，而这个时候，大成玻璃厂的保安上来了。他们也许不如陈家六胞胎那么健壮，但把王建成拉出去自然是绰绰有余。

王建成在被扔出去后还没想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是广松对着保安一通道谢，严肃着脸带着王建成回了银菊酱油厂。

于是第二天，王建成被调去一间更加狭窄的办公室，西园寺翔子这下再也不肯让他跟随别人出去谈生意了。

翔子给大成玻璃厂加了价，但周俊云考虑到重新设计模具的难度，拒绝了他们。

而金梅酱油厂的新一代瓶子也设计制作出来了——加了螺纹，握在手里没那么容易打滑，也方便一些习惯用稻草绳绑住酱油瓶身的村民。

林沐心自然没有抄袭银菊的设计，当初那样说不过是吓他们一把而已。银菊怕金梅抄袭。因此赶紧去申请了专利，一如林沐心刚穿来的那会儿。翔子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抓紧了时间又额外给钱修改了瓶身设计。

银菊找了一家工厂生产玻璃瓶，但这个工厂规模比大成玻璃厂差了两个档次，产量也不如预期。

不过产能低下对于翔子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其实银菊酱油厂的日晒时间较短，只晒80日。在日本时，因为土地比房子贵，为了缩短成本，银菊酱油厂在日本的晒场并不大，所以产能也不高。

他们为了弥补这个问题，在销售上面下了苦工。一瓶瓶酱油被装入了花里胡哨的礼盒之中，在电视上打了广告，拿的是“日本制造，万世匠心”的噱头。

广告中，一个男人为了讨岳父喜欢买了很多酒，岳父对此一直摇头。

镜头一转，男人拿着银菊酱油礼盒上门，递给了岳母，岳母夸张地大喊着：“哇！有品位！稀罕货！听说这个一年只生产2000瓶！”男人笑道：“当然，给岳父岳母的东西就是要最精心制作的！”

愉快的岳母拆开了抱着，仔细地拿出了酱油瓶，当成工艺品一样在欣赏。这个时候岳父惊喜地拿起里面一张卡片：“哇！是日本双人游！我们中奖了！”

广告在一家人欢声笑语地安排去日本的行程中结束。

西园寺翔子看着广告连连点头。

产能低下收入不够，那就提高每一瓶酱油的价格——别问，问就是匠人精神，十年磨一剑。

距离90年代很近的这个时代，无论是城市人还是村里人兜里都开始有点钱了，更何况礼盒其实也没有贵得太离谱，作为一个稀罕的礼品的话，还算是值得一买的，毕竟包装设计得是真的很吸引，还能抽奖。

等到了春节时，林沐心拿着市场调查报告，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银菊酱油厂的销量竟然短时间内就超了金梅酱油厂，他们那边的货都快卖光了，而他们又找到了一家新的玻璃厂合作商，产能也逐渐开始提高。

林沐心皱着眉头：“全新开模玻璃瓶，工人工资，土地租赁，繁杂华丽的礼盒……要赚钱的话，除非成本只有我们这边的一半，不然回不了本。”

西园寺翔子要节约成本，会从哪里下手？林沐心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有大致的猜测方向，已经安排了陈四前往调查。

虽然林沐心也很想这个心术不正的日本人翻跟头，但如果她的猜测正确的话……这并不值得开心……林沐心甚至宁愿西园寺翔子是有什么特殊法子减低成本，也不要验证她的猜测。

一阵敲门声，陈四拿着调查报告开门进来，脸色严峻地说道：“你猜对了，银菊酱油厂并没有向本省任何盐商采购食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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