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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晩心两手抬起捂着自己滚烫的耳朵,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盖住那双明亮的眼眸,颊边一抹绯红越发动人明艳。
魏澜看她这副怂样,在她额头上弹了个响,哼出一声笑来,“才刚撩杂家的本事呢?这么两下就不行了?”
宁晩心捂着耳朵,根本腾不出手揉自己的额头,她有些不解,抿抿唇,还是把疑惑问出口:“你如何、如何知晓这些亲密事的?”
她是第一次跟人做这种亲密的事,表现生疏再正常不过。问题是,魏澜他对这档子事儿也过于熟练了吧。
宁晩心越想,心里越咕嘟咕嘟煎炸一样冒一些酸涩滋味。
魏澜睨她一眼,而后缓缓道:“天和九年。”
“……嗯?”宁晩心暗戳戳地算,天和九年你刚多大,就跟人家搞这起子事。
魏澜手中书翻过一页,一心二用,口中接着背道:“正月十七。帝赐浴珍嫔凤祥池,兴起夜宿。”
宁晩心,“……”
魏澜说:“珍嫔口噙牛乳以哺……还需要继续听吗?”
天和九年……宁晩心暗道,这怎么听怎么像先皇起居录啊。
难不成魏澜还特地去翻过先皇的房中事记录?
宁晩心看向魏澜的眼神透露着浓浓的诡异。
魏澜不消看就知晓她如何想法,嗤笑一声:“收起你的龌龊心思,天和九年并十年,杂家负责记录先皇起居。”
“该是。”宁晩心恍然大悟,心道如此才通啊。
讨好人的事情也做过了,宁晩心口中叼着一块儿栗子糕,还故意就这魏澜端在手里的茶杯喝一口茶。她眨眨眼,见魏澜并无阻止的意思,胆子也大起来。
想到方才的事情,又觉着还是应该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她清了清嗓子,“我呢,也不是不会,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已。”
“是吗?”魏澜冷笑,“你一个闺阁女儿,从何得知?”
宁晩心毫不心虚,“虽然府里规矩多,然而《牡丹亭》《西厢记》,都还是看过的……”
魏澜懒得说她,但是不打算惯她这些乱七八糟的毛病,不屑一笑:“西厢记?行。去博古架第二层取右手边第三册和第四册书过来。”
宁晩心扯了个帕子擦擦手,虽然不明所以,仍是习惯地听魏澜的话。
魏澜的书册和古卷向来码得齐整,每一册搁在何处,他也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是以宁晩心不消如何费力就寻到魏澜所指,取下来下意识看了眼书名。
“巫山艳史?”
魏澜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并不做声。
她便自己翻开另一本似乎正常一些的《觉后禅》,粗略翻过十数篇,顿觉颠覆。
“魏澜?!”宁晩心红着脸惊怒交加,不管不顾地指着他,“你一个太监看这些有意思吗?”
“杂家说实话,”魏澜淡然地喝一口茶,“没什么意思。”但是看宁晩心被逗的脸红心跳很有意思。
宁晩心一噎。
魏澜头也不太抬问她:“还好奇吗?”
宁晩心现在好什么奇,她现在需要压惊。
魏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笑一声,小丫头不知所谓。
“咳。”
魏澜抬眸,见咸庆穿堂而入。
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显然是看到宁晚心跑出去了,朝魏澜道:“师父忙完了?”
魏澜不为所动,淡淡提醒他,“说话小心点,怎么,想去慎刑司?”
咸庆脸上笑意收放自如,往魏澜身前福了一礼,规规矩矩禀告:“陛下着人传大人过去一趟。”
魏澜抬眸与咸庆交换了个眼神,而后起身,缓缓道,“杂家换个衣裳。”
魏澜人到朝阳殿的时候,皇帝正大发雷霆。
“一个两个,都想对朕的位置指手画脚!咳咳——”
皇帝不知是气得还是身上有疾,咳得厉害。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见魏澜过来请安,皆如蒙大赦,长出一口气。
“魏大人。”
魏澜点点头,淡然越过一地的奏折,走到皇帝身侧。
皇帝显然是气狠了,肌肤泛着一层不健康的红色,连目色也隐隐泛着红。
“陛下且坐。”待皇帝落座,魏澜绕过去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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