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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乃古韵积深的老?城,三山连黛,障城如画。

近些年风调雨顺,收成颇丰,往来商贾也多,城中热闹非凡,一派富庶繁华景象。

谢润前些年在此经营了些商号,有些规模,但远远不到行业翘楚、富甲一方的地步。

其实依照他的本事,外加国丈的身份,官衙商会都得给面子,但凡想要揽哪桩生意,放出句话,从州牧往下莫敢不从,还得上赶着给铺路,生怕巴结迟了。

皇后的父亲,原本想要敛财聚兴也不过?是招招手?的事。

可他偏偏与世无争、淡泊名利。能接的生意接个七八分,余下两三分给旁人赚;有接起来吃力?但咬咬牙也能接下的,干脆只接个两三分,余下的都抛出去。

这年年岁岁下来,不知从指缝间漏走了多少金银。

好在谢家家底厚,当年萧煜手?下留情,没抄他们三房的家,只要别出败家子,哪怕坐吃山空,那成山的资财尽够他们吃上十?辈子了。

所谓经商,不过?是消遣罢了。

原先萧煜就是这么以为的,可到了青州才发现,事实与他所想截然不同。

他和音晚原本是想去谢府看一看兰亭,谁知走在闹市街衢,听过往人员议论纷纷,言语里频繁提到谢家。

两人好奇,干脆寻了间茶肆小坐。

城中旷久无事,近来这一件关乎皇亲显贵,总是要被拿出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闻谢家从南郡进的那批贵重?香料出了岔子,走货的商人牵扯进一桩人命官司里。”

其实事情听下来跟谢家牵扯不深,只是事情端得离奇。

青州因山藉水,敷养出种类繁多的奇花异草,这些年城中商人开始做香料生意,试着?采香制香,但因刚刚起步,未成规模,许多工艺不纯熟,有些香的原料还需从外地采买。

谢家商号挑头,从南郡进了一批辟寒香,据说是供香,只需一点微末,便可飘香数里,经久不散。

商号新研制出一味香,香调有些浮,老?香匠说若能掺一点辟寒香,可使香味更持久甘醇。

谢家便不惜重?金,从善制香的南郡采买了一批。

护送香料前来的是一对年轻夫妇,住在邸舍,本已与谢府约好日子交付货品、结算银两,谁知邸舍内突发了一桩命案,把所有住店的客人连同店内掌柜堂倌都牵扯进去了。

本地有一对常年在官府通缉告示上的大盗,据说是两兄妹,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江湖人称梅花盗。

听到这里,萧煜和音晚在茶汤氤氲里交换了下目光,他们以为是梅花盗出没,劫走了谢府订购的辟寒香,还伤及人命。

却听那茶客话锋一转,道:“那一对梅花盗的尸体竟出现在邸舍中。”

萧煜摇动折扇的手?骤停,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神色,余光向后瞟。

那些人还在谈乱,事情到这里才真?正变得诡谲。

“那梅花盗武艺高超,善易容,在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官衙通缉他们这么久都抓不住,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轻易要他们性命,还是死在邸舍,那人来人往的,竟无半点线索……”

音晚听得入了神,亦是百思难解,转头想问问萧煜他作何看法,却见他剑眉微拧,神色端沉。

“含章。”音晚轻唤了他一声,他恍然回神,掠了眼茶肆外的热闹街衢,道:“我们先不去谢府了,去那家邸舍看一看。”

音晚正有猎奇探秘之意,立即点头。

出事的邸舍并不在主城,而是在青州下头的东阳县。这些年青州商道兴盛,邸舍的生意也好,若是正常,这个时辰正是打尖住店的时候,必定是来往商客络绎不绝。

可如今却是门可罗雀,门前还有官府衙役值守。

萧煜忖了忖,拉起音晚的手?,招呼陆攸和梁思贤等人随他进?去住店。

本来以为会费些周折,谁知掌柜只做了简单询问,要了他们的户籍文牒看过?,便让堂倌领他们去二楼客房。

看起来官府并没有禁止邸舍纳客,只是这里才发生过?人命案子,是因为怕晦气所以住的人少。

客房布置得简洁雅致,轩窗临街,撑起杆就能看见街上步履匆匆的行人。

萧煜站在窗边观察了一会儿周围环境,冲梁思贤道:“朕看衙役未撤,等会儿说不定会有官府中人来查案,你去套个近乎,打探一下案子详情。”

为了出行方便,梁思贤身上带着大理寺主簿的鱼符和官册,这会儿正派上用场。

他应下,道:“臣瞧这案子甚是奇怪,旁的不说,不过?是死了两个盗贼,原本就恶贯满盈死不足惜,死就死了,怎得跟如临大敌一般?刚才上楼时听说,官府把命案发生当日邸舍中所有的住客都扣下了,不许他们离去。”

萧煜一笑:“朕心?里倒是有个猜测,只是不知对不对。”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喧闹,从轩窗看下去,果然见几个衙役进了邸舍。

梁思贤翻找出鱼符,依照萧煜的吩咐下去打探案子详情。

陆攸则像以往妥帖谨慎地领着?禁卫检查邸舍内外,确保安全。

两人此次出门是轻装简行,音晚没带青狄和花穗儿,萧煜也没带望春,是以两人的贴身衣物都是音晚在料理,她正从箱箧里把萧煜的寝衣取出,叠好放在榻边。

萧煜原想卖会儿关子,可见她一心?扑在这些琐碎内务上,半点都不关心他,顿时觉得受到冷落,不禁凑上去,黏黏糊糊地将她搂进?怀里,薄唇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耳廓,道:“晚晚,你就一点不好奇我有什?么猜测?”

音晚摇头,又像是嫌他碍事,把他轻轻推开,趴在箱箧边给萧煜挑选明天换洗的新衫和搭配的环佩香囊。

萧煜缠上去,将环佩夺下,不甘道:“你不可能不好奇,明明刚刚来时你还特别想知道案子真?相是什么。”

音晚看了他一阵儿,无奈叹道:“楼下有贴告示,是官府要住客检查随身行囊,看有无丢失贵重物品。”

“这梅花盗擅长易容,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那官府又怎么知道邸舍中的尸体是梅花盗?”

“我小时候见过?我爹爹审案,鉴别这种大盗的身份,除了脸便是赃物。一定是尸体上带有赃物,但是又与他们所盗窃的珍宝数量对不起来,官府怀疑是分赃不均,同伙内讧,怕邸舍内藏有更厉害的大盗,所以才以查案之名扣押命案发生当日所有住店的人。”

她唇齿流利,思路清晰,一气呵成,而后抬眸看向萧煜:“我有哪里说得不对,请陛下指正。”

萧煜愣愣看着?她,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时,音晚已从他手?里拿走环佩玉饰,放在展开在榻的薄绸衫上,嘴里念叨:“我瞧你白天出汗了,是不是衣裳穿厚了,明天换件薄的……”

音晚将搭配好的薄衫叠好,回过?头,见萧煜还一动不动地凝着?自己,沉默片刻,道:“没事,我只是在来邸舍的路上突然想起这梅花盗的一些事。”

朝堂上有朋党,江湖里自然就有门派。

依照萧煜那强势的性子,既容不得朝堂上的朋党,也容不下江湖里的门派。这些年凡有些名头的门派都被清理干净了,唯有一个,任其做大,萧煜不曾压制,反倒有纵容之意。

墨门。

音晚最初是从父亲的嘴中知道这个门派的存在。

墨者,主兼爱非攻。以此为名,自然志在行侠仗义,济弱扶贫,本来挺好的一个门派,可这些年随着众派折戟,唯它独大而渐渐变了味道。

开始贪财,结交官员,做些令人不耻的事。

前些日子就有官员上折子给萧煜,说墨门为壮大势力,不惜招揽朝廷钦犯,其中就有恶名在外的梅花盗。

梅花盗刚犯下桩大案,从长安的某个郡王府里盗取了一套前朝的鎏金錾花七棱銴耳杯,要以此为见面礼献给墨门。

本来一对盗贼兄妹实在不值得朝廷大员注意,只是墨门的存在始终是许多人心头的一道阴影,便有人借着?这个把柄上奏萧煜请求铲除掉这日益壮大的墨门。

音晚知道墨门的来历,也知道萧煜此番微服出行一半是陪她散心,一半是想亲自到田间乡野来看看,墨门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堪,到了非得要他出手解决的地步。

本来她对江湖奇案很感兴趣,可牵扯上朝政,她就觉得有些乏味了,因为她实在太了解萧煜了。

做了这么年夫妻,彼此之间都很了解。

萧煜吃过?宫眷外戚干政的亏,也最忌讳宫眷外戚干政,他曾经很庆幸,音晚对朝政权术半点兴趣都没有,哪怕他有时兴起要拉着?她说些朝堂上的趣事,她也总是显出寡味不耐烦的模样。

他以为她本性如此,未曾想过她是一直顾念他有心?结,想让他放心。

萧煜突然觉得,不管曾经如何赌咒发誓要对音晚好,要爱她更多,可到头来,自己还是粗心?的那一个,需要她关怀迁就,细心?地避开他所有的忌讳,不让他为难。

这样想着,总觉得该说些什?么。

萧煜斟酌了少顷,冲音晚认真地道:“晚晚,我从前说过,阉人和女人都得离朝政远远的,我想古来帝王皆如此,大抵是坐上那个位子之后,就会变得比正常人更惊惧多疑。”

他起了个头,觉得还算得体,谁知音晚静静瞧着他,蓦得笑了笑。

他以为她是在嘲讽他,可仔细一看,又觉得她看向他的目光很温柔,很宽容,脉脉柔情里似乎还夹杂了一些疼惜之色。

萧煜倏然一顿:“我……”音晚柔声道:“说吧,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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