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11、第一百一十章 刀俎鱼肉,尘香如故,碧殊,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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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份情报用?是?四方密码加密,密钥是?password和?answer,再将?这份电文发出。”易生递给我一张纸,掏出怀表,开始计时。
三分钟后,对照着字表,译出电码,我坐在电台前,按动发报钮,dahdahdahdah,ditditditditdah……
“很好”,易生等我发完,满意点头赞道,“过?五分钟,他们?会回电,注意接听。”
一分钟后电台就传来电波响动,我忙记下点划。电波停顿后,易生让我坐回空桌前,接过?耳机,动作娴熟按动发报钮回电。我用?四方密码解密,翻着字表,译回刚记下的电文,开心念道:“03亲收”,03是?易生的代号,方知易生早已知晓电文内容。
跟易生学艺期间?,最大的感触就是?山外有山,好像没有他不会的东西,这样的情景,早已不再惊奇。电波来去?,十分钟后,易生摘下耳机说道:“少夫人,你的特训告一段落,我已将?少夫人的优秀表现报告给督军。”
一个?月的艰辛,有所小成,特想将?自己的成果展现给振兴。我谢过?易生费心培养,说道:“我可以用?先生的名义,给二少将?军发封电文吗?报告我今天的行程。”
易生边解开缠在长衫袖口的绳带,边回道:“少夫人,这个?电台是?督军专线联络用?的,处理紧急绝密事件。”
我敛去?兴奋的神色,垂眼摆弄两下钢笔,此话的言外之意,是?要我继续保守特训的秘密,确切的说,应是?这电台的秘密。因为特训之事,说与不说,都瞒不过?振兴,易生每日早上,到我的办公室授课一个?小时,振兴在公馆的眼线,必然报之,易生的真实身份,振兴是?知道的,自然能猜出个?大概,唯有电台是?个?暗点。公馆情报室的电台收发都有记录,因此,我若在这里给振兴发报,地下电台必然暴露。蓝鹏飞身为一方统帅,对人留有后手,即便是?自己的儿子,都实属正?常,只不明为何?要让我知?
自知道了蓝鹏飞不为人知的情史,也就明白了他花样百出的药葫芦里,不光装着治别人的药丸,还有两味治他自己的心病,恰巧都与我有干连,一个?是?杨太太,一个?就是?庭葳,一个?寄托了他的过?去?,一个?寄托了他的将?来。不知这次他要倒的是?哪种药?念头一转,微蹙的眉头瞬间?松开,振兴早就和?蓝鹏飞谈妥庭葳之事,那多半是?为了杨太太。明看这电台和?杨太太扯不上丝毫的关?联,那必是?在暗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看看伏案在卷宗上做笔记的易生,沙沙的飞笔疾书声,无言告诉我,疑惑还不到解开的时候。易生做完记录,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黑色烫金的精美皮匣,递给我道:“少夫人,这是?督军命人寻来给您的结业礼物,打开看看。”
我按动铜质锁扣,皮匣盖弹开,眼里顿时飘起疑云,里面是?套文具,银质钢笔,放大镜,卷尺,还有瓶墨水,做工精美,但没logo。心里猜度着蓝鹏飞的用?意,拿起精巧的卷尺拉开,里面竟是?细细的钢丝绳,豁然明了,原来文具暗有乾坤。
于是?,我重新细看每样物品,“隐形墨水?”易生点头,“□□?”我拿起钢笔细查,易生再点点头。我拿起长把小巧的放大镜,瞧不出有何?特殊的,易生接过?,按动把手底部,左转一圈,把手弹开,露出一把匕首,我接过?匕首,拔了根头发,想要试试刀刃,易生嘴角动动,伸手按动铜锁,盒底暗响一声,弹出一个?小屉,里面是?套化妆品。
我放下匕首,拿出唇膏,易生笑道:“少夫人千万别在二少将?军面前涂这玩意。”
“有毒?”
“剧毒,万不得已,抹在唇上,能毒死敌人。”
我赶紧放回去?,回笑道:“这个?办法太恶心了,这些里面都是?□□吗?”
“有□□,也有麻药。这套工具是?专给少夫人防身用?的。那支钢笔可以灌注隐形墨水书写,普通墨水也没问题,它的射距只有二十厘米,只能填装两粒微型子弹,没把握不要轻易使用?。”
“这下出门有底气多了。”我拿出钢笔和?放大镜,比划着笑说,今晚就要乘夜车返回奉天,白天仍逃不了繁重的社交,关?系重要的几家,还得亲自登门拜别。
车窗外的景物,在轻颠中迅速闪过?,如同在京的每个?日子,仆仆匆匆。今天早上做完测验,去?了杨家卢家,在黎家吃了午饭,接着见?了约瑟夫,和?埃米莉公使夫人喝了下午茶。幸有易生为我设计的体?能训练,方能扛下外务和?学习双重的重压,人也不再像往日那样畏寒。
来京的要务,已大致完成。重中之重,蓝家在政府里的人选,陆总理十天前提交给总统,圣诞节前已经批下,只等十日后议会复会,讨论通过?,同时,总统宣布恢复蓝鹏飞五省巡阅使之职,第二日,东三省议会宣布取消自治,并派出议员上京,参加议会会议。今次杨蓝两家的合作,用?融洽来形容都不为过?,初时,谨小慎微的蓝家人员同态度骤变的靖义协商,还闹过?水土不服的小笑话。
无意识地转头外望,正?好瞥见?挂着金边蓝底金字门匾的京大校门,微怔间?,车子转进熟悉的街口小路,缓缓压着冰泥,穿过?覆着白雪的杨树林,拐进更窄的小路,几栋村舍稀疏散布在路的两侧,汽车在一座较新的土黄色四合院前停下,这便是?今天辞行的最后一站,诗媛的家,晚饭由诗媛做东,给我和?静雅饯行。
这座普通农居,现属于诗媛家的私产,它的由来还有个?温馨的故事。以前识字班一个?孩子去?年考取京大,拜见?赣清时,发现他们?一家几口挤在两居室的屋子,回去?后告诉了家长,这个?村里村民一块儿凑钱出力,翻修了这座废弃的一进落四合院。赣清他们?推掉了杨太太的相帮,还有我提供的什刹海的家宅,借钱买下了宅子,搬来成了村子里的居民。
小唐打开车门,便听见?静雅在院里叫嚷,我推开虚掩的乌漆宅门,只见?气急败坏的静雅和?额头挂着汗珠的诗媛,围堵着一只公鸡,院子里还有几只母鸡,跟着四处扑飞。
静雅见?着我和?小唐,挥舞着手中的枯枝大喊道:“韵洋,你们?快来帮着把这妖孽擒拿归案。对了,小唐,快拿枪将?它就地正?法。”
我怕惊吓到诗媛的孩子,想要阻止抬手的小唐,没想他从袖口轻抖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刚飞上光秃秃的苹果树枝的公鸡应声落地。静雅冲过?去?抓起奄奄一息的公鸡咒骂了两句,递给诗媛,故作谄媚状笑道:“皇上,您的凤凰还巢了。”
诗媛气喘吁吁抹去?额上的汗珠,接过?公鸡,含笑向我们?招呼道:“韵洋,我去?厨房收拾这凤凰,你和?静雅来帮着剥些板栗,今晚的主?菜就是?板栗炖凤凰。”
诗媛喜欢让赣清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家里虽请了一个?帮佣,厨房之事,还是?她亲力亲为。几人走?进南边光线晦暗的厨房,诗媛先燃起一盏油灯,拿过?一筲箕的板栗,放到厨桌上,我和?静雅剥着炒熟了的板栗硬壳,小唐把我带来的半成品的菜放好,帮着打开炉灶,倒了大半口锅的井水,添加几块原煤,拉起风箱把手。诗媛道了谢,拎着一个?大铜盆和?一个?小木凳,放到厨房门口,拿出一只瓷碗,眼睛不眨地割了公鸡的气管,放完血,提起开水瓶,朝鸡身上浇下半瓶热水热水,坐到小凳上,麻利地拔起鸡毛。
静雅撞撞我的肩,下颌朝诗媛扬扬,挤眉弄眼地说道:“刚才?帮皇上抓凤凰时,还担心着饭能不能到口,瞧这架势,美人,咱俩有口福了。”
我手里的板栗随着口福二字应声掉到地上,含笑弯腰捡起板栗,用?水冲洗干净,道:“才?想不劳而获,这到手的板栗就飞了,我怕是?没才?人这个?命,独宠的压力虽大,福分更大。亏我有先见?之明,带了些材料,预备着做道菜,不然岂不折寿。”
诗媛接过?话,“她就是?想要做,我也不敢劳动那拿妙笔的手,免得我的厨房生出花来。”
“切,咱们?皇上跟大才?子这些年到没白过?,写出唐太宗那样的诗文,指日可待。”静雅撇撇嘴,再次撞撞我的肩。这次我眼明手快,一面失笑,一面死死攥住板栗。诗媛一头雾水,仰脸瞧来,我将?在佟家花园和?静雅玩诗词接龙的事,简略说了一遍。诗媛听后笑笑,在盆边刮刮满手的鸡毛,拿起镊子,夹起细毛。
厨房的气氛瞬间?改变,静雅也收起笑,低头一言不发快速拨着硬壳,不多会儿,碗里的板栗堆满,静雅将?手里的板栗丢进嘴里,咽下后大声问道:“诗媛,你家有没有赣清家乡的干笋?那个?香味我可惦念了好几年了。”
诗媛在盆子里涮涮镊子上的毛,应道:“才?人到底是?才?人,眼里看不见?俗物的,那厨桌边盆子里泡的东西是?什么?”
见?诗媛极力配合着静雅,想让彼此忘掉刚刚触动的不快,我也谑笑着撞撞静雅的肩,“你还是?满口噙香地咬文嚼字吧,过?几日,什么颜如玉呀,黄金屋呀,数不胜数的,还用?嚼笋?”
在黎家时,黎先生翻阅了静雅这几年写的文稿,很是?赞赏,挑出其中几篇,汇成一个?中短篇集子,转给书局的友人。那人看过?后,答应出版,黎先生亲自给集子写了序,现已开始第一次校稿,不日便可上架。
“这笋子没酸,人怎么酸成这样?”静雅弯着月牙儿,拿起笋子嗅嗅,放回盆里,朝我脸上甩甩湿手。
“瞧这小人得志的模样儿,要不是?韵洋把你的文章拿给黎校长看,你那些东西多半留着当纸钱烧了。里面东一句西一句的,都不知写的是?啥。”诗媛拿着白花花的公鸡走?来,搁在案板上开膛破肚,对静雅的文章嗤之以鼻。
静雅采用?的写作手法,是?西方最时新的意识流,国内的文坛罕有这类的文章,描写不再侧重外部,彻底转向内心活动的呈现,叙事的段落和?发展,也是?根据意识活动的逻辑、按照意识的流程来安排,里面的人物,真实感、存在感更为强烈,就像静雅书中的女?主?,一个?孤独的知识女?性?,深层次的内心挣扎和?欲望,懂得的读者,心里产生的共鸣,是?惯有描述方式难以达到的。习惯顺述的国人,咋见?之下的反应,多半会和?诗媛一样,但就像黎先生在序里写的,国内的文坛,会亲眼目睹一颗璀璨的新星冉冉升起,她的影响,将?会是?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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