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易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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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代管，又不是真的大娘子，有什么好贺的？”钟氏嘴上说着不好贺，可脸上却笑得如花一般。“小娘果然好手段，才这么轻轻一施，那姜氏便夹着尾巴走了。咱家二姑娘，可也就要成为顾家的嫡女了呢，身份不知道有多尊贵。她长得又好，又知书达理，那些大户的公子哥，可不抢着来提亲？”罗妈妈继续拍着马屁。

“早着呢。姜氏只是回了娘家，又不是死了，万一老爷心软，过不了几日又给她接回来，那可如何是好？”钟氏往嘴里扔了一颗冰镇葡萄。

“那便让她有去无回。”罗妈妈嘴角上挑，露出阴森森的一笑。

接连几天，顾染云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养伤，姜氏走的消息，还是顾惜梅来说的，对于外界的传言，她也有样学样的给顾染云学了一遍。

“哼，大娘子坏事做尽，总是要给她些苦头吃的，你现在大仇得报，就安安心养着就是。”顾惜梅坐在顾染云的床头，得意的道拍了拍她的肩。

“这事……不会是大娘子做的。”顾染云想了想：“那时是我临时想要去外面逛逛的。”

“她都三番五次想要你的命了，你还替她说话？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顾惜梅伸手点着顾染云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次真的不会是她做的。”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要不是我阿娘给出的主意，她说不定就被官府拿去了，还把好心当驴肝肺，不识抬举呢。”

“好了，三姐姐，既然她都走了，那便不提这事了。”顾染云仔细想着那天发生的事，好像确实找不到证据证明姜氏与山贼有什么关系，又不想与顾惜梅再与此次纠缠。

“是啊，她走了，清风苑的得意了，熬了二十几年，终于熬到代管了。不过，她可别想着能成正经大娘子。我阿娘是不稀得管，她说顾家脏得很，比花楼还脏呢。”顾惜梅伸手，拿过果碟里的梨，狠狠的咬了一口。

由此看来，赵氏可真是个明白人，比书里描述的花瓶形象，到是多了许多的智慧。

屋里没了丫头伺候，顾染云反而睡得挻香，伤口也好得极快。只是每日晨时醒来，总觉得屋里莹绕着若有若无的佛手柑、乳香木和香根草的混合味道。这香味太熟悉了，可是，自己房间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呢？

又过了六七日，伤口就结了痂，顾染云也被刘妈妈允许，能下床活动了。

钟氏再来玲珑阁时，便有了主母的气派，原来脸上还带着些畏首畏尾的样子，现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头颅和硬气的作风。

顾惜荷自钟氏接管顾家以后，顾染云就没再见到过她，听丫头婆子们闲聊，才得知她是在清风苑日夜苦练琴艺和女红。

凤鸣殿里上首的凤椅上，端坐着仪态万方的皇后。虽已是六十来岁的人，面上却连半点绉纹也没有，着了一身红地彩织龟背如意团花锦开氅，丰腴而又端庄。

沈瑾轩和沈秋言并肩立在堂下，垂手听着训示。

“秋言，你与如眉是缘浅了些，但她已经去了，你便不必过度悲怀，不如也趁此次乞巧节，选上中意的人？”皇后道。

“谢皇后娘娘好意，秋言连丧两位娘子，只怕这临安城的姑娘，早就避之而不及了呢。还是给瑾轩寻得良人，才是正经事呢。

“可是……祖母，瑾轩一心只在读书习文之上，暂时还不想……”

“什么不想？轩儿，你已经十七岁了，怎得不婚配？如若你自己不想寻，那便等着祖母帮你挑。正巧，前两日东蜀之国派来使臣，说愿与我天宁王朝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