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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琛一顿,不太明白许文竹的意思。什么叫,他府中有祭司一族所挂念之人?
夜琛脸上隐隐现出一丝阴霾,他站起身,一甩衣袖,说:“一派胡言。”
许文竹知他定是不信,只好耸耸肩,随即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道:“信不信在于王爷,在下只是来告诉王爷消息的,至于解蛊之事…如若于公子解蛊成了,还望王爷不要忘了在下。”
于情于理,他许文竹也算是正三品尚书之子,就算出言不逊,夜琛也拿他没有办法。
夜琛:“若本王这次又扑了个空,你知道下场。”
许文竹俯首作揖:“届时,文竹但凭处置。”
但一想到顾久离,许文竹微垂的眼睑下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波动。
是你软硬不吃,怪不得我。
他没有告诉夜琛,顾久离已经废了的消息,他许文竹本就不是一个良善之人,顾久离拒绝了他,他为何不能反将一军?
更何况,他只是借夜琛的手收拾一下顾久离而已,他自己可没有动手。
有了许文竹的保证,夜琛终是宽了心,连带着心情都大好起来。
他没有立刻派人去东宫,而是将消息都压了下来。
在祭司一族的人没有找到之前,他还不想让人知道,毕竟,他有私心,顾久离只能被抓进雍王府,而不是跟着纪覃书入天牢。
夜琛信步走在王府后花园里,走着走着,竟不自觉来到了竹修院。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寂静萧索的庭院里,院门口没有人守着,他抬步走了进去,里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但还是有一处地方,怎么也打扫不净。
院内种了一棵槐树,苍天大树上满是枯黄的黄叶,风一吹,那些黄叶就会落得满地都是。
夜琛没空对着那些落叶发愁,他只派了一个小厮凌越来伺候晏扬,但现在已到亥时,想必都睡下了。
晏扬的房间很冷,那是种透到骨子里的寒冷,屋内没有掌灯,更没有炭火,连他盖着的锦被也是薄薄的一层。
也可能是想着羞/辱于他,夜琛都不允许他穿除却白色透纱以外的衣服。
许是想着他习过武,又修习过术法,这点冷,总归是熬得过去的。
但他也不算过分,至少,曾赏赐给了他一件价值千金的狐裘。
夜琛走到烛台边掌了灯,转身时,映入眼帘的,是晏扬蜷缩着身子靠在床尽头的娇小身影。
那人牢牢裹着锦被,人蜷缩成了虾状,夜琛蹙眉,他不曾短缺过晏扬的吃穿用度,想来,应当是那群狗奴才怠慢了他。
晏扬睡得很熟,可他的鼻翼有些红,想来是被冻的,不过看起来却非常可爱,夜琛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夜琛的鼻翼。
没有了呼吸,晏扬瞬间醒了过来,他睁眼,夜琛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顾久离回来了,你平日里和他走得近,本王把他带来王府,可好。”不知为何,想起顾久离,夜琛竟是想把那人送到晏扬面前来。
晏扬眼里闪过惊喜,可他想到什么,眸子又暗淡了下去,直至毫无波澜。
“怎么,你不高兴?”夜琛沉了脸,他伸手掐住晏扬的下颚,逼迫着他抬起头来。
“晏扬,你如今不过就是本王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口口罢了,本王给你什么,你就受着,本王让你哭,你就得哭,本王让你笑,你就得笑。”
夜琛有些心烦意乱,他一见着晏扬这副谁也爱搭不理的模样就来气,忍不住出口,却又是嘲讽的话。
晏扬瞳孔里闪过一抹受伤,他深吸一口气,别过脸,想要将自己的下颚抽回来。
可夜琛手下力道加重,他没了办法,只好撑起无力的手握住了夜琛的手臂,想借力将他手推开。
夜琛手下发狠,两人僵持不下,由于挣扎得厉害,晏扬的衣衫本就清透,他领口大开,脖颈细长优美,但却带着点病态的白皙,隐隐可见肌肤下的经脉。
鬼使神差的,夜琛埋首便张口□□上了晏扬细长白皙的脖颈。
他下口极重,晏扬闷哼一声,面露痛苦之色,可他喉咙发紧,只哼哼着,除了发出一些痛苦的闷哼便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
“晏扬…”夜琛嘴里含糊着叫着晏扬的名字。
直到嘴里尝到腥甜的味道,夜琛才渐渐松了口,若是再用力,恐怕这人当场就会没了,可他没有放开晏扬。
“本王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所以你这辈子,就来折磨我。”
夜琛眼睛发红,呼吸沉重起来。
他明明喜欢的是于临,为何要和晏扬如此纠缠不休。
他快被逼疯了。
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口口上的,一切都朝着他无可预料的方向而去。
可他就像是上了瘾般,如此贪恋着这个人。
“其实,你这样就挺好,不用说话来气本王。”
晏扬无力抵抗,早已溃不成军。
他恍惚间,听见夜琛说着,要把顾久离抓来与他做伴,他惶恐着,不知所措。
时至今日,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要让他们走到如今这一步。
可他不愿让顾久离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管如何,一定要阻止夜琛。
月光泄了一地银华,夜琛走后,晏扬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他手脚并用,拢起自己身上的衣衫便跌跌撞撞的下了床。
夜琛迷糊间说了,顾久离回了东宫,他要去东宫,必须得赶在夜琛派人去之前通知顾久离。
于临的蛊越发严重了,如果顾久离救不了于临,怕是会牵连了他的性命。
他正要开门,手才刚搭到门框上,窗口便传来动静,晏扬浑身警惕,冷汗顺着背脊流下。
他缓缓转过身。
“晏扬,经久不见,别来无恙。”来人逆着月光,翻身从窗户口跳了下来,那一身明晃晃的金色在烛光下有些刺目。
晏扬微眯起双目,抬手挡住自己的眼帘,这人他认识。
是师渊。
不见晏扬说话,师渊蹙了蹙眉,顿觉没了意思。
方才他可听见这里面发生了啥的,不过,他一向脸皮厚,这种事他见得多了,自己也不是什么禁谷欠之人,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过,看晏扬的模样似乎是要出门?
“怎么不说话?”师渊非常熟络的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可惜水已经凉透,师渊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晏扬自桌案后找来纸笔写了几个字后才递给师渊看。
晏扬:“此来何意?”
师渊身形一顿,颇为意外:“此来渊北,为寻一人,回琉鸢。”
他没有开口问晏扬为何不能说话,他虽然没有听见夜琛说了什么,但从晏扬身上的气息看来,晏扬怕是已经被血魂蛊侵蚀,没了修为。
至于在晏扬身上发生过什么,他也没有兴趣去问,毕竟,揭人伤疤这种事,他还是不会去做的。
晏扬也并不意外师渊的回答,毕竟,师渊曾经说过,他确实是来渊北找人的,可他为何会找到王府来。
晏扬沉下心,提笔又写下:“那为何来王府。”
师渊为难了,他追寻着踪迹,最后找到雍王府这里就断了,可这里晏扬在,他该怎么说?
正想着,门口传来巨响,那本就不牢靠的门被人一掌拍飞,夜琛冷若寒霜静静站在门口。
“他是谁?”夜琛的目光落到师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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