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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的,代称还挺多。因此,当祝余拿着一摞表格累瘫在桌上唉声叹气的时候,傅辞洲没少在心里幸灾乐祸。

他一开始觉得祝余跟自己的性格差不多,爱玩爱闹不安分,按理来说最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情。

然而没想到,祝余在刚开学那会儿直接竞选了班长,后来又是为班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忙来忙去。

他成绩好没架子,能玩会闹还有分寸。

一张嘴哄得谁都开心,在老师和同学面前都能混得开。

只是唯独不爱给傅辞洲好脸色,傅辞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这位“别人家的孩子”。

两人不冷不热地相处了大半年,最后在高一的期末,傅辞洲隐约觉得祝余变了。

比如班里那些乱七八糟他不管了,作业也不认真写了,上课总爱发呆走神,或者干脆往桌上一趴一睡就是一天。

像是现在,祝余盯着外面的梧桐树一眨不眨地看了有五分钟了。

“你发什么呆?”

这次已经是傅辞洲今天第三次提醒对方了。

“外面蝉叫得好大声啊…”祝余闻声收回目光。他叠着双臂,懒洋洋地往桌子上一趴,“少爷,能把它们粘了吗?”

傅辞洲斜了眼窗外,大片的绿色梧桐树冠如盖,遮住了六月的刺眼热阳:“你最近屁事怎么这么多?”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祝余像是被热化了一样,整个人都散在了桌子上。

他的皮肤贴着桌面,摄取到略低于皮肤的微凉。

“哦,我知道了,”傅辞洲一副很懂的样子,“多喝热水。”

“换一个,说冰水,”祝余给自己翻了个面,“我听到那个词就燥起来了。”

讲台上的老陈写好板书,一回头就看见后排倒了一个。

他直接掰了一截粉笔,在高空精确瞄准后,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中祝余后脑勺。

“哎…”祝余轻叹一声,像是被线提着似的,艰难地坐了起来。

“都给我醒醒困!”老陈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企图用这种方式震飞班里所有同学的瞌睡虫。

一片窸窸窣窣声响,全班同学都像是刚睡醒一样。

“我讲到哪一题了?”老陈问。

没人搭理他。

“祝余!我讲到哪一题了?!”

祝余极其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他的书摊着,也不知道讲到了第几页。

随便瞥了一眼傅辞洲的课本,看见这人的食指点在了选择题的第八题上。

“选择题第八题。”祝余闷着声回答。

他刚说完就听见傅辞洲勾唇憋着笑了那么一下。

完球。

祝余深感不妙。

“选择题哪来的第八题!”老陈直接暴走,“你上课在听什么!”

祝余深吸一口气,看着傅辞洲慢悠悠地把练习册翻过一页,再抬眸甚是无辜地盯着他看。

祝余直接上手,一巴掌按在他的脸上。

傅辞洲怒而暴起,被老陈买一送一一并罚去了走廊站着。

走廊上,傅辞洲气得直吸气:“我算是看明白了,祝余你他妈就一狗皮膏药,谁粘谁倒霉。”

祝余歪着脑袋,看上去精神十分萎靡。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忘热情地往傅辞洲身边靠了靠:“借您吉言,我让你更倒霉点吧。”

“滚!”傅辞洲一抖肩膀,“你自己不学习还耽误我学习,学婊懂吗?就是你。”

“高一的课你还学什么?”祝余的感叹中带着似有若无的鄙视,“小学不就学过?”

傅辞洲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去,感觉往事不堪回首。

“我要是你妈我就把你打死。”

他想了想祝余妈妈那恨铁不成钢地表情,自己都要先乐了。

“还我妈?”祝余也跟着他笑了起来,“我妈死一年多了。”

傅辞洲收了脸上的笑,想道歉却又觉得气氛不对说不出口:“你笑个屁?”

祝余略微收敛,但是唇角却依旧微微勾着:“看你笑了呗。”

傅辞洲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分明说的是件挺让人难过的事情,这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离我远点,”傅辞洲往旁边挪了一步,“热得慌。”

两人就这么搁了半步远,在走廊的一般阴影处罚着站。

“蝉真吵啊。”祝余忍不住又抱怨一句。

傅辞洲接话:“你也不消停。”

“少爷,”祝余一歪脑袋,突然没头没尾地问傅辞洲,“你妈妈最后给你买飞机了吗?”

“爱买不买,”傅辞洲一提这事儿就心酸,“关你屁事?”

“不瞒你说,当年我也好喜欢你说的那个飞机模型,”祝余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但我妈不给我买,我就想着我没有的东西你绝对也不能有。”

傅辞洲眼里快冒火了:“你是不是想打架?”

“可你最后还是有了,”祝余摇摇头,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贱,“人家好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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