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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对面前之人深恶痛疾,我的面上犹挂上淡笑,“瞧与不瞧还不在于杨二哥,我是来探望令堂的,就不扰杨二哥了。”靖义的目光扫到我手中的画匣,也淡淡一笑,“今儿一大早事多,靖义还没给家母请安,正好一起去吧。”说着,颇为绅士地顺手接过画匣,并肩而行。
我头痛地扫眼身边之人,无意瞥见拿着画匣颇为隐蔽地搜寻的手指,忽生一计,古语云,来而不往非礼也。何?不让他也头痛头痛?遂状似随口说道:“这匣里是我公公珍藏的王冕所画的《墨梅图》。王冕之前画梅的,都是疏枝浅蕊,王冕始易以繁花,别开生面。不光画好,里面的诗也与之相映成辉,‘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流清气满乾坤。’梅花的傲骨,直达胸臆之间,颇有几分深意。府上俱是人中之杰,自是能解其中三味,故此,我公公特让我送来此画,方不辜负这幅美图。”
靖义的眼神微凝片刻,随后口中连连称谢。到了杨太太的屋里,惠娴和靖仁俱陪在她的身边,问了病情,随即展开图画,请杨太太观赏。杨太太细细端详了一会,对我说道:“说好了送几枝梅花就成,干嘛送这贵重的物件?”
我含笑回道:“我公公说,梅枝还是留在梅树上好,折了就少了傲雪的韵味,反为不美。特送上这幅画,作为韵洋食言的赔礼。”
杨太太闻言,又看了一会,点点头,让靖仁挂到厅中,道:“这样好的画,就该挂起来观赏,代伯母向你公公道声谢。”
靖义在一旁开口道:“娘,可否先借儿子观赏两天。”
杨太太看看靖义,悠悠浅叹了一声,“拿去吧,仔细点。”
靖义道了谢,卷起画轴告退,惠娴也要张罗后院的杂事,随着一同离开。瞧着拿着画急急离去的身影,不由暗自一乐,只不知靖义会如何?解读。
收回视线,正好对上靖仁的目光。靖仁转过脸,对着杨太太笑说:“二哥几时有这样的雅兴?他不是说过,宁愿对着地图,也不愿对着美人图,何?况还是梅花图。”
我一听,实在憋不住掩嘴轻笑。杨太太没好气地回道:“那你呢?不是宁愿对着病人,也不愿听我这老?太婆唠叨,怎么也转性了,没随他们一起走?”
“母亲现在可不是病人?再说开年后,儿子一上班,想听母亲唠叨都难了。”
“你也别假惺惺的,让大侄媳听了都笑话你。刚才跟你提的那几家姑娘,自己下去仔细考虑下,你大嫂还等着你回话呢。我跟大侄媳再聊会儿,婆婆妈妈的,你听了也烦,下去吧。”
与杨太太说了会家常,聊到回关外时,杨太太面带回忆地说:“这时节,关外的雪一定得?有几尺深了。有好些年没去了,真想再去看看松花江边的树挂,那景致可真是美。”
杨太太顿了会,神色有些黯然,叹道:“怕是再也去不了啦。这世上最会忽悠人的,就是时间了,一眨眼儿什么都变了,就连咱们两家,也变得?不知是个什么味了。这些年,里里外外的事我也懒得?参合,你靖礼大哥一去,更是灰了心。现在你靖义哥的心思,是谁也拉不住,你家的振兴,瞧着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这翻脸是迟早的了,谁也管不住下辈要做的事。”
我心里也随着杨太太的话,暗自感叹一回。杨蓝两家交情的起源,颇有些传奇,当年杨仲源曾在关外统兵数年,杨太太出关探亲,被强人虏去,后被同为剪径的蓝鹏飞搭救,护送至杨仲源府上,蓝鹏飞遂被招安,其后迅速爬升,也与杨家的相助有很大的关连。昔日亲如兄弟,如今却成水火,在上辈人心里,定是有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触。
杨太太拍拍我的手背,怜惜地说道:“大侄媳,伯母知你素来伶俐,可这世道太过险恶,多留份心眼儿,谁也别全信,把?自己护周全点,你也回去吧。”
步出杨家大门,忽见门边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快要完工的雪人嬉笑玩闹,一悦耳的声音从孩子间传来,“韵洋,可以借用你的围巾吗?它?的脖子太粗,只有你的围巾够长。”
我含笑解下开司米细格围巾,递给脸上冒着薄汗的靖仁,谑道:“杨大夫也不怕冻伤了手,拿不了手术刀?”
“既是大夫,自是心里有数。”靖仁将围巾绕上雪人的脖子,回眸一笑。
打量眼前比我还高半个头的雪人,想起以前与群民群生玩雪的情景,那样纯净的岁月,好似水晶般剔透,又如剔透闪亮的肥皂泡般消逝无痕。默然弯腰抓起一把?雪,揉搓成团,在手中掂了掂,靖仁也随着抓起一团雪,一脸的煦暖,见状,我忽地起了作弄之心,趁人不注意打向孩子群中,快步走向自家的汽车,身后即刻响起更为响亮的嬉闹声。
坐上车侧目外望,只见靖仁被孩子们团团围住,银弹朝他齐飞,疲于招架,听见车响,他扭过脸朝我狼狈苦笑地挥挥手,我不禁回笑出声。噙笑调过头,突见侧前方喷水池旁边的一棵大树下,站着眉头微锁的靖义。我忍住捧腹的欲望,气定神闲地朝若有所思瞧来的人施然挥挥手。杨靖义,三十六计第七计,无中生有,慢慢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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