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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神色一凛,他?没想到信件竟然在杨兼的手里,不过这并不妨碍杨广装傻充愣。
一来,如果是杨兼捡到的,根本不可能知道信是自己写的,二来如果是杨兼从宇文直那里拿到的,杨广大可以一推不认账,说是宇文直故意陷害自己,反正自己是个孩子,总是有特权的。
杨广立刻装作懵懂的模样,歪了歪小脑袋,奶萌奶萌的说:“父父,介个是甚么鸭?”
杨兼笑着说:“这是甚么?你难道不是最清楚么?毕竟兼可是亲眼看着你一手拿着炸糕,一手写的这封伪造移书。”
杨广微微眯了眯眼睛,杨兼将书信稍微举起来一些,轻轻抖了抖,说:“这上?面还有油手印呢,要不要比对一下,是不是你的。”
杨广下意识的在身上?蹭了蹭小肉手,但是下一刻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多番检查才把书信拿出去,怎么会留下一个油手印呢?
果不其然,移书上?根本没有油手印,全都是杨兼编纂出来诈他?的,杨广的眼睛眯的更深,但是一时没有说话,似乎还抱有侥幸心?理。
杨兼慢慢步入屋舍,往里走,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然后在案几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毕竟追着宇文直跑了那么远,的确有些渴了。
杨兼继而才说:“不用着急否认,咱们再说说其他的事儿……被齐军俘虏之时,宇文郎主其实没有彻底昏死过去。”
他?说到这里,杨广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冲垮了,一张奶萌的小脸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卸去伪装,虽还是一张圆乎乎的小胖脸,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杨兼继续说:“宇文郎主说,你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骆拔,他?在齐地那么长时日,都不认识谁是他骆拔,而你这个小娃儿却一眼就能认出来……不止如此,你还挑拨了他?骆拔和高阿那肱,就连高阿那肱的眼睛也是你扎瞎的,对么?”
杨广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在想对策,他?想知道杨兼到底明了到什么地步,自己到底要承认到甚么地步?
就在杨广衡量利弊之时,杨兼又抛出了一个重螃炸弹,说:“宇文郎主还曾经听到你对他骆拔自称……朕。”
杨广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看向坐在案几边的杨兼,杨兼正好与他?对视,四目相对,杨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手肘支在案几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杨广,说:“这位朕,你到底……是谁?”
杨广沉默了一会子,声音还是又软又嫩,开口的感觉却不一样了,冷笑一声,说:“你早就怀疑我了么?”
杨兼听他这么一说,便是自己承认了,耸了耸肩膀,说:“也不是太早,只不过小小的试探了一两下而已。”
杨广负手而立,两只小肉手背在背后,因着小胳膊有点短,背手的动作完全不像高冷负手,反而有点萌萌的,杨兼差点没忍住笑场。
杨广轻笑一声,抬了抬下巴,这高傲冷酷的动作套用在小包子的身上,就变成了抬了抬肉嘟嘟的双下巴,杨广说:“那你呢,你又是谁?”
杨兼终于收敛了笑意,眯了眯眼睛,说:“儿子不乖,这是父父的问题。”
杨广其实并不知道杨兼的“问题所在”,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总觉得杨兼和上?辈子的父亲不太一样,很多很多方面都不太一样了。
父亲突然变化,因着他?是隋国公世子的缘故,所以旁人都不敢有所怀疑,毕竟谁敢怀疑国公世子,除非闲的蛋疼,脖子太痒准备被人做磨刀石。
而杨忠、杨整和杨瓒三人以前和杨兼也不亲近,突然发现儿子或者大兄亲近自己,也没有以前风流纨绔了,欢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追根问底。
唯独杨广觉得不太寻常,但他?终究不知道问题所在,自己目前处于劣势,所以只是诈一诈杨兼而已,奈何杨兼一点子也不慌乱,牙关咬的死紧,甚么也撬不出来。
杨广终于开口了,说:“朕乃后世的大隋之君,或许你觉得不可置信,但朕说的都是实话。”
杨广?
杨广就是杨广?
或许这话叫旁人听了会被笑话,小包子本就唤作杨广,甚么叫做杨广就是杨广?但杨兼此时心中震撼无比,自己捡的便宜儿子,本以为只是和弑父杀君的杨广重名?而已,没想到此杨广就是彼杨广,躲不过还是躲不过。
杨广似乎怕他?不信,又说:“朕是从后世而来,可以助你一路高升,别说是世袭隋国公这小小的公位,朕可以帮你平定天下,覆灭东面的齐人,南面的陈人!甚至是当今的人主,也可以帮你拉下马来,让你自行上?位,登顶天下……”
杨兼恍然大悟,是了,如果杨广并非杨广,又怎么可能三两下扎瞎了高阿那肱的眼睛,三两下把宇文直哄骗的团团转,直接扔到了稽胡人的老?巢去?
杨广把后世的事情说了一遍,杨坚如何上?位,成为北周的大冢宰,又如何上?位,统一南北,成为一国之君的,当然了,杨广把自己弑君杀父的情节全都给省略了。
杨广说:“我乃是父亲的儿子,父亲素来宠爱儿子,后来还将儿子立为太子,传位儿子……”
杨兼听着杨广的“大瞎话”,不由笑了一声,把杨广的话头都打断了。
杨广一张小肉脸扳起来,说:“如何发笑?可是我哪里说的不对?”
杨兼是知道历史之人,他?当然知道,杨广在历史上可是第二个儿子,隋文帝一开始册封的是长子为太子,根本没有杨广甚么事儿,再说宠爱,隋文帝似乎对儿子们都不是很宠爱,家教严苛,哪里有杨广说的那么“玄学”?
杨兼咳嗽了一声,故意说:“那……我以后就没有其他儿子?只宠爱你一个人?”
“自是没有。”小包子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负着小肉手像模像样的踱了两步,又开始现成编故事,说:“父亲生性淡薄,洁身自好,因此根本没有旁的儿子,就连女儿也没有,独独宠爱儿子一人,因此等到父亲统一天下之后,便立了儿子为太子……”
杨广无限给杨兼洗脑中,偏偏他根本不知,杨兼虽然不是过来人,但他?也熟悉历史。
杨广强调说:“我可以帮助父亲登顶天下,难道父亲只甘心?屈居于旁人之下么?如今儿子帮父亲除去了宇文直这个心腹大患,难道父亲不相信儿子的手段么?”
相信,真是太相信了……
杨兼不动声色的想,自己这是不知不觉间,养虎为患了,竟然捡了一只小狼崽子,还当小可爱给喂肥了,如果一不小心,很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这时候想丢掉便宜儿子,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毕竟杨广话里话外强调自己以后是世子,将来是太子,看样子是黏上?自己这个便宜爹了。杨兼眼眸微微一动,随即挑唇一笑,很干脆的说:“我们可以合作。”
杨广听到这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说:“父亲英明。”
杨兼却说:“但是要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杨广奇怪的说:“是何三章?”
“你等一等。”杨兼说着,拿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蜜香纸,“啪!”一声拍在案几上?,说:“就是这三章。”
——一则,父父说的都是对的。
——二则,父父做菜最好吃。
——三则,无条件敬爱、孝顺父父。
——家规补充协议:如果父父做错了,请参看家规第一则。
杨广:“……”
杨广板着小肉脸,一时语塞,看了好几眼,这才狐疑的看向杨兼,说:“这不是之前的……”家规?
杨兼微微颔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无错,这就是家规,你我合作的条件就是这三章家规,你能遵守,便继续合作,你不能遵守,咱们便一拍两散。”
杨广当即说:“自是能合作。”
杨兼微微一笑,拿出朱砂印泥来,摆放在杨广面前,说:“画押。”
这家规之前画押过了,还按着杨广的小手印呢,不过杨兼执意如此,杨广便又将大拇指按在印泥里,轻轻沾了沾,然后盖在家规的蜜香纸上,说:“如此,可以了罢?”
杨兼拿过家规,吹了吹未干的红印,说:“成了。”
杨兼将约法三章的家规仔仔细细的叠起来收好,说:“如此一来,咱们人前便和往日里一样,切不可露出甚么多余的马脚。”
杨广老?神在在的点点头,说:“正是如此,儿子也以为这样甚好。”
杨兼又说:“至于现在……”
宇文直被杨广哄骗,自己跑到了稽胡老巢去,说实在的,杨兼还要感谢杨广呢,左右不是自己烦心的事情,便站起身来,回到了床边上,向后一仰,呈大字躺在床上?,说:“现在……睡觉。”
他?说着,侧过头来冲小包子杨广招了招手,说:“儿子过来,给父父做抱枕。”
杨广眼皮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坦白身份之后,他?们的相处关系会和以前大不一样,毕竟自己已经坦白了,自己是未来的一朝天子,那可是无比威严的,哪知道杨兼竟然还要自己做甚么人体工学抱枕。
杨广沉着小肉脸,说:“不可。”
杨兼挑唇一笑,哗啦一声从怀中掏出家规三章的蜜香纸,轻轻抖了抖,说:“这上?面可写着呢,无条件敬爱孝顺父父,现在是你孝顺的大好时机,快来给父父做抱枕,难道你想违背誓约么?”
杨广:“……”
杨广眼皮一跳,的确,家规是这么写着的,但是做不做抱枕,和违背不违背誓约,有甚么干系?
杨兼振振有词的说:“儿子连抱枕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父父,更别说什么共享天下了,唉——”
杨兼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摇头说:“看来说甚么帮助父亲登顶天下,都是骗人的言辞。”
杨广一听,头皮发麻,连忙迈开小短腿跑过去,一着急又有点漏风,奶声奶气的说:“窝做抱枕!”
杨兼实在没忍住,“嗤”一声笑出声来,挥手就把小包子抱上床来,杨广毫无隋炀帝的威严可言,使劲踢腾着小腿儿,有点后悔一时脑热便答应了做抱枕,漏音的喊着:“放、放开窝……要被压死啦!”
第二日一早,因着是在延州总管府,所以杨兼也不好懒床,很早便起了,大家围坐在一起用早膳。
杨广虽说在人前要装作和平时一样,但如今已经被杨兼发现了,所以杨广也懒得勉强自己装萌,肃杀着一张小肉脸,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都冷漠,一副老成的模样,自己扒拉着小勺子喝粥。
宇文会不知昨天晚上?发生了甚么事情,奇怪的看向小包子,说:“哎呦,小侄儿今天怎么有点不太一样,是没睡醒么,看这小脸儿……”
他?说着,还伸手戳了戳杨广肉嘟嘟的小脸蛋,杨广小脸一板,冷冷的看了一眼宇文会,“啪!”抬手直接拍开。
杨广还是个小包子,拍开宇文会的力度其实并不大,宇文会被拍开之后却愣了,小侄子一脸嫌弃的模样,那眼神凉飕飕的,让人后背发麻,愣的他?连粥都忘喝了。
杨兼一看这场面,稍微俯下身来,在杨广耳边低声说:“儿子,不要如此肆意,小心被人看出端倪,太特立独行了,可是会引人怀疑的。”
他?说着,舀起一勺粥水来,笑的无比慈爱,说:“来儿子,父父喂你吃粥。”
杨广眼皮猛跳,自己压根儿不是个奶娃娃,不需要旁人喂饭,杨兼明明已经知晓了这一点,但还是执意要喂他?吃饭,杨广觉得这可能是杨兼所谓的“养成癖”发作,虽杨兼也不知“养成癖”具体是甚么东西。
杨广不好拒绝杨兼,只能硬着头皮张开肉嘟嘟的小嘴巴,把一大口粥都食了。
杨兼笑着说:“儿子,好不好吃?”
“好——粗——”小包子说话还漏风,奶萌的拉着长音,尽职尽责的扮演小可爱,还不忘了讨好一下杨兼,说:“可素,没有父父做的粥好粗!”
杨兼笑起来像个大灰狼,说:“我儿真乖,就是可心。”
虽小包子的外壳下面,竟然是老谋深算的正牌杨广,但是并不妨碍甚么,毕竟小包子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杨兼也不能亏待自己,便安心?享受养儿子的欢乐罢。
宇文会挠了挠后脑勺,前一刻还觉得小侄儿有些不同寻常了,后一刻他又觉得小侄儿和平日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众人正在用膳,延州大总管李檦急匆匆大步走了进来,说:“不好了,卫国公不见?了!”
杨兼、宇文会和尉迟佑耆都知道宇文直被稽胡人抓走了,而且杨兼还知道,这是小包子干的好事儿。
宇文会不怎么在意,说:“嗨,怕是在懒床罢。”
李檦着急的说:“不在舍中,找遍了整个总管府,都不见?卫国公的人影,有仆役说,卫国公昨日子时出门,一晚上?都没回来。”
齐国公宇文宪素来是个性子稳重,心?窍玲珑之人,他?昨日晚上?虽没有参与,但眼看着众人的态度,也猜出了一些小小的端倪。他?与宇文直只是表面兄弟,平日里根本不亲近,也没必要担心?甚么。
杨兼笑眯眯的说:“或许是卫国公贪顽,跑到哪里去游山顽水了,也未可知。”
是了,跑到稽胡人的老?巢去游山顽水了……
宇文会打岔说:“就是了,咱们别管他?了,等他?顽够了,自己便回来了,说不定……等他?头发长出来了,自己也回来了。”
杨兼看了一眼宇文会,宇文会真是够坏的,竟然还调侃宇文直的鬓发。
宇文会又说:“要我说,咱们为今之计,应该想一个法子,把稽胡人解决了,他?们横在水上?,总是神出鬼没的捣乱,咱们到底甚么时候才能过河?”
“呵!”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冷笑,众人侧目一眼,竟然是小包子杨广在笑。
杨广冷冷一笑,唇角挂着与甜萌格格不入的森然和冷酷,说:“区区稽胡,何足挂齿。”
他?说完这话,全场静默,鸦雀无声。
宇文会挠着后脑勺,宇文宪眯眼打量小包子,尉迟佑耆正在吃粥,勺子“嘎达”一声掉在了粥碗了,李檦也怔愣在门口,大家都被小包子这气势十足的话给震慑住了。
杨兼是最为镇定的一个,假杨广都变成真杨广了,还有甚么不镇定的呢?他?稍微靠过去一些,小声说:“儿子,霸气侧漏了罢?稍微收着点。”
杨广也是后知后觉,他?已经在杨兼面前露馅儿了,所以懒得伪装,如今说出这话简直震慑全场,杨广表情登时一变,奶萌之气瞬间席卷上来,刹那变脸,奶声奶气的说:“父父,窝要吃辣个!父父给窝夹,给窝夹嘛——”
末了,还拉了一个长长的奶音。
杨兼立刻把小包子抱在怀里“蹂/躏”,给他?夹了一大块子的酱菜,堆得跟小山一样堆在承槃里。
杨广:“……”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刚才那话是他们的错觉,毕竟一个小包子,能懂甚么事儿,估摸着是听杨兼说多了,所以便记下来的。
宇文会咳嗽了一声,把话题拉回来,说:“当务之急是这个稽胡人啊,他?们与齐人联合,我们该怎么办?”
杨兼眯了眯眼睛,说:“稽胡人常年居住在这附近的山谷,他?们擅长游走作战,又擅长水战,神出鬼没,如果不解决稽胡人,咱们是无法过河的。”
宇文会说:“就是这个问题,但如何解决?”
宇文胄说:“齐国公与稽胡人交过手,不如先?问问齐国公的意见?”
他?刚说完,宇文会便皱眉说:“兄长,你身子没好,食了早膳快去歇息,别甚么事儿都瞎操心?。”
宇文胄无奈的笑了笑,他?才说了一句话,怎么叫做瞎操心?。
齐国公宇文宪说:“稽胡之人,当真是神出鬼没,他?们行舟于湖上?,当时雾气朦胧,根本甚么也没看见?,只听得将士们落水的声音,舟师全部坠水,根本无从反抗。”
杨兼挑唇说:“斩草还是要除根,看来必须从稽胡人的老?窝下手。”
“老?窝?”李檦说:“我在延州驻兵这么多年,就没有发现过稽胡人的老?窝在哪里,不是老夫说,延州这一代地势错综复杂,山脉连绵,还有很多山谷与山涧,稽胡人又神出鬼没,实在是……”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宇文会一拍案几,笑的眉飞色舞,说:“我们知道啊!”
李檦吃了一惊,说:“甚么?”
随即摇手说:“不可能不可能,老?夫在这里驻兵多年,一直在派人寻找稽胡人的老?巢,都没有找到,你们这几个奶娃娃,初来乍到,又怎么可能……”
宇文会哈哈一笑,说:“我们真就知道!”
尉迟佑耆跟着点头,用勺子刮饬干净最后一点粥水,连勺子也给舔干净了,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说:“无错,我们知道。”
李檦根本不相信,他?自认为是老将,熟悉延州地形,这几个小娃娃,不是初来乍到,就是拼爹上位,一个个根本没有真本事儿,他?们如何能得知稽胡人的老?巢,说:“你们怎么知道?”
宇文会自豪的说:“你问我们怎么知道?我告诉你!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
宇文会好像在说绕口令,但说实在的,他?也一头雾水,昨日晚上?他?们跟着宇文直一路上山,在偏僻的地方七拐八拐,便找到了稽胡人的老?巢,按理来说,宇文直能如此简单顺利便找到稽胡人的老?巢,很可能是通敌卖国,和稽胡人里应外合,但意外的是,宇文直竟然被稽胡人给抓走了。
所以宇文会也糊涂了,你问他怎么知道的,宇文会自己也不知道。
李檦成功的被宇文会给绕了进去,头晕脑胀,干脆也不问了,一拍案几,说:“好!既然你们说知道,那老夫便要看看,稽胡人的老?巢在哪里,如果你们找得到,老?夫便服了你们,如果你们找不到……”
宇文会唯恐天下不乱,说:“那咱们就打个赌!如果我们找的到,就劳烦老将军跪下来给我们磕头,叫三声阿爷,反之,如果我们找不到,我们便给老?将军跪下来磕头,喊三声阿爷!”
“哼!”李檦冷笑说:“老?夫这个年纪,做你们阿爷绰绰有余!”
宇文会和他?杠上?了,说:“行,我们不只磕头喊你阿爷,还跟你姓,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李檦说:“宇文将军的话说得太满,可没有退路了。”
“不需要退路!”
杨广板着一张小肉脸,鄙夷的撇了一眼吵架的一老?一小,宇文胄看到宇文会和老?者吵架,赶紧劝阻,说:“弟亲,李将军是前辈,应当尊重才是。”
宇文会虽然多有不服,但是他怕气着兄长,便没有还口。
杨兼站起来,笑着说:“既然赌约已经定下了,走罢。”
李檦奇怪的说:“走?去哪里?”
杨兼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笑了笑,说:“去端稽胡人的老?巢。”
李檦以为他?们开顽笑,说尽大话,哪知道……
众人没有点太多的兵马,悄悄的沿着昨晚上?的路往偏僻的地方走,昨天晚上?他?们留下了记号,今儿个跟着走便是了。
大家七拐八拐,拐到一个偏僻之所,宇文会低头一看,“嗬——”倒抽一口冷气,说:“不好了不好了,昨儿个晚上?下雨,把这个标记给冲掉了。”
这片山谷幽深的很,如果没有标记,他?们很难再次找到稽胡人的大本营,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标记给冲掉了。
李檦见?他?们不再前行,便冷笑说:“如何,小娃娃们?还要赌么,现在收场,脸面不会如此难堪!”
宇文会气的低头在地上找标记,恨不能趴在地上,宇文胄奇怪的说:“弟亲,你到底在找何物?”
小包子杨广摇了摇头,一脸的鄙夷,负着小肉手走过去,不紧不慢的说:“走这面。”
宇文会是凭借着标记寻找稽胡人的老?窝,而杨广不同,杨广上?辈子打过稽胡人,记忆十足深刻,根本不需要甚么标记。
杨兼立刻走过去,将杨广一把抱起来,杨广一脸面瘫的指着方向,突然被杨兼抱起来,下意识踢了踢小腿儿,嘴里奶声奶气的喊着:“放……放窝下去鸭!”
杨兼笑眯眯的,一脸世外高人的模样,说:“是了,就是这个方向。”
众人继续开始前行,李檦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他?们能找到稽胡人的老?巢,没走多远,宇文会突然惊喜的说:“是了,没有走错!”
尉迟佑耆也欢心的说:“世子,咱们到了!”
杨兼压了压手心?,示意众人不要出声,于是慢慢向前推进,李檦不以为然,稍微往前再走一段,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前方竟然有很多人的模样。
还有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山谷中竟然点着篝火,大早上的篝火还没有熄灭。
李檦震惊不已,说:“稽……稽胡人!?”
的确,前方便是稽胡人的老?窝,李檦一直在寻找的地方,他?派兵出去撒网搜索,却毫无消息,没想到这老?巢竟然被几个不起眼的小娃娃找到了。
宇文会志得意满,满脸小人得志的模样,说:“如何?李老将军,认输了么?”
李檦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听到宇文会的话这才恍然大悟,脸上表情十足复杂,满满都是惭愧和懊悔,他?一心?以为杨兼是凭运气打败了高阿那肱,而宇文会是拼爹上位,两个人都成不了大气,哪里有自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儿爬上来的人努力?
而如今,现成被打脸……
宇文会“咄咄逼人”的说:“认赌服输啊,李老将军,您不会反悔罢?说好了给我们磕头喊阿爷呢?”
李檦脸色难看,但还是一翻身,干脆利索的下马,便准备屈膝跪在地上,哪知道下一刻,却被杨兼伸手拦住。
杨兼也从马背上?翻了下来,伸手托住李檦的胳膊,不让他跪下去,说:“老?将军,宇文将军与您开顽笑的。”
宇文会立刻抻着脖子说:“谁跟他?开顽笑,我……”
他?话到这里,就听到宇文胄突然“嘶……”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似很是痛苦的模样,宇文会也顾不得李檦了,连忙冲过去说:“兄、兄长!?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都说了不叫你跟来,还非要骑马来,是不是把伤口颠开了?”
宇文胄抽了口冷气,成功的把宇文会的话头打断,巧妙的厉害。
李檦满脸羞愧,说:“愿赌服输,老?夫怎能不跪?!”
杨兼倒是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说:“老?将军言重了,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晚辈们也是……”投机取巧。
毕竟找到稽胡人老?巢的,并非他?们,而是小包子杨广。
杨兼换了一个话题,说:“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稽胡人,老?将军常年驻兵在延州,对稽胡人一定了如指掌,倘或有老?将军掠阵,晚辈们也能安心?一些。”
李檦如今当真是服了杨兼了,自己日前多番看他?们不起,没成想杨兼气量惊人,一点子也追究,反而对自己毕恭毕敬,就是这副胸怀,李檦已经敬重的不行。
李檦拱手说:“老?夫惭愧,只要镇军将军一声令下,老?夫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宇文会还在心疼山谷颠簸,差点子把兄长的伤口给抻裂了,一回头,哪知道形势变得如此之快,杨兼和李檦竟然成了忘年之交,惺惺相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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