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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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场戏是克洛克与段文嘉的冲突戏。

剧本中，在众人发现所谓的出口根本不存在后，段文嘉饰演的那位军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到了一处暂时安全的房间，他直接拿出了军刀，将克洛克一把推搡到了地上，用锋利的刀尖抵住了他的脖颈——

在他看来，问题可能就出自这位看似人畜无害，但实际上却是唯一无法确认身份的医生身上。

这场戏对于两人来说没什么难度，几乎是一条过。

等到廖导喊了卡，之前还一脸狰狞的段文嘉站起身来，看着刚刚被自己重重推到地上的克洛克，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犹豫了一秒，段文嘉还是对着克洛克伸出手来。

“你还好吧？”

看着段文嘉在自己面前的手，克洛克想起昨天还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某人，表情变得有些困惑。

段文嘉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因为你耽误下一场的拍摄！”

“我知道。”

段文嘉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克洛克却已经直接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回答道。

经过昨天晚上的相处，克洛克发现段文嘉虽然嘴上说着不想耽误拍摄，在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是人格分裂的症状变严重了，还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意图？

克洛克拿出手机，在“观察日记”上又增加了几行猜测。

在廖天材高声宣布休息半小时的声音中，克洛克再次抬起头来，恰好看到段文嘉的身影消失在一楼拐弯处。

那后面是之前洛海精神病院堆积杂物的地方，剧组没有使用，也很少有人会过去。

克洛克悄悄跟了过去，很快，他在一个废弃的房间里听到了段文嘉刻意压低的声音。

“我目前已经大概锁定了范围。”

“我需要时间！”

“嗯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的。”

从房间破损的窗户中，克洛克看到段文嘉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深沉的阴影之中。

结束了与对方的通话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匆忙离开了房间，又往片场方向走去。

而就在他离开后的不久，克洛克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回想着段文嘉刚刚的举动，克洛克可以确定，段文嘉绝不仅仅是一个演员，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组织。

他来到剧组似乎是正在寻找着什么，但目前就只是大概确定了一个范围。

段文嘉在寻找祭坛？

主持召唤仪式的人也不知道祭坛在哪？

还是段文嘉已经发现了自己在观察他，所以故意没有去祭坛所在的地方？

克洛克微微皱眉，和剧本中段文嘉所饰演的军人一样，对于之前太过顺利的进展，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过，召唤禁忌生物必须要时时维护祭坛，就算段文嘉是故意的，只要他没有再去维护祭坛，近期甚至是好几年内，他都无法再进行召唤仪式了。

克洛克这么告诉自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之后电影的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小王请假了一周，剧组的人再也没有遭遇任何突发状况。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

“你输了。”

灯光阴森诡异的秘密实验室中，段文嘉颤抖的手离开了那把插在克洛克胸口的那把军刀，他喘着粗气，站起身来说道。

在他的面前，克洛克正无力地靠坐在墙边。

他的眼镜早就碎裂，鲜血从紧闭的右眼流淌而出，他身上的血迹从心口大片扩散，几乎把白大褂完全染红。

大量失血让克洛克的脸色变得如透明般苍白，他艰难地抬起头来，淡褐色的眼睛显得有几分恍惚，之前还诡异变态的医生，此时看上去却有种不堪一击的脆弱。

克洛克艰难地摇了摇头，对着段文嘉说道：“你错了，我们都不是赢家。”

说完这句，他便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段文嘉看着克洛克，一时间无法理解眼前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在确定这位擅长伪装的变态医生最终停止了呼吸，他也终于能够放下心来，踉踉跄跄地转身朝外走去。

在克洛克死去后，那些盘踞在精神病院中的怪物也都纷纷消失不见，就连那些之前看上去阴暗恐怖，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都似乎变得明亮了几分。

希望就是前方。

段文嘉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他的眼神中满是对自由的期望。

等到他终于来到那扇精神病院的大门前，缓缓地推开……

刺眼的白光渐渐散去，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只无比巨大，几乎将整个世界都笼罩，甚至无法用语音描述的巨兽！

原来，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那个变态医生，也不过是——

段文嘉瞪大了眼睛，没等他最后的念头在脑中浮现，身体已经重重地倒在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