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一个世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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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小源解约一事，已经从高·潮退去，逐渐归向尘埃落定了。

张小源确是无力回天，无论是粉丝还是路人，几乎所有的言论都偏向童思舟这一边，如果张小源再不做出让步，只怕自己再度声名狼藉之后，只能被迫从这个圈子退出了。

童思舟的“反叛”来的过于突然，张小源被他原先小白兔般乖巧的模样迷惑了眼，完全安享于无忧虑的富贵生活中，根本没有想到要给自己留下一条后退之路。

张小源也早就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根本不能接受没有钱，而圈子里来钱如此之快，他又早已打下了基础，拓展好了人脉，怎么舍得放弃呢？

所以，在单许一的意料之中，谈判后的第二天傍晚张小源就来了电话，说是要和童思舟见面谈一谈，约了两个小时以后的晚饭。

单许一陪同童思舟一起来到了指定的餐厅，推开包厢的门后，就见桌上已经坐着了三个人。

张小源，郑百惠，还有郑百惠的助理。

这也在单许一的预料之中。

郑百惠看见了门口的两人，率先站了起来，甜甜的打了一声招呼，收回目光时着重对着单许一笑了一笑。

相互寒暄了几句，服务员就来上了菜，氛围有些微妙，整场只有郑百惠一个人说了两句活跃气氛的话，就连她的助理也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而童思舟、张小源刚刚才经历了热搜事件，就更不可能好说好笑，泯恩仇了。

用餐的时间也很快，大家基本都在闷头吃，又都一副胃口不是很好的样子，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就让服务员撤了菜，重新摆上了茶水点心。

张小源现在倒是难得的略过场面话，直接开门见山，他说作为目前童思舟的经纪人，他和郑百惠这边谈成了一个合作，希望童思舟好好的配合他。

其实张小源话一出口，大家也就都明白了，这是张小源在榨取童思舟的最后一分价值，在他解除经纪人身份之前。

而单许一也明白，这是张小源答应解除经纪人约所提出的要求，如果童思舟这边不答应，那对方也不可能爽快的如童思舟的愿。

单许一将精巧的白玉茶杯转动了一个边，又执起杯子喝了一口，低头仰头间视线和隔着一个位子的郑百惠视线有了交错。

从对方含笑的眉目中，单许一大概知道了，计划成功了，张小源投靠了郑百惠这一边。

早在郑百惠怀抱着目的接触单许一的那一刻，他就在心中有了想法。

郑百惠被她之前的圈子边缘化了，她背后的人喜新厌旧的去捧着另一个新人，郑百惠急需在被彻底抛弃前找到另一条出路。

可她早前仗着自己的姿色和背后的势力，为所欲为的得罪了不少人，一时间找不到接手的人，而张小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虽然张小源在圈内的名声已经不太好了，但毕竟也是风光过一时的老人，手里也有着资源和人脉，也还有可以为郑百惠使用之处。

同时，单许一也想到，若张小源还有后路可走，也就会见好就收，不至于咬着童思舟不放。

所以，单许一就给郑百惠去了电话，给她提了一个建议，而像郑百惠这样想往高处走的聪明人自然是一点就通。

“童老师，你就不要拒绝我了嘛，”郑百惠又开始了她的撒娇，“在剧里面和你合作真的很愉快，我是真心希望我们的友好合作能有一个延续。”

一套一套的场面话说的十分悦耳。

童思舟说着不敢当，害羞的笑了一笑，但他望向单许一的眼神平淡且平静，单许一知道对方内心的确丝毫不为所动。

借着长长的桌布，单许一捏了捏童思舟垂在桌下的手，他的手心软软的，让单许一不舍得使大力气。

于是又用眼神示意童思舟，让他继续按照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进行下去。

在有了大半的把握之后，单许一便和童思舟说了自己的想法，对方当时也是吃惊了一下，没想到单许一为他想了做了这么多事，感动之余又是懊恼自己不够果敢，才让单许一这么操心。

“我也希望能和郑小姐继续合作。”童思舟也说起了场面话，和之前单许一他们两人商量的一样，欲拒还迎，吊足对方胃口好让对方信以为真。

“不过，你也知道最近我粉丝的情绪挺大的，有一些事情我还得顾及到他们，不能轻易决定，不然先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再具体给郑小姐答复。”

童思舟话到此处，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给对方留有余地，委婉地把决定权又交到了另一方的手中。

其实，童思舟无非就是想要一个保证，保证在他同意郑百惠这次的合作之后，张小源也能同意他的请求——爽快地和他解约。

郑百惠也是一个人精，她早些和单许一达成了合作，自然知道单许一是童思舟这一方的，也知道童思舟想得到的是什么。

“择日不如撞日，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和童老师的这次合作机会，我就不能安心入睡，”郑百惠又把话题丢给了张小源，“是吧，小源哥，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吧？”

一时间，饭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张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