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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匆匆而过,京城逐渐炎热的天气,比不过一浪高过一浪学生示威的热度。现在京城学子的行动,已经逐步蔓延到全国的大中城市,各地都开展了罢课、罢工、罢市,声援京城的学生。学生与政府之间的对立,也趋于白热化,每天都在上演着抗争和镇压,京城学子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国人的眼球。
□□,自然也牵动着家人的眼球,我在父亲的病房中帮着收拾行装,黎先生远祺跟父亲聊着□□。今天是父亲出院的日子,全家还有干爹干娘,一起来接父亲出院。黎先生因政府当局频频施压,要求他约束管制学生的□□抗议,已于大前日提出辞呈。先生本是刚正不阿之人,学生的举动又是爱国行为,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出人意料。
黎先生谈到梦泽,说梦泽现在以校为家,忙得废寝忘食。作为这次运动的负责人,梦泽非凡的组织能力和才干,自是备受关注,黎先生自豪、欣赏之情,溢于言表,父亲虽不便言语,也是嘴角噙满笑意。身边的亲人,大概都乐见其成,把我俩重新凑在一路,或者都认为,事情本该如此发展下去。可是他们都忽略了,那人还是那人,而我已不是那我。
晚饭过后,一家子坐在院中纳凉聊天,天边不见斜阳,只存残霞晚照。医生说要多与父亲交谈,便于恢复语言能力。众人围坐在靠着躺椅的父亲旁边,七嘴八舌地说笑着,我方讲完关外的一桩稀奇事儿,母亲在一旁笑道:“要说稀奇事儿,咱家这个椅子大概算是一件,有点子灵性,我才不躺了,赶紧着,把你们爹又招过去……”
远祺忙打断,说:“母亲,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赶明儿,儿子去买把新椅子去。”
母亲瞥了远祺一眼,没好气地数落道:“娘是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堂堂七尺的大老爷们,怎么整日胆小如鼠的?也不知你的律师楼的生意,是真好,还是假好?这一大家子过去了,别不会喝西北风吧。”
我拍着浩天的小手,接过话头,“母亲,到了那边,您还担心个啥?那可是您娘家的地盘,倪家唯一的姑奶奶,谁敢让您喝西北风。”
说完,一家子都笑了起来。倪家的女儿向来强势,包括新婚不久的瑶歆,她在国内已是闻名遐尔,成了上海和金陵妇女界的潮流人物。
远祺狗腿说道:“就是,儿子还等着母亲过去,给儿子撑面子呢。”
母亲啐了远祺一口,“你瞧瞧,都是一个肚里出来的,娘想着给你妹撑面子,你妹不要,你倒好,眼巴巴的整日就想着让人帮。”
远祺正想着回话,顾管家过来对我说:“三小姐,门外有一个姓陈的大嫂急着见您,说是为了她小叔陈映飞的事。”
母亲不满地开口道:“这陈家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怎么总是找咱们的麻烦?要是没有那个陈小姐,韵洋哪会成现在这样儿?”
父亲抬起左手止住母亲,温和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向父母亲告退。
出了二门,映霞大嫂冲过来,抓住我大声说:“苏小姐,噢,不,蓝太太,咱家的小飞被抓了。听说今儿抓了好多人,说是朝廷发怒了,想要整治学生,咱也不认识什么人,前些时听小飞说您回来了,麻烦您给想想办法吧。”
我劝了两句,如实解释了家里的境况,接着道:“陈大嫂,现在真是一时找不到能在政府里说得上话的人,……”
映霞大嫂眼里满是失望,不等我说完,不甘心地嚷道:“如果安少爷被抓,蓝太太就不会这样说了吧。”
映霞大嫂的嘴虽利害,心肠还是不错的。我忽视掉带刺的话,说:“陈大嫂,我说这些,是想让您期望别太高。映飞的事,我会去想想办法的,这事儿您也别太着急,政府应该还不会真动刀子。”
送走映霞大嫂,我立在霭霭暮色的院中,蹙眉静思,如果学生和政府再激烈地斗下去,互不相让,闹个鱼死网破,真正吃亏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学生,梦泽也会凶多吉少,且事关国家的荣辱,岂可袖手旁观。思忖片刻,转回内院将事情禀明,向父母亲告假,说是回蓝公馆,找振兴想想办法。
征得父母的同意,我回屋重新绾发净面。振中的丧期已满百日,我除了孝服,换上一套天蓝色绣着百合花的绸子衣裙,带着小唐,坐车驶向位于西山的杨家别墅。
车子停在杨家别墅大门前,我让小唐留守车上,缓步踏上台阶,身着戎装的靖义从屋里迎出来,温和地招呼道:“蓝少夫人,好久不见。”
我礼貌回礼,“杨将军好,今日未经约定,冒昧造访,请恕罪。”
靖义微笑着说:“蓝少夫人不是善于出其不意吗?这样更好,免得靖义还得寝食难安,猜测半天。”
我俩互视一眼,淡笑着,心照不宣走进会客室。
坐定后,我开门见山直抒来意,“杨将军对眼下的学生闹事,有何看法?”
靖义眼中精光一闪,面容平静,淡笑反问:“靖义只负责京师的防卫,普通民众闹事,还轮不到我们吧?”
我娓娓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众闹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想办法,难保不会成燎原之势。杨将军到时是朝谁开枪?卖国向来会被国人唾弃,乘现在尚在萌芽,都还有一丝理智之时,将火熄灭,岂不更好?而且,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靖义含笑继续反问:“蓝少夫人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名利双收?”
靖义到底是杨家的头号智囊,不问我到此的目的,只问自己的益处。我也含笑道:“杨将军向来足智多谋,我还是先讲讲这名利,杨将军自然就有办法了。”
靖义听了,淡淡一笑,“靖义还不知,蓝少夫人这样爱记仇。好吧,请讲。”
“名,开头我已讲明。这利麽,若政府里出了缺,不总要有人补的?你们杨家先得了名,还怕利不来吗?”
靖义定会明白我的所指,若民怨大了,内阁会被倒阁。总统虽说是民选的,却是肖总理推上去文人傀儡,肖总理倒了,总统自然成了光杆,纵使一时不好换,也难有作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好乘此把肖总理那支完全清空。
靖义面无表情地思索了一会儿,轻缓地说道:“蓝少夫人,总理那帮人也不是傻子。他们这么干,还不是怕不好交账。我干嘛要当这出头鸟?为这不相干的事惹火上身,得罪那些洋人。”靖义将话挑明是个好现象,我展颜说道:“杨二哥什么时候怕过人了?总理跟那些洋人非亲非故的,不就是一个代理人嘛?国内一团糟,那些洋人也未必乐意,壮士尚有断腕的时候,他们英美怎会为日本,牺牲掉自己的利益?总理他们名声坏了,真要重新洗牌,洋人也不会死抱着不放,杨二哥机不可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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