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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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陆雯就起床了，她多年来都习惯了早睡早起，变成陆明月后也逃不过生物钟。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端详着镜中这张精致的小脸，陆雯不禁感叹陆明月的底子可真好啊，这些天她都很注意皮肤的清洁保湿，不往脸上涂陆明月那些奇奇怪怪的化妆品，刘海也被她梳成了大光明，额头脸上的疙瘩消退了很多，陆雯看着镜中只穿着内衣的自己，身上的皮肤细腻白皙，手肘和膝盖甚至泛着淡淡的粉色，不由感慨这陆明月可真是美不自知，明明是个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人，非要把自己捯饬成非主流病娇少女，可惜了这幅好脸蛋，被折腾得不轻啊。洗漱完毕，细细地在脸上脖子上抹了一层防晒，陆雯穿上校服，一中的校服很是保守，是那种白色与深红色相间的运动服式样，陆明月在日记里吐糟它像酱肘子，平时如果不是学校有重大活动强制要穿校服她是不会穿的，这校服被扔在衣柜里面窝成一团皱巴巴的，陆雯昨晚睡觉前仔仔细细地把校服熨烫了一遍，她倒是觉得烫完穿在身上还不错，有陆明月这长相穿什么不好看啊，更何况她个子高骨架小身材很是修长，这校服穿在她身上倒有些天然去雕饰的美。陆雯揽镜自照，以前她只能谈得上是个气质美女，因祸得福，现在倒是可以称得上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了。

镜子照了好一会儿，耽误了时间，下楼的时候齐爷爷齐奶奶已经坐在餐桌边了，看见她下来还有些意外，离上学时间还有一会，自家孙子早上都会卡着时间起床上学，没想到陆明月起得还挺早。陆雯跟齐爷爷齐奶奶道了早安也坐上桌吃早餐，齐老爷子趁这机会观察了一下发现陆明月吃相很是文雅，细嚼慢咽的也不发出声音，他这两天跟陆明月接触下来发现陆明月跟印象中不太一样了，小丫头打扮朴实，看上去文静懂礼貌也知进退，当初文根也就是陆明月的爷爷找上他让他帮着照拂自己的孙女，文根年轻的时候和他很是要好，还救过他的性命，后来两家因为很多事情越走越远，那份恩情他还是牢牢记在心底，文根当时已经生了重病，儿子不争气，儿媳妇早就跟人跑了，这唯一的孙女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就想起了他这个曾经的故交，将陆明月托付给他，那会他见到的陆明月和现在完全不同，文根太溺爱这个孩子了，惯坏了她。也许是她后来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爷爷，跟着父亲生活，过得并不算好吧。

一想到陆昭和，齐老爷子就忍不住上火，陆昭和也算他看着出生的，没想到长大后这么不成器，染了一身的坏习气不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是不闻不问，他为着陆明月从宿舍搬到自己家这事打电话给陆昭和，陆昭和正忙着打牌，完全不关心的口气让他很是寒心。还好陆明月这小姑娘现在看来还孺子可教，齐老爷子慈爱地看着她，之前陆明月跟着她父亲生活，很多事情他不好插手，但是现在陆明月住这里，他就要好好地培养她，把她身上的那些坏习性都掰过来，也算是对得起文根了。

坐在对面的陆雯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安排了，她吃得正开心呢，她在德国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是吐司沙拉这么吃，为了控制体重还得灌一杯黑咖啡，香肠啥的也不太敢吃。到了陆昭和家里，陆昭和满心里只关心他的牌，早饭经常就是外面早点摊子上买个包子豆浆对付一下，哪里吃得到秦阿姨这样的手艺，秦阿姨是X市人，最擅长的就是面食，今天的早餐就是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陆雯没有了控制体重的负担，敞开肚皮吃了一脑门子的汗，看得齐奶奶和秦阿姨都很开心，老人家就喜欢这种吃饭香的孩子，看着就有福气。吃完早饭，陆雯背上书包上学了，齐爷爷本来想让司机送她，不过她拒绝了，家门口就有公交站台，能直接到一中门口，坐车很方便。齐爷爷也觉得孩子不能娇生惯养，得培养独立自主的能力，很是赞赏她，陆雯汗颜，毕竟她也不是真正的高中生啊。

在门口只等了几分钟，四路公交车来得倒是很快，她刷完卡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了语文课本。说实话她离开校园已经十年，在国外住得太久了，太久不说母语，有的时候说普通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至于以前学的这些语文课本上的内容基本上是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她得先把这些书上的课文熟悉起来。语文倒还好，很多课文都是名家名篇，读起来也挺有趣，就是古诗词理解起来有点困难，陆雯深刻地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就是个文盲。至于数学物理这些理科内容，陆雯已经放弃自己看书了，反正看也是看不懂的，她心里打算着，班上学霸那么多，她要和学霸们搞好关系，想办法让学霸们帮着她补习，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公交车颠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学校，离早自习还有一点时间，不过班级里已经来了挺多人了，陆雯感慨于学霸们的自律，赶紧进了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偷偷地瞄了一圈，发现大家拿着英语书有的朗诵，有的默读，寻思着今天应该是英语早读，也拿出了英文课本，一页一页地翻了起来，看了一圈发现还是比较简单的，对于她这种在外语环境下呆了很多年的人来说并不难，有些书面的语法可能需要多看看，但单词量这方面绝对是游刃有余的。早读到一半的时候走进来一个个子高挑的女老师，扎着利落的马尾，高度近视眼镜后面是一双微凸的眼睛，对视的时候仿佛是在瞪人，说话飞快，这是火箭班的英语任课老师甄如玉，甄老师一进来就语气轻快地让大家放下书本准备抽人上黑板默写，陆雯一脸懵逼地发现她的同学们快速地收起书本端坐身子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甄老师绕着教室走了一圈，一路走一路随手点人，被点到的同学一脸沮丧，陆雯这个生面孔甄老师当然注意到了，热情地鼓励她上台默写，陆雯都不知道默写的范围，看周围的同学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有点紧张，她走上讲台，找了个空档，拿起了粉笔，就听甄老师语速极快地开始报中文意思让他们写出英文单词，间或报英文单词让他们翻译成中文，单词默写完就是短语，一些固定搭配的英译中和中译英，最后还加了几句长句的翻译，陆雯一直紧绷神经，甄老师语速太快了，她集中注意力才能勉强跟上，最后还是有漏听得地方，她想着甄老师可真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啊，结果结束了从讲台上下去的时候她瞄了一眼其他同学的答案发现她居然是写的最多的一个，其他同学的答案稀稀拉拉的，都没怎么写全。陆雯哪知道，甄如玉平时的教学风格就以难度高著称，她很多时候教的内容句子都超过了高中的书本范围，尤其让同学翻译长句的时候还很随性，会挑一些涉及了现在学习的单词例句有关联的雅思、托福里的长难句让同学翻译，甚至是她上课时候无意间提到的一些知识点也会让学生去默写，而且默写的时候语速还放得极快用来训练学生的条件反射，如果默写不合格，就要求学生把自己写错了的或者写不出来的内容抄写十遍然后再单独默写一遍，通过了才算完，她的这种彪悍作风即使是火箭班的大部分学生也招架不住。平时基本上每周一次的这种默写都会哀鸿遍野，今天甄老师发现新来的那个学生好像有点不一样，听写速度很快不说，单词量也大，中译英句式用得很地道。其实是因为陆雯习惯了英语语境，她不像其他学生一样先在脑海里反应中文意思再对照着翻成英文，甄老师说出口的时候她脑子里反应出来的就是英文了，速度当然快了不少。最后她居然是得分最高的，而其他上黑板的学生除了一个勉强合格的其他都得罚抄。陆雯走下台的时候晕乎乎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觉得台下同学看她的眼神好像怪怪的，甄老师特意问了她的姓名，倒是有点惊讶到了，陆明月这个名字估计高一年级没有老师不知道了，她没想到传闻中那个女孩子居然英语这么好，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还是不能道听途说，她对陆明月这个学生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接下来的早自习，甄老师就回办公室了，留下同学们继续背书，只有陆雯竖着个脑袋东张西望，她在观察她的同学，寻找目标，这一扫视倒是发现了齐昀，他就坐在她右前两排的位置上，陆雯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回过头看陆雯，那双漂亮眸子中带着的审视和意味深长，倒让陆雯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