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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竖子!!”
兰陵王听到这里,气的一张脸都青了,霍然长身而起,跨前两部,一把攥住士兵手中的移书,猛地抢过来,不由分说,“唰唰”两声直接撕成了粉末,狠狠扔在地上。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一时都未曾反应过来,想必是这封移书的言辞太过犀利,内容太过震慑人心,匪夷所思的众人都没缓过神儿来。
直到兰陵王撕毁了移书,北齐的将士们这才省过来,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目询,皆不确定。
“怪不得大王不让人当众拆阅移书!”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声,紧跟着便是应和?的话:“大王竟认识贼人的镇军将军!”
“说不定大王已然被周师贼人收买!这一仗绝对不能打,打了便是去送死!”
“你说甚么!?大王乃是我齐人!对我大齐忠心耿耿,没有道?理去投靠贼人!”
“正是!你们嘴巴放干净一些?!”
“怎么?贼人都送来了移书,还不叫我们说?”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若让我说,这指不定是贼人分裂我们的奸计,大家都静一静,不要自乱阵脚!”
北齐的幕府营帐中混乱一片,声讨兰陵王之声,还有维护兰陵王之声交织在一起,好似形成了一张绵绵密密的大网。
高长恭眯着眼睛,目视着众人争吵,无论是相信他?的,不相信他?的,今儿个这一战必然无法打了,军内争论不休,还怎么可能出兵?眼看着便要错失如此大好良机,想要再找这样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兰陵王眯了眯眼睛,低声自言自语说:“好,好一个镇军将军……”
“大王与贼人有旧,这一仗还怎么打?”
“你说的甚么狗屁!”
“难道不是么?”
幕府中混乱一片,两派几乎动手,高长恭冷冷的环视了一圈犹如集势的幕府大帐,一句话没说,迈开步伐,竟然穿过混乱的人群,直接离开了……
杨兼令人送出书信,杨广眼皮一跳,这移书的辞藻竟然如此……朴实无华?杨广本就多了一个心窍,平日里心机极深,甚么事?情?都多算计两分,因此看到杨兼如此朴实无华的文笔,只是思量着,或许杨兼是故意为之。
宇文会则是哈哈大笑,说:“将军!你这……你这移书的辞藻如此生涩,能行么?”
杨兼咳嗽了一声,他?毕竟是个现代人,虽然识得一部分篆书,但说话总归没有那般文绉绉,更别说华丽的辞藻了,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不过杨兼面不改色的笑着说:“放心,正是这般,必能叫齐人的军队大乱。”
杨兼坐镇在潼关的幕府之中,便在此时,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而来,拖泥带水,摇摇晃晃,走一阵子停一阵子,来人还没走入幕府之中,众人便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臭气。
那是酒臭味儿。
哗啦一声,幕府营帐被人掀开,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站在旁边的潼关士兵立刻迎上去搀扶。
“将军!”
“将军您可是来了!”
杨兼虽没见过此人,但不难看得出来,这人怕就是潼关的主将,燕国公之子万忸于智了。
万忸于智歪歪斜斜的走进来,走进来之后似乎找不到北,还眩晕着,脚步踉跄,被亲信们搀扶住,嘴里大舌头一般说:“你……你是甚么人!?凭甚么……甚么擅自出入我幕府重地?你可知、可知幕……幕府是何地方!来……来人,拖出去斩了!”
万忸于智用手指着杨兼,还走上前两步,因为醉酒,所以看不太清楚,杨兼则是一脸嫌弃的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扇了扇风。
亲信一上来便被杨兼切断了手指,已经吓怕了,连忙小声说:“将军,这是朝廷派来的镇军将军。”
“狗屁镇军将军!”万忸于智怒吼着:“我才是潼关的将军!谁也不能坐我的幕府!狗屁!全都是狗……狗屁!”
杨兼冷冷一笑,说:“既然将军这么有本事儿,齐人大军压境,将军的酒气怎么还不醒?”
“甚么?!”万忸于智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酒气摇出去,但是根本无济于事?,吃惊的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说:“齐人!?齐贼在何处!?快,拿我的枪来,本将要迎战!”
亲信连忙回禀说:“将军,齐贼就在潼关之外驻扎,方才将军……将军醉酒还没醒过来,小人们也叫不醒将军,所以……所以……不过请将军放心,镇军将军已经想了计策退敌。”
“胡说!!”万忸于智一巴掌呼过去,直接将那亲信打倒在地,恶狠狠地说:“胡说?!谁醉酒?!本将军一直醒着,你便是偷懒,未曾禀报!这么重大的军机,你们延误的起么!?”
万忸于智看向杨兼,走了两步,身体晃了好几下,差点坐在地上,说:“我听说你是新上任的镇军将军,屁都不会!齐贼打到潼关门口了,你不点兵……点兵迎敌,还在这里悠哉,延误军机,你可知罪!?我必然要拿了你,向……向人主禀明!”
“来人啊——”万忸于智挥着手,说:“把……把这个延误军机之人给我……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动?!”宇文会最是沉不住气,冷冷一笑,说:“万忸于智,你算是个狗屁顽意儿?!”
除了宇文会之外,杨整也是个暴脾性,立刻把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之上,眼看着幕府便要闹起来。
老三杨瓒和?齐国公宇文宪相对比起来沉着冷静的多,连忙对杨兼说:“大兄,你快想个法子,这样打起来不是事儿。”
杨兼则是笑眯眯的说:“无妨,打不起来的,算起来……也该是时候了。”
他?这么说着,便听到“报——!!”的声音,潼关士兵从外面冲进来,也顾不得幕府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声禀报:“将军!驻扎在潼关之外的齐贼退兵了!”
“甚么?!”万忸于智当场打脸,震惊无比的说:“你……你再说一遍?!怎么就退兵了?”
怎么退兵?这还用说么,自然是因着杨兼的炊烟和?移书。
杨兼起初令人生火,制造出大量的炊烟来迷惑齐军的眼目,然后立刻送上移书,分裂齐军的军心,如?此一来,齐军内乱,觉得他?们的大王和?周师“有染”,更加不敢进军来犯,所以便选择了一个保守的做法,这样一来总不会有太多的损失。
兰陵王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杨兼的诡计,但如?今这个地步,他?已经被军中怀疑,说再多也没有用,所以兰陵王是有心而力不足,这次的对弈,的确是杨兼赢了。
齐军那面虽没有趁着潼关军不背攻击过来,但是并没有真正退兵,只是退了几里地,随即驻扎下来,似乎要长久的与他们对峙。
正巧潼关主将已经来了,众人便坐在幕府之中准备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万忸于智咕咚咕咚饮下一碗醒酒汤,不过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歪歪扭扭的坐在幕府的最上手,靠着三足凭几,似乎一坐下随时都可能睡过去。
士兵禀报了齐军的动向,果不其然,齐军选择了一个最保守的驻扎地点,并没有真正的退离,不远不近的和?他?们对峙。
杨兼眯着眼睛说:“我等的目的是从北面与突厥大军汇合,围攻晋阳,潼关只是途径的辎重点,不易停留太久。”
宇文宪点点头,说:“但如?今齐贼的目的很明显……”
万忸于智说:“能有甚么目的?!潼关的战事?我见得多了!哪天没有齐贼来捣乱?”
宇文宪被他?打断了话头,也是好脾性,继续说:“齐贼这时驻兵而来,目的其实很明显,就是想要托住我师进军晋阳的步伐。”
北周东伐北齐的计划已经清晰明了,令杨兼率领一万先锋,出潼关取晋阳,突厥大军从北面,杨整的三万大军从东面,形成三面包抄的局面,如?此一来,晋阳便是囊中之物了。
北齐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便是两都制度,北齐的首都在邺城,邺城也是北齐的政治中心,但和?北周不同,北齐的邺城虽然是首都,但并非是他们的军事?中心,真正的军事?中心便是晋阳。
两都制度让北齐的军、政互相制约,达到了一个平衡,但弊端也同样明显,晋阳虽固若金汤,但一旦晋阳沦陷,邺城和其他城池就像是割韭菜一样,一波带走,根本毫无悬念,所以自来北周和北齐交战,总是围绕着晋阳团团转。
宇文宪说:“齐贼知道晋阳的关键,因此主动出击,派兵拦阻,齐军驻扎在潼关之外按兵不动,其实目的就是拖垮我军的行程。”
如?果杨兼的一万先锋无法出潼关,无法与突厥的军队汇合,无法与杨整的三万大军三面夹击,那么晋阳便还是一个牢不可破的金汤要塞。
杨兼点点头,他?很赞同宇文宪的说法。因此他们暂时赢了第一个回合,根本不算是真正的赢,必须打退潼关以外对峙的齐军,真正开出潼关,这样才算是彻底的大捷。
杨兼沉吟说:“齐军的军队人数不少,想要彻底击垮齐军,必然是一场硬仗。”
万忸于智听到这里,眼眸转了转,杨兼只有一万先锋,他?的一万先锋还要对付晋阳的军队,必然不能在这里损兵折将,所以这对峙齐军的任务,很可能滚落在自己的头上。
万忸于智却觉得这不是合算的买卖,如?果打赢了齐军,自己顶多是个陪衬,也得不到甚么好处,而且出兵打仗是需要财币和?粮饷的,如?今潼关安逸,万忸于智一点子也不想破财。
万忸于智冷哼说:“这朝廷让我驻守潼关,我没接到出兵的命令啊!甚么硬仗软仗,镇军将军若是想顽,自己顽去便是了,我可警告你们这些?奶娃娃,千万不要将算计打到我的头上,我潼关军是一个子儿都不会出的!”
他?说罢了,直接站起身来,笑着说:“一个个毛孩子,会打甚么仗!老子便不奉陪了!”
万忸于智说完,歪歪斜斜的往外走,亲信赶紧搀扶着,万忸于智身边的将领们也随着退出了幕府,幕府中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杨兼等人。
宇文会“砰砰”使劲拍着案几,说:“龟孙子!甚么东西!待我回去,叫阿爷砍了他?的脑袋!看?他?还拿甚么猖狂!”
杨兼也不见生气,反而笑着说:“那也要回去再说。”
宇文会说:“眼下如?何是好?咱们只有一万先锋,这潼关之外,少说也有两万齐军,咱们不能把兵马折在这里啊!”
老二?杨整干脆说:“我手里头还有三万兵马,大兄,让我领兵,为你们开路!”
杨整领兵三万,应该从潼关与他?们分道?扬镳,取道?平阳,从东路袭击晋阳,因此杨整手头上有三万兵马,加之杨兼的一万先锋,的确可以碾压潼关之外的齐军。
然……
杨广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谈论国家大事,端着耳杯,状似在砸砸砸的饮水,其实耳杯挡住了小包子杨广的大部分脸面,仔细一看?,杨广的目光快速晃动着,应是在思量甚么。
杨整的确有兵马,如?果集合了杨兼和杨整的兵马,也的确可以打败潼关之外的齐军,但如?果真真儿这般做了,那才是麻烦……
杨瓒摇头说:“不可不可,二?兄,不可如此鲁莽!你手头的兵马,还要取道?平阳,绝不能再这里耗损,倘或这消息传到京兆,唯恐有些?不怀好心之人大做文章。”
杨整着急说:“这也不可,那亦不可!我取道?平阳还好说,那大兄怎么办,大兄根本无法从潼关出去,时日耗得久了,齐贼的计划岂不是就得逞了!”
其实兰陵王此行的计划很简单,无需和?杨兼硬碰硬,只是需要拖垮杨兼的节奏,如?此一来,北周的军队必然无法对抗晋阳,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杨兼眯眼笑了笑,说:“谁说不能集结兵力,咱们便不能打齐军了?”
众人全都看向杨兼,说:“如?何打?”
杨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说:“看?来本将该学学苻坚,送小四儿一件衣裳。”
“苻……苻坚?”
“衣裳?”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杨兼到底打得甚么主意,但是不管杨兼打得甚么注意,可能都比老铁的书信要阴损许多……
齐军退兵驻扎在潼关之外,特意占据了一块有利地形,可以观察潼关大营之地。兰陵王登上高地,俯看潼关大营,此时的潼关大营井井有条的忙碌着。
兰陵王身后还跟着许多将士,那些将士们看?到潼关大营,一个个脸色稍微异样,他?们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当时杨兼的队伍刚到大营,分明没有列队整齐,甚么炊烟全都是计谋,为的便是扰乱他?们的耳目视听,让他们白白错过攻打潼关的大好机会。
将士们被打了脸,却还是狡辩说:“只怪周贼太过阴险狡诈。”
“是了,谁知竟是他们的计谋!”
“我早就听说了,那镇军将军乃是隋国公府中的世子,素来便是个绮襦纨绔,花花肠子多得是,谁知他有这样的阴损手段,也赖不得我们。”
“绮襦……”兰陵王站在高台上,眯着眼目向下看?,口中喃喃的说:“纨绔?”
倘或杨兼真的只是一个绮襦纨绔,那倒是便宜得很了,但是兰陵王与杨兼相处的这些?时日,让他深知,杨兼可并非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绮襦纨绔。
夏日的风异常憋闷,吹拂着兰陵王的鬓发,眼看着潼关驻扎的大军,高长恭陷入了沉思,一来几日杨兼的先锋军队都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杨兼便不着急,便不想渡过潼关?如?此再拖延下去,北周必输无疑。
高长恭总觉得,杨兼很清楚眼下的情?势,他?越是没有动静,高长恭心里便越是不安,总觉得杨兼似乎在酝酿着甚么……
“报!大王!”
齐军士兵快速登上高台,打断了高长恭的思绪。
众人转头一看?,士兵手中捧着一个雕工精美的大漆锦合,盒子上雕刻着盛开的花朵,十足明艳,那锦合足足半人之高。
士兵跪下来禀报说:“大王,周贼的镇军将军,突然遣人送来此物,说是贽敬之礼,一定要让大王亲自打开。”
那半人多高的锦合已经十足抢眼,加之士兵的禀报,便更是抢眼,这竟然是杨兼送来给兰陵王的礼物?
高长恭眯着眼睛,戒备的凝视着那大红的锦合,旁边的将士也说:“周贼狡诈!怕是又要分裂我等军心!”
“是了,咱们上了一次当,绝不能再次让周贼得逞!”
“小心有诈!这其中必然是见不得人的暗器!”
“大王小心!”
北齐的将领何等聪明,已经上当过一次,自然不会重蹈覆辙,他?们总归是在朝廷里摸爬滚打之人,怎么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呢?
将领们这次意见统一,还没打开大红锦合,已经断定这锦合是杨兼用来分裂他?们的计谋,说不定锦合里装的还是甚么暗器之流,想要暗杀他?们的主将大王。
兰陵王被众人团团维护在身后,将领们让士兵将大红锦合放在地上,众人全都退开足足七八步远,凝视了锦合好一阵子,发现锦合没有甚么异常,这才准备开启锦合。
一个士兵手握长戟,站在老远的地方,戟头轻轻一挑,锦合立刻发出“吱呀——”一声,终于打开,露出来庐山真面目……
“这是何物?”
“衣……衣裳?”
“怎么会是一件……衣裳?”
精美奢华的大漆锦合打开,将里面的物件儿袒露在众人面前,里面不是甚么暗青子,也不是甚么战书,而是一件衣裳。
众人面面相觑,饶是他们做足了各种准备,也足足吃了一惊,纳罕的互相目询:“怎么会是一件衣裳?”
“这是甚么意思?”
“周贼又顽甚么花样?”
“你们看,这是一件……周贼中官的衣裳。”
“中官的衣裳,那衣料为何如?此名贵?这等子衣料,怕是只有周贼的贵胄才能穿得起罢?”
无错,这些?日子杨兼没有动静,其实并非是“装乖”,而是让人连夜赶制一身衣裳,这身衣裳还有讲究,一定要用最好的料子,而且要打造成中官的样式,简单来说,就是太监的服饰。
潼关偏僻,又是战场,哪里去偷最好的衣料?他?们便是有手艺人可以赶制,也没地方去偷这么好的衣料子,但是杨兼放了死口,一定要最好、顶好的衣料。
这下子大家都愁坏了,还是小包子杨广奶声奶气的说:“鸭!窝觉得,骠骑大锅锅的衣料,就是顶好的鸭!滑妞妞的,还娘快!”
小包子“天真”的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大家,的确,宇文会的衣料都是顶好的。毕竟宇文会可是大冢宰家里的三郎主,宇文会此人也不怎么节俭,一贯不亏待自己,他?穿的衣裳全都是京兆最好的手艺人订制的,料子也都是宫中赏赐的奇珍异宝,从不用平常货色。
如?今正是夏日的尾巴,炎热的很,又一路行军打仗的,难免燥热,宇文会还是那种爱出汗的体质,所以衣料更是讲究,别看是出来打仗的,但穿着上一点子也不含糊。
杨兼便把主意打到了宇文会的身上,在宇文会的一大堆衣裳中“就地选材”,最后看上了一件中衣。
真别说,杨兼的眼光十足毒辣,这件中衣可是宇文会最喜欢的,夏日里穿起来特别贴身,质地柔软,一点子也不磨皮肤,关键是还凉快!
杨兼选上了这件中衣,打算让工匠赶制成中官的衣裳,宇文会心疼的肝儿都在颤抖,死死拽着中衣不撒手,说:“要不……要不我们再商量一下?这件衣裳,不是我吹,便京兆,你就是打着灯去找,也再找不到第二?件儿了!就连人主的衣料子,也比我这差上一等……要不然你看?看?这件儿,这件儿不错,我跟你讲,这件儿是我出征吐谷浑得来的战利品,你……啊喂!”
杨兼可不理会他?,也拽着中衣不撒手,众人便看?到镇军将军和?骠骑大将军抢夺一件软绵绵、滑溜溜、白生生的中衣场面,忍不住全都揉了揉额角,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杨兼笑着说:“骠骑大将军,只是一件中衣而已,你想想看,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
宇文会瞪眼说:“你有孩子我没有,你怎么不用你家儿子去套狼?”
战火莫名?燃烧到了杨广身上,杨兼微微一笑,说:“你也说了,我儿是我家的,这衣裳是你家的,我当然舍得你家的,舍不得自家的。”
宇文会咬牙切齿的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十足厚颜无耻。”
杨兼挑眉说:“兼的脸皮厚不厚,大将军又没摸过。”
“我……”宇文会差点子松了手,杨兼又谆谆教导的说:“大将军,大局为重啊,咱们这里面,只有你穿衣裳最讲究,这会子正是大将军发光发热之时,你想想看,倘或咱们这次真的大败齐贼,兵不血刃,这等子英明神武的事?迹传回京兆去,谁还会狗眼看人低,说大将军是拼爹上位的?”
“是啊……”宇文会登时被忽悠住了,眼眸快速转动。说出来旁人可能不相信,宇文会是有真才实学的,但因着他?阿爷是大冢宰宇文护,所以旁人都不信宇文会有真才实学,只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拼爹上位,有个好爹而已。
宇文会急于出人头地,如?果这次能大败齐贼,的确是个大好机会。
就在宇文会出神的光景,手中的中衣滑不留手,“跐溜”一声已经被杨兼给拽了过去,还掸了掸,说:“多谢大将军割爱。”
宇文会:“……”
杨兼“抢了”宇文会最心爱的中衣,让工匠连夜赶制,做成了一件华美异常,奢华无比的……中官衣裳。
宇文会便奇怪了,恨不能捶胸顿足,说:“好端端一件中衣,你到底是有甚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做成阉人的衣裳!”
杨兼听到宇文会的“讽刺”,一点子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当真?大将军也觉得这中官的衣裳,看?起来有甚么特殊癖好?”
宇文会点头说:“一看?便不是甚么正经的衣裳。”
杨兼唇角一挑,说:“正合我意。”
杨兼说过,他?要学学苻坚,送给兰陵王一件衣裳,而这件看起来十足不正经的中官衣裳,便是杨兼的见面礼……
大红锦合打开,里面就躺着这样一件中官的衣裳,打眼看上去便知道这衣裳绝非凡品,无论是衣料还是绣工,简直无人能出其右。
“怎么会是一件衣裳?”
“这是甚么意思?”
“快,把那衣裳拿起来看看?!”
北齐将士将衣裳捧了起来,那衣裳轻飘飘的,入手又滑又凉,所有花纹都是用金线银线绣成,华美得令人不敢鄙视。
高长恭看到那衣裳的第一眼,立刻眯起眼睛,沉下脸色,不为旁的,这中官的衣裳他?看?起来似曾相识!
当时杨兼送高长恭离开京兆,便是让他?换上北周中官的衣裳,因此高长恭看到这衣裳的第一眼,心中便陡然明白了过来,怕是杨兼又要分裂他?们。
将士们虽然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打心里知道这是杨兼的诡计,但是衣裳一亮相,众人难免便想多了,这衣裳用料十足讲究,但样式如?此轻浮,还是一件中官的衣裳,他?们这些?人里哪里有甚么中官?如?果只是想要讽刺戏耍他?们,又何必用这么名?贵的衣料呢?
北齐的将士们想着想着便发散了开来,又观兰陵王的面色稍微有意,登时便更是发散,还以为这中官的衣裳代表着甚么不可告人的亲狎之意……
杨兼悠闲的坐在营帐中等消息,其他人则没有这般镇定了,宇文会着急的说:“你怎么一点子也不着急?我的衣裳送出去那么多天了,一点子动静也没有!”
杨兼笑了笑,纠正说:“是中官的衣裳。”
宇文会:“……”
一提起衣裳,宇文会心口直疼,总觉得心窍裂成了八瓣儿的,说:“我可跟你说了,我这衣裳名?贵的很,你的计划要是不成功,不好使,回去之后你可得陪我衣裳!咱们那书契,怎么也要再减三千万钱!”
杨兼轻笑一声,说:“行,给你减。”
宇文会瞬间仿佛得了便宜一般,说:“你说的,不能反悔,反悔是小狗儿!”
其他众人也蹙在一起等消息,听到宇文会的言辞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衣裳送出去之后,已经有些?日子了,两边一直这般僵持,再这样下去绝对不是法子,宇文宪蹙眉说:“并非我不相信镇军将军的计谋,但如?此这般干等着,也不是法子,不如?……我们再想一个万全之策,倘或衣裳的计策失败,我们也好……”
他?说到这里,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尉迟佑耆大步从外面闯进来,满脸都是汗珠,呼呼的喘着粗气。
尉迟佑耆一直负责带兵探查北齐人的动向,这会子突然满头热汗得赶回来,想必北齐人终于有动静了。
“怎么样!?”宇文会第一个开口,说:“齐贼识不识货?是不是觉得我那衣裳特别好看??”
尉迟佑耆被宇文会这么一说,说的直发愣,差点子忘了自己方才要回禀甚么。
杨兼把宇文会推到一边去,端起耳杯递给尉迟佑耆,说:“饮口水,顺顺气,慢慢说不迟。”其他人则是十足担心齐人的动向,催促的说:“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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