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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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已被祓除，辅助监督放下的“帐”渐渐消散。

如火焰般热烈晚霞便透过帐的缝隙遛进来，烧得整个新大久保金黄璀璨。

“但是，我拒绝。”机械丸从二楼招牌上轻轻落下，溅起一些沙土。他朝站在门口的五条悟颔首，面无表情的脸上愣是表现出一些名为嘲讽的情绪，“我不会加入这种弱者群居的社团。”

“诶？？”狼狈蹲坐在碎石地上的少女很是不解地歪头，她让系统调出标出拼音的社团名单，念起来，“可是我们社团还有虎杖悠仁、两面宿傩，真的都是弱者吗？”

——她在来的路上接收了五条悟的临时补课，知道两面宿傩是非常强大的诅咒之王云云，现在借机搬出来装逼应该能唬一唬人。

“两面宿傩的容器？”机械丸打断秋音真辉的安利，“不过是肮脏的人形咒物罢了，优哉游哉地进行什么灵异研究呢？”

五条悟上扬的嘴角忽然拉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连秋音真辉也蹙起了眉，经过半天的相处，再加上虎杖加入了社团，她已经将虎杖归为己方。机械丸这么侮辱朋友，她一目十行扫完机械丸的资料，刚想发挥特长雷区蹦迪，系统慌忙出来一阵规劝：

「辉哥辉哥，算了算了！」系统算盘噼里啪啦打得欢，「他是难得的0.5单位啊你冷静一点！像两面宿傩这种烫男人就得一捆一！将人得罪完了还怎么拉人入社团？」

秋音真辉一忍再忍，还是气不过地打开高情商AI一波输出：“好笑，还准一级咒术师，蠢得要死像头倔驴！”

高情商AI：“好好的年轻人咋跟个甲方似的？？”

机械丸脑门上冒出个问号：“你在说什么？”

秋音真辉继续输出：“你几盘花生米啊就来我面前BB虎子，看你脑子也不太好使的亚子！”

高情商AI：“你托关系都进不去电子厂！”

这句话机械丸倒是听懂了，这个面对一级咒灵不战而逃的废物，正变着法子骂他脑子不好使。他顾忌着五条悟在场不好发作，掩在袖口下的拳头握得死紧，木质结构相互摩擦，发出令人胆寒的“吱吱”声。

他已经快气疯了。

他甚至不知道他气愤的是这些四肢健全，却不懂得珍惜的弱者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亦或是在心里生出的对于明明与他一样、应该被人群以异样眼光注视的宿傩容器隐秘的嫉妒。

烦死了。

烦死了！！！

他像是一只即将捕猎的鹰隼，目光由高处往下，死死地锁定那个明明弱小，却依旧为了为同伴反驳的女孩。

他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咒术师之间禁止内斗，但即使最强的五条悟在身边，也不能拒绝这种同学之间友善的“切磋”。

「辉哥，冷静！」系统拖出这位0.5单位金苗苗的系统面板，无不担忧地道，「他看上去已经气得咒力已经超负荷运行了！」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数据啊亲！」系统将机械丸周遭几乎浓郁成实体的咒力噼里啪啦一阵检测，得出结论，「完蛋了！这个机械丸给你气出毛病来了！」

“那、那怎么办？”初心只是想气一气机械丸的秋音真辉，被系统的结论砸得眼冒金星。她顿时觉得自己做错了天大的事情，原本对机械丸说虎杖的气愤一扫而空，甚至有些心虚。

「能怎么办啊，你怎么修电视机的就怎么修机器人啊！」系统慌乱之下拍案决定，「你去摁他心脏处的那个重启按钮！」

“好、好！”慌乱之下，对系统保持绝对信任的秋音真辉，想也不想手指轻轻一弹，刚刚捏在手里准备对付咒灵的小弹珠瞬间消失在指间。

刚刚还立在屋顶之上炸毛的机械丸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僵硬像个无意识机体，从二楼垂直砸向地面。

“彭！”一声巨响，机械丸砸出一个人形的大坑。

秋音真辉的脑子里瞬间飘过一行物理题：如图所示，重力为800N的机械丸在重力作用下......求通过此时机械丸的心理阴影？

那头，京都校地下某个密室。

赤黑的药液里挣出一只缠满绷带的手，与幸吉掐住一根橡胶导管，如八旬老人般病态纤瘦的手指死死陷入柔软的导管内，牙关咬合得死紧，下颌骨用力得发抖，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咯咯”声。

导管被手指阻碍，里面的液体流不出来，随时受到监控的密室瞬间爆发一阵红光，刺耳的警报声大作。接着走廊上传来由远及近的响声，门被大力推开，身着和服的老妇迈着碎步进来，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掰开与幸吉的手指，面色慌张，眼神却透着一股“事儿真多”的烦躁意味：

“幸吉少爷，”她亲切地唤他幸吉，“您没事吧？”

与幸吉的左手已经重新沉入水面，他闭上眼，像是累了。密室内刚刚疯狂闪烁的红光、警报声也趋于平静。老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听得幸吉少爷嗓音沙哑地开口道：“没事，下去吧。”

他又气又恼，甚至将所有责任都怪罪在家族前天让他试用新躯壳的负责人。在战斗中意识离开可是大忌！对于像他这种非人的怪胎，再加上京都东京两大校区本就互相看不顺眼，等这重新启动的三分钟过去，他简直如同躺在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他重新将视野连接到任务现场的傀儡上，却发现那具因为他意识的离开而重重倒下的躯壳被人小心地扶着，至少没有愚蠢地原地摔——这个女人像是根本没意识到他短暂掉线前是打算攻击她，依旧毫无防备甚至将后背暴露在自己手下！时间倒回三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