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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讷讷不敢反驳,却?听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桓正?给萧煜磨墨,实在没忍住,以袖掩唇笑起来。他本是王府幕僚中最?年轻的,如芝兰般清秀,这一笑便如和风温煦,灌得?人心情愈加舒畅。
萧煜含笑看他:“你又笑什?么?本王瞧着你年轻,怕是不懂事,教教你道?理?,你学着,不然?小心将来娶不上媳妇。”
陈桓憋笑憋得?浑身颤抖,偏还得?垂首恭敬,一副虚心模样。
望春机灵地添话:“旁人娶不上媳妇还有可能,咱们陈大人这般人才,若还娶不上,那就是没天理?。”
陈桓到底脸皮薄,三言两语间,脸颊红彤彤的。
萧煜不逗他了,起身去后?院,想看看音晚。
天气渐暖,廊庑下垂着竹篾帘子,帘角悬铜铃,出来进去铃声清脆悦耳,给本有些枯寂的氛围添了几许生气。
萧煜去时,绸布庄老板正?鞠礼退出来。音晚坐在梨花木桌前,上面堆了几匹料子,面色淡淡,正?垂眸想着心事。
见他进来,她不动声色地将右手缩回袖间。
萧煜唇上噙着温柔的笑,轻揽她入怀,问:“晚晚,你昨夜睡得?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音晚面若清汤,道?:“好,没有不舒服,谢殿下关心。”
萧煜将鼻子埋入她鬓发间轻嗅,醉于那股淡淡花香,叹道?:“太生分了,你不要叫我?殿下。”
音晚心里不耐烦极了,若不是掌心里那团纸条叫她攥出水来,她想立即把萧煜推开。
她忍耐着,冷淡道?:“您本来就是殿下。”
萧煜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亲吻着她的颊边,柔声说:“我?也是你的含章哥哥啊。”
音晚却?笑了,笑得?天真澄净:“含章哥哥不会?半夜来撕我?的衣服,不会?明知道?我?不愿还要来强迫我?,不会?那么自私,永远只顾着自己。”
萧煜并不见愠色,只深深凝睇着她:“可晚晚也不会?拿刀捅她的含章哥哥。”
音晚道?:“所以,你不是。”
萧煜默了默,抬手挑起她的脸,凝着她的双目,看似好脾气地温和道?:“好,我?不是,那我?不是谁又是呢?晚晚心中的含章哥哥该是深受命运眷顾的人,一辈子潇洒矜贵,站于云端,可惜,我?没有他那样的好命,可这又能怪谁呢?我?愿意这样吗?”
音晚低垂下眉眼,不再?说话了。
萧煜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手上加劲儿,重?重?地揉捏着她,道?:“我?爱极了晚晚,晚晚也爱我?,这本是大好的姻缘,何必非要去执着那些小事呢?晚晚是女子,女子该温柔小意,讨夫君欢心的,断不该总这样惹我?生气……”
音晚知道?他又生气了,从前的他,一旦被触怒,便是雷霆风雨降下,极好辨认的。可如今他不会?再?像从前,用?那副凶骇面孔面对?着她,他会?用?别的法子,使别的手段来纾解自己的怒气。
枕间汗如雨下,濡湿了发丝,紧贴在面上。音晚觉得?难受极了,身体痉挛,被彻底凌剐了一番。
幸运的是,她趁萧煜不注意时,把那团纸条塞到了榻褥底下。
她翻了身,萧煜便从她身后?缠上来,声音里染了烟雾般的暗哑:“晚晚,你放松些,总这样,吃苦的是你自己。”
音晚吃痛地抽气,咬住了唇,不肯出声。
萧煜抚着她胭脂色的脸颊,无奈道?:“真是倔强啊……”
他的声音这般温柔,与他的行径截然?相反。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勃然?怒气涌上胸口,连伤都不顾了。一通荒唐胡闹下来,伤口果然?崩裂开,望春苦着脸给他上完药,又悄悄地退出去。
音晚还躺在榻上,眼上蒙着帕子,身上未着寸缕,玉臂顺着榻边无力的垂下来,雪肤上印染着点点青紫斑痕。
萧煜穿好了寝衣,才上前将她抱进怀里,解开帕子,些许懊恼道?:“今天不算。”
音晚眸光凉凉,淡瞥了他一眼。
他道?:“我?昨夜打定主意,以后?要跟你好好相处的,怎得?今日又这样了?”他低眉认真思索了一番,柔声与音晚商量:“以后?,我?们不提从前的事了,好不好?晚晚,我?不知怎么的,一想起从前的事心情就不好,我?控制不住自己。”
若手边有刀,音晚想再?捅他一刀。
萧煜浑然?未觉,略微思忖,道?:“你不愿叫我?含章哥哥也无妨,那你以后?直接叫我?含章吧。”
音晚不想再?招他发疯,轻应了一声,挣扎着要去捡自己的衣裳。
萧煜这会?儿倒乖觉了,急忙给她清理?身体,把纱帐垂下,唤进侍女,命她们拿来新衣。
他不许旁人插手,亲自给音晚一件一件穿好,嘱咐了她好好休息,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萧煜一走,音晚就把纸团从榻褥底下摸出来。
上面写着几个字:明日巳时,幽篁巷,蓝衣道?士。
音晚坐在地上,凝着纸条犯起难来。这幽篁巷就在宫城外,离淮王府不算近,父亲要她明天那个时辰去,可她去不了啊。
她的寝殿外面都是护卫,连院子都出不去,若是贸然?提出去那里,又没个名目,萧煜允不允是一回事,不派人跟着她才怪。
她正?纠结犯难,望春来了,站在幔帐外,恭敬道?:“明日一早,皇帝陛下召见淮王殿下和王妃,殿下让来传个信,王妃早些准备,明日辰时,他在府门前等您。”
音晚心中大喜,但面上仍旧淡淡,懒散应下,着人送望春出去。
望春回了前院,见萧煜正?站在廊庑下逗鸟,鎏金笼子里一只褐羽黄喙画眉,乖巧地啄着他掌心的粟米。
见他回来,萧煜问:“怎么样?”
望春道?:“王妃好像不太愿意去,总没精打采的。”
萧煜轻挑唇角,将最?后?一粒粟米塞进画眉嘴里:“她那是装的,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望春诧异:“啊?”
萧煜拨弄着画眉的小脑袋,笑道?:“她要是不去,怎么从密不透风的淮王府逃出去。为这件事情,说话做事都得?拿捏着分寸。既不能过分讨好本王,显得?太突兀,又不能真把本王惹恼了,挠几下,再?半推半就给个甜枣安抚安抚。呵,工于心计的小妖精……”
望春彻底懵了。
萧煜摸着画眉,忧郁地叹道?:“女人要是心狠起来,可真够狠的。”
他仰头,看着天边舒卷的云霭,眼角淬上了森森寒意:“你说,会?不会?是外头有什?么人,勾着她的心呢?我?从前听宫里老嬷嬷说过,女人要是变了心,有了别的念想,就会?变得?特别狠。”
“你说,我?要是把这个人揪出来,当着她的面杀了,她是不是就能回心转意了?”
“你说,蓝衣道?士,总不会?真是个道?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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