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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筱随着人流下了车,走进容城深沉的夜色里。

车站规模不大,晚上等候的出租车很少。排了足足快十分钟,才开过来一辆。

“美女去哪儿?”司机粗着嗓子说,一口懒散的乡音。

这句话把高筱问住了。

她茫茫然的来,又昏昏沉沉的走,压根没有考虑具体的安排。

司机见她没有反应,回身又不耐烦的催促了一遍:“到底去哪里?”

高筱顿了下,下意识脱口而出:“一中。”

出租车起步,转了个弯,行驶过平坦的路面。两旁的街景熟悉却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街还是那些老街。至于说陌生,是因为街边的建筑已经大不相同了。

不少记忆中的矮小民房被扒平,一幢幢簇新的商场拔地而起,映出炫目的霓虹。

拐过永丰路时,高筱看向窗外的空地,奇怪的问:“棉麻二厂怎么没了?”

那一片原先是老工厂和职工宿舍区,每到晚上六点,人流会循着工厂下班的铃声往外走,热闹的像菜市场一样。而现在厂子消失的一干二净,四周围起待开发的装修布。

“五六年前就拆了。之前说是要盖超市,后来好像投资黄了,地就一直烂在那儿。”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美女你这都不知道,是好几年没回容城了吧?”

对于这个问题,高筱其实有些记不清了——她有几年没回来了呢?

细数起来,大概是自从上大学之后。

就在高筱感慨于时过境迁的时候,出租车计价器发出尖锐的“哔”声。

容城一中到了。

学校和记忆中也不大一样了。

为了省电,放学之后楼里的照明灯全部关上,校牌上面的字模糊到分不清彼此。

独栋的四层教学楼被拓成了两栋,肩并着肩站着,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

不过除开这点,其他倒还是老样子。比如隔着漆黑的铁丝网往东边看去,后面就是熟悉的塑胶操场。

夜太深,操场的模样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这不妨碍高筱在看到旧景之后,耳旁突然响起了一些细碎的议论声。

这些声音是夹杂在齐刷刷迈步的响动里的。

好像一个又一个穿着校服的身影在蒸腾的暑气里挥汗如雨,整齐的跑过眼前这片操场。

“凭什么就她不用跑圈?”有人看向独自站在阴影里的少女,随口抱怨着。

“老师可怜她呗,你没听说她家出事了吗?”有人暗示,意有所指。

“我以为她家里的事是谣言呢,这要是真的,也太吓人了吧。”

“当然是真的。她前天上课还晕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又有第三个人说:“你们快别聊这个了,小心倒霉。朱文前两天开了几句她的玩笑,放学路上就不知怎么摔断了腿。”

“卧槽,摔断腿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嘘,真别说了,你看那个谁来了。”

不远处,一个瘦削的身影走向阴影中少女,递出了手里的矿泉水,而旁人的议论声也随之骤然停住。

……是谁来了?

……他们又开了什么玩笑?

高筱只觉得脑袋里的喊声越来越大,几乎要冲破她的头颅。

而此时眼前骤然亮起。

她惊骇的捂住脸,一束手电筒光差点晃晕了她的眼睛。

对方呵斥道:“你偷偷摸摸的扒铁丝网干什么?”

高筱从指缝间看过去,眼睛逐渐适应了亮度,之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学校的保安出来巡逻了。

她放下手,连忙解释起来:“我是一中的校友,有点事,想回来看看。”

保安的表情十?分狐疑:“大晚上的你看什么?”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深更半夜的,能搞清楚什么名堂呢。

保安见她说不出来,于是挥起手电筒开始赶人:“你不要在这闲逛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高筱只能应了一个“好”字,转身朝外面走。

热血从头上退去,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大约六个小时,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回家睡一觉。

但身体是有惯性的。

哪怕时隔十?年,人依旧会条件反射似的按照旧路前进。

高筱像是被牵引着,靴子一步步踩过铺满鹅卵石的地面,在硌脚的同时努力掌握平衡,就像她以前放学后会做的那样。

二十?分钟后,码头到了,四下翻滚起湿漉漉的风。

高筱顿住了脚。

不远处有一盏昏黄的电灯正亮着,随着腥咸的海风飘摇。

这家记忆中的老店还在。

只不过那块“哥俩好”海鲜大排档的牌子沾染了太多雨水,已经有几分斑驳不清了。

“洪叔?”高筱迟疑的喊了一声。

店里正在打瞌睡的老板被惊醒,嘟囔了一声:“谁?”

高筱一路走了这么远,此刻终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忍不住扬起一个微笑?:“是我。”

老板大约是没睡醒,并没有认出她来,于是高筱又补上一句:“高筱,高建忠的女儿。”

对方在听到她父亲的名字时,明显愣住了。

隔了好大一会儿功夫,他才回了一声:“是你啊,快找个地方坐。”

和记忆中吵闹的景象不足,现在这家大排档生意冷清的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高筱随便在街边捡了张椅子坐下来,连菜单都没看,就熟练地说:“洪叔,要个小海鲜锅。”

没有其他客人,菜做的很快。

她还在拆消毒餐具的塑料膜时,热气腾腾的不锈钢锅和三四个用料扎实的免费小菜,已经一起落在了桌面上。

高筱特意先加了一块小菜,一口咬下去,果然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您现在还腌萝卜呢。”她有些感慨的说,“在北京都吃不到这个了。”

老板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到她的对面,和她拉起家常:“吃不到不要紧,等一会儿我给你多?装点,拿回去吃。”

“谢谢洪叔。”

“你这几年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有点想家。”高筱环顾空荡荡的四周,“今天人怎么这么少?”

“你离开太久了,应该不知道吧。这两年在南边建了新区,好多船都停靠在那边,老港这边的生意就不大行了。”

高筱一愣:“那为什么不换个地方开店?”

洪叔叹了口气:“到我这个年纪挣钱也没地方花,开店就是为了找点事做,不想多折腾了。况且老街坊们都习惯了,换个地方更不好找,就这么将就着干吧。”

兴许是觉得气氛沉重,他转移了话题:“你快尝口汤,别熬干了。”

小锅咕嘟出香浓的泡泡,勺子舀出一勺,热汤把寒冷的胃都熨烫服帖。

高筱尝了尝,笑?着说:“好喝。”

就在他们随意闲聊的功夫,又来了几个街坊。老洪起身去后厨忙活,剩下高筱独自坐在桌前。

新来的客人熟门熟路的自己取了瓶啤酒,“呸”的把瓶盖咬下来,开始指点江山:“刚刚说到哪了?哦对了,要我看今年美国这个大选,还得是特朗普……”

“别哔哔了,喝酒吧。”身旁的老友嬉笑?着怼起他来,“就你懂,都叫你懂完了。”

高筱坐在隔壁桌听了一耳朵,被熟悉的乡音和他们不着边际的侃大山逗笑?了。

汤锅渐渐喝空,身上暖洋洋的。

时间在不断流逝,但似乎回家睡觉也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单是坐在这里就足够让人放松,不想再多?动弹一步。

客人来了又走,天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翻起一条鱼肚白。

老洪开始准备收摊,是离开的时间了。

高筱理了理围巾,把钱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洪叔,那我走了。”

老板瞥了一眼那张崭新的五十?块钱,急忙说道:“你给钱干什么,这顿我请客。”

“那哪能行。”高筱笑得真诚,“我现在可富裕着呢,不吃白食。”

对方见到这个没有杂念的笑?容,突然露出愧疚的神色:“当初你父亲的事情,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这次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就是冲着老高的面子,也不能收你的钱。”

……父亲的事情?

高筱张了张嘴,还没出声时,对方开始后悔起来:“哎,都怨我。”

“为什么?”高筱迟疑问道,不安在心中蔓延。

“你说我跟病人置什么气,有时候我想想都后悔……”

“病人”、“置气”。

两个再简单不过的词。

但老板一说出来,高筱的耳边却开始变得异常吵闹。

有人挥舞着酒瓶子,暴躁的不像从前:“我心里清楚,你们就是盼着我死!”

有人试图阻拦:“老高,你愿意发疯就去别的地方疯去!别在我这儿闹,我还要做生意!”

有人在哀求:“爸爸,别说了。我们回去吧,求求你了。”

“滚!你们都给我滚!”

啪。

啤酒瓶子砸碎在地面上,溅起一地飞舞的渣子。

但或许破碎的不是幻觉中的酒瓶子,而是眼下高筱手中的勺子。

那柄不锈钢勺子掉落在空的海鲜锅里,滴溜溜打?了个圈,发出一声截断人思绪的脆响。

高筱蓦然起身,用手撑住额头,却不能阻挡脑袋里疯狂的呐喊。

“你怎么了?”老洪看出她的异样,吃惊的问道,想上前扶助高筱。

但有人从不远处走来,比他快了一步。

“我来吧。”低沉的男声响起,停住急促的脚步。

借着微亮的天光,老洪认出了这个意外的访客:“你不是……那个一直跟着高筱的小子么?”

陈冬忆没出声。

他点了下头,权当做是问好,之后搀起高筱往外走。

女人坐的太久,脚步有些踉跄,在老街上走了几步就撑不住要往下滑去。

陈冬忆叹了一口气,干脆蹲了下来:“我背你。”

这句话唤醒了高筱。

“不用,我自己能走。”她茫然的看向陈冬忆,眼神渐渐聚焦。在辨认出他的脸之后,高筱努力站直了身子:“你是怎么来的?”毕竟最后一班火车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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