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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琅琊王扎在?杨兼怀里,小脑袋一直往杨兼的胸口蹭,杨兼的小腿又被?杨广给抱住了,两只小肉包简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撒娇。
杨兼登时明白了“齐人之福”到底是甚么意思,这“左拥右抱”的,感?觉不能再好,两只全都肉呼呼,软绵绵,虽然有点子压手,但是手感?真的一级棒。
杨兼抱着小包子琅琊王,杨广不干了,恨不能顺着杨兼的腿爬上去,去拽小包子琅琊王,而琅琊王刚刚受惊,小模样别?提多委屈了,怎么也不肯从杨兼身上下?来。
杨兼眼?看着两只小包子就要打架了,连忙单手抱住琅琊王,然后单手去抱小包子杨广,说?:“好好,父父抱抱。”
杨广被?抱起来,还是不甘心,毕竟琅琊王还在?杨兼怀里呢,杨广便伸出小肉手去推琅琊王,两个小家伙差点扭打起来。
杨兼本就抱不住两个,这“齐人之福”也是需要资本的,杨广平日里被?杨兼投喂的白白胖胖,圆圆滚滚,这琅琊王一看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个头不大,但是小肉肉藏了不少,坐在?杨兼手臂上沉甸甸的,杨兼眼?看抱不住了,连忙求救着:“二弟!三弟!快帮忙……”
杨整和杨瓒赶紧一人抱住一只小包子劝架,杨兼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甩了甩自己的手臂,酸得?很,差点没知觉……
和士开落网,挟持小包子琅琊王不成,想要调头逃跑,却?被?刘桃枝一下?踢翻在?地,“唰!”刘桃枝的短剑立刻出鞘,架在?和士开的脖颈上,吓得?和士开完全不敢动弹。
杨兼甩着发酸的手臂,说?:“小桃子,先不要伤他性命,带回去。”
“是,将军。”
抓住了和士开,众人准备往回走,杨兼刚要翻身上马,“喀拉”一声,几乎微不可闻,似乎踢到了甚么东西,天色太黑,杨兼刚才都没有注意,低头一看,竟然是……
一只染血的杏仁。
羊肠坂的小路黑漆漆,蒙着一层阴暗和灰败,杨兼慢慢蹲下?来,将那只染血的杏仁捏起,握在?手中?,似乎若有所思……
若是杨兼记得?不错,人主宇文邕在?出晋阳东门的路上遭到了伏击,最后不敌,死?于乱兵之中?,而羊肠坂,就是东面的小路……
杨兼将那颗染血的杏仁放在?手心,轻轻蹭了两下?,将灰土拍下?去,没有说?甚么,又将杏仁收了起来,放在?自己怀中?。
“大兄?”杨瓒说?:“怎么了?”
杨兼站起身来,说?:“没甚么,可以回去了。”
众人翻身上马,准备离开,来的时候杨兼和杨广同乘一匹,不过?回去的时候多了一个小包子琅琊王,和士开为了掩人耳目,把自己的马匹给放走了,如今便少了一匹马,和士开被?五花大绑坠在?马后面,小包子琅琊王年纪太小了,和其?他人同乘一匹就可以。
只不过?,小包子琅琊王想要和杨兼同乘,不要其?他人,一直踢腾着小肉腿,又哭又闹,嘴里奶声奶气的哭喊着:“不要不要!窝……窝要骑辣匹马!辣匹!”
杨广唇角泄露出一丝冷笑,发出“呵!”的嘲讽声音,利索的爬上马背,握住马缰绳坐好,不等杨兼说?话,已经轻抖马缰,催马前行。
杨兼连忙说?:“等……琅琊王还在?哭呢。”
杨广很是没有同情心的说?:“哭罢,哭够了自然不哭了。”
杨兼:“……”
琅琊王揉着眼?睛哭,前面的人却?已经离开了,琅琊王气的踢腾着小肉腿,哭唧唧的说?:“讨厌!呜讨厌!!”
“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快打开城门!”
“将军把叛贼和士开带回来了!”
“杀了和士开!”
“杀!杀!杀!”
和士开被?坠在?马后,一路跑回了晋阳,听着城楼上高呼的杀声,吓得?脸色苍白,踉踉跄跄进了晋阳,一路被?带入府署。
斛律光和段韶听说?和士开被?抓回来了,全都迎在?府署门口,两个人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和士开,立刻冲上前来,斛律光不由分说?,“嘭!!”一拳直接砸在?和士开的脸面上。
“啊——”和士开被?一拳打得?向后仰躺过?去,鼻血喷溅似的呲出来,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差点被?斛律光一拳打死?。
杨兼冷笑一声,说?:“押入幕府,把将领们?全都召集过?来,提审和士开。”
和士开因着五花大绑,无法从地上站起来,满脸都是鼻血,大喊着:“救命!!救命啊——放过?我罢!我可以给你?好处!”
和士开脸上蒙着鼻血,被?刘桃枝一路冷酷无情的拖拽入幕府大堂,任由他怎么挣扎,根本拗不过?刘桃枝的手劲儿。
和士开吓得?求饶:“放了我!放了我!我真的能给你?好处!镇军将军,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我在?邺城有人脉,我可以……可以拥立你?成为大齐的天子,好不好!你?放了我罢!!”
和士开一说?话,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和士开竟然下?作到这种地步,前不久杀了齐天子,拥立琅琊王,这会子又要拥立杨兼成为齐主。
杨兼笑了笑,蹲下?来和和士开平视,伸手拍了拍和士开的面颊,说?:“和士开啊,你?以为……兼也是任你?愚弄的愚人么?再者说?……”
杨兼微微探身过?去,在?他耳边,用只有和士开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兼的心思只在?齐地么?周地、齐地,甚至放眼?望去的南方,整个天下?……兼都要。”
和士开的眼?眸猛地睁大,瞳孔紧紧收缩,说?:“你?……你?……”
不等和士开说?完,杨兼已经站起来,说?:“和士开杀害齐主,便交给各位处置了。”
“不不!”和士开又去对斛律光和段韶说?:“我们?都是老齐人!我们?都是老齐人啊!怎么能任由这些周贼杀害同胞呢?二位将军,救我一救!!”
斛律光冷冷的凝视着和士开,说?:“救你??!还不如救一条狗!狗都懂得?忠心!你?却?不懂!”
段韶说?:“谁和你?这样的蠢才做同胞?你?只配下?黄泉!用他的人头,祭奠死?去的将士们?!”
在?场的齐人,比在?场的周人更加憎恨和士开,齐人士兵立刻高声大喊:“杀!杀!杀!”
“用和士开的人头!祭奠死?去的将士!”
晋阳的天边,日头慢慢升起来,冬日的朝阳显得?那么无力?而柔弱,为天地镀上一抹灰蒙蒙的光亮。
和士开大声惨叫着,被?一路拖拽出了幕府,拽上晋阳城楼的最高处,斛律光亲自斩首,大喊着:“狗贼和士开人人得?而诛之,今日砍下?和士开的项上人头,祭奠亡者!”
“不要——不要!!放过?我,你?们?放了我,要甚么我都给,我……啊啊啊啊!”
呲——
泼辣的鲜红迎着灰败的朝阳,猛地喷溅而出,染红了衰败的晋阳楼堞,将楼堞的围墙喷溅的斑斑驳驳。
楼堞之下?,围观的将士们?屏住呼吸,一瞬间,天边仿佛变色了,朝阳真正的升了起来,打亮整个灰暗的冬日。
斛律光迎着冬日的阳光,“当啷——!!”一声将手中?的大刀扔在?地上,随即看向杨兼,沙哑的说?:“如今大局已定,老夫又手刃了奸贼,已经……没甚么好说?的了,从今往后,但凭镇军将军差遣!”
杨兼负手而立,冬日的晨风撕扯着他的长袍,吹拂着他的鬓发,杨兼的面容上,笑容慢慢扩大,十足谦虚的说?:“斛律将军言重了。”
斛律光归顺了杨兼,段韶也“被?迫”归顺了杨兼,周主宇文邕死?于乱兵之下?,齐天子又死?在?了和士开的手上,如今罪魁祸首和士开已经伏诛,这个天下?……似乎变了模样。
杨兼手中?二十万大军,又兼并了晋阳的兵马,天下?的兵权,六成以上都在?杨兼的手中?,几乎是压倒式的胜利,不需要任何人言明,杨兼几乎已经是“无冕之王”,离即位只差最后一步。
众人聚拢在?幕府大堂之中?议事,段韶说?:“将军的兵马如今开入晋阳,又深得?晋阳百姓的爱戴,老臣想要趁机回邺城一趟,劝说?邺城归入将军麾下?,如此一来,东西便能一统了。”
段韶乃是北齐的大都督,在?朝中?声望很高,如果段韶能出面去劝说?邺城,的确是个好法子。
杨兼点点头,说?:“那便劳烦段将军了。”
段韶震惊的说?:“将军就不怕老夫跑回邺城,反了将军?”
杨兼一笑,说?:“按照大都督的势力?,想要反了兼,还需要跑回邺城么?随时随地不都能反了兼?何苦跑到没有兵马的邺城去,兵家要地的晋阳不是更好?”
段韶挺拔,摸着胡子笑起来,说?:“正是正是,老臣都糊涂了。”
杨兼说?:“大都督声望高深,有大都督出马,兼也能放心。”
段韶说?:“请将军安心,老臣一定尽力?劝说?,让邺城归于将军麾下?,当务之急……”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应该是长安……”
邺城乃是北齐的都城,而长安乃是北周的都城,邺城有段韶去劝说?,加之大量的北齐将领已经归顺了杨兼,所以翻不出天去,但是长安不一样……
人主宇文邕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弟弟一箩筐,还有宇文氏的贵胄们?,但凡听说?了人主驾崩的消息,一定会争抢上位,长安很快便会乱套了。
段韶说?:“为今之计,老臣前去安抚邺城,将军应该速速赶回长安坐镇,以防万全啊!”
杨兼眯了眯眼?目,说?:“多谢段老将军提点。”
段韶准备离开晋阳返回邺城,等点齐了兵马,三天之后出发。而杨兼则是又留在?府署大堂,处理了一些晋阳的事务,晋阳百废待兴,因为作战,街巷都有一定的损坏,杨兼让齐国公宇文宪去管理修复街巷楼堞的事情,动工都需要人力?,上禀了很多文书,杨兼一个一个批看,等批看的差不多,脖子都有些酸疼了。
杨兼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便伸着懒腰,走出幕府大堂,一看天色,已经是下?午。
杨兼站在?幕府门口,一眼?便看到不远处有人,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一个人兀立在?昏暗的冬日之中?,今日没有日光,天色阴沉沉的一片,仿佛要下?雪,那人一个人站着,更显得?孤零零。
杨兼慢慢走过?去,原来是尉迟佑耆。
尉迟佑耆看着天边,正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甚么,他本是机警的人,杨兼已经走到了他的背后,尉迟佑耆却?没有听见。
杨兼抬起手来,轻轻拍了一下?尉迟佑耆的肩膀,尉迟佑耆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惊讶的看着杨兼,说?:“世?子?您甚么时候过?来的,佑耆竟然没有听到。”
杨兼说?:“在?你?发呆的时候。”
尉迟佑耆的面容冷冷清清,稍微僵硬了一下?,杨兼似乎看透了他,突然摊开手掌,说?:“这本是兼想留下?来做个纪念的,不过?……看起来你?更需要,送与你?罢。”
尉迟佑耆奇怪的低下?头去,看向杨兼摊开的手掌,杨兼白皙修长的手掌中?托着一只……斑斑驳驳的小杏仁。
尉迟佑耆震惊的盯着那只其?貌不扬的杏仁……
他以前也听说?过?,杨兼曾经利用杏仁,给宇文邕举例集势的重要性,当时杨兼还给宇文邕做了杏仁的小甜饼,也不知味道如何,他听宇文邕偶然提起过?,甜滋滋的,十分可口。
尉迟佑耆慢慢伸出手,从杨兼的手中?接过?杏仁,杨兼转过?身去,淡淡的说?:“这杏仁……是从晋阳东面的羊肠坂捡到的,你?留着罢,人总是念旧的……留个念想也好。”
说?罢,杨兼便迈开腿,慢慢远去。
尉迟佑耆低头看着躺在?掌心之中?的小杏仁,斑斑驳驳,上面还脏兮兮的,喉头突然发紧,越来越艰涩,眼?眶也慢慢变得?通红起来。
杨兼走出去几步,便听到“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小包子杨广。
杨广板着一张小肉脸走出来,淡淡的说?:“父亲还是如此会安慰人。”
杨兼笑着说?:“儿子竟然偷听?”
杨广说?:“只是刚巧路过?。”
杨兼走过?去拉着杨广的小肉手,说?:“走儿子,跟父父去看看琅琊王。”
杨广一听到“琅琊王”三个字,浑身的汗毛恨不能都炸开,眯着一双狼眼?,戒备的说?:“去看那小奶娃做甚么?”
“嗤……”杨兼忍不住笑了一声,弯下?腰捏了捏杨广的小肉脸,说?:“琅琊王是小奶娃,儿子你?便不是么?”
杨广理直气壮的冷笑,挺了挺小胸脯,说?:“儿子自然不是。”
杨广那模样,差点把杨兼给萌死?,说?:“是了,儿子不是小奶娃,儿子是最可人的小奶娃。”
杨广:“……”啧!
杨兼抱起杨广,说?:“走罢儿子,听说?琅琊王这些天不怎么用膳,和父父去看看。”
杨广十足不满,冷着脸说?:“饿了自然会用膳,做甚么多此一举去看他。”
二人到了小包子琅琊王下?榻的屋舍门口,门外有士兵把守,一来是怕有人行刺琅琊王,这二来也是怕这只小包子不老实逃跑。
士兵见杨兼过?来,立刻拱手说?:“将军!”
杨兼点点头,说?:“琅琊王最近用膳如何?”
“这……”两个士兵面面相觑,说?:“回将军,琅琊王几乎……几乎不怎么用膳,谁也不见,一直……在?闹脾性。”
杨广哼了一声,抱着肉肉的小胳膊,一脸老成又冷酷的模样,说?:“他不用膳,说?明还不饿,饿到狠了,不用旁人催,自己会用膳。”
两个士兵更是尴尬,小世?子百闻不如一见,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老成持重。
杨兼想要上前去推门,士兵又是一阵尴尬,说?:“将军有所不知,屋舍的门从里面落闩了,琅琊王甚么人都不见,每日只有送水过?去,才开一次门,其?余都是……”
不等杨兼说?话,杨广又说?:“如此甚好,那从明日开始,水也不要送进去,看看他能坚持到几时。”
士兵们?哈哈一阵赔笑,杨兼则是摸摸下?巴,说?:“辛苦二位继续守卫了。”
“不辛苦不辛苦!”士兵们?说?:“将军如此和善,能跟随将军是我们?的福分。”
杨兼对杨广招招手,说?:“儿子,咱们?走罢。”
杨广本就不想去看甚么琅琊王,总算能够离开了,板着小肉脸跟着杨兼往回走,杨兼并没有回屋舍休息,而是进了府署的膳房。
杨广奇怪的说?:“一会子便要用晚膳了,父亲打算做甚么新鲜的吃食么?”
因着最近拿下?了晋阳,他们?还要逗留几日,等晋阳完全稳定,送走了段韶之后,才会返回长安,所以这些日子便“清闲”的很,难得?忙里偷闲,杨兼除了忙于晋阳的政务之外,还会扎在?膳房里捣腾一些小食。
杨兼今日又进了膳房,杨广觉得?,父亲可能是想要做甚么新鲜的美味,哪知道下?一刻便听杨广说?:“琅琊王小小年纪,也不好生用膳,着实令人放心不下?,昨儿个父父做了一些枣泥糕,你?是不是还有剩下?几块,端一些过?去,给琅琊王尝尝,说?不定他便用膳了。”
枣花糕!
枣花糕一度是杨广的最爱,又是小零食,便宜存放,所以杨兼总是有事没事做一些出来,存放起来,儿子如果肚子饿,叼一块吃垫垫肚子也好。
这枣花糕从来都是杨广的标配,今日杨兼竟然要把杨广的专属枣花糕送给琅琊王那个小奶娃食?
杨广心中?警铃大震,眼?睛一眯,露出“阴狠”的神色,立刻回嘴说?:“没了!昨儿个都食完了!”
哪知道杨广刚说?完,现?成儿打脸,徐敏齐正在?膳房里熬药,完全不知杨广和琅琊王的“仇怨”,挠着脑后勺,实诚的说?:“还还还……还有的!小小小、小世?子怕是记错——错了!下?臣看看看、看看到小世?子昨……昨日留了两块,放在?这……这里了!”
修敏齐很是热心肠,放下?手中?的药锅,特?意走过?去,将一个食合打开,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笑着说?:“果果果果……果然在?这里!下?臣就说?没、没记错!”
杨广:“……”
徐敏齐将食合打开,拿给杨兼,完全没有注意到小世?子凌冽的眼?神,几乎能把他一刀一刀,片成一百零八片的正宗北京烤鸭!
刘桃枝无奈的摇摇头,冷着脸把徐敏齐抓回来,说?:“熬药。”
杨广昨日里专门剩下?了两块枣花糕,不是他食不下?,而是专门留下?来的。这些日子杨兼忙于晋阳政事,杨广不想叫杨兼浪费时间做枣花糕,难得?有些个小点心,昨天便不忍心多吃,留下?来准备明日再享用。
哪知道父亲竟然要用自己的枣花糕,投喂旁的小娃儿!
杨兼端着食合,笑眯眯的说?:“正好,还有两块,兼……”
不等杨兼说?完,小包子杨广简直就像是小旋风一样,“唰!”的冲过?来,蹦起来一把握住食合,将里面两块枣花糕掏出来,“嗷呜!嗷呜!”两口,一块一口,全都给咬了。
杨兼怔愣的眨了眨眼?睛,诧异的盯着杨广。
杨广一边咬了一口,觉得?不解气,越想越是气,父亲竟然要用自己的枣花糕,给琅琊王那个蠢蛋食,当即又“嗷呜嗷呜”好几声,张开肉嘟嘟的小嘴巴,狼吞虎咽,干脆把两块枣花糕全都吃了,风卷残云,瞬间只剩下?嘴边挂着的枣花糕酥皮渣子。
杨广食完了枣花糕,将食合“当!”丢在?一边,拍拍小肉手,把粘在?手上的酥皮碎屑全都掸下?去,插着肉肉的小腰,仰着头,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看着杨兼。
杨兼还在?目瞪口呆,因着儿子风卷残云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肉肉的腮帮子上还挂着酥皮渣子,小肉嘴也嘟着。
杨兼连忙半跪下?来,给杨广擦了擦嘴巴上的渣子,惊讶的说?:“儿子,你?……是饿了么?”
“咳!”杨广差点被?呛着,仔细一想,自己为了两块点心这般卖力?,若是说?出口,未免太小家子气性了,惹人笑话,于是干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儿子的确有些饿了。”
枣花糕都给吃了,杨兼没法子给琅琊王送过?去,就在?杨广沾沾自喜的时候,杨兼似乎突然来了“灵感?”,说?:“是了,昨日做了汤圆,还有一些剩下?,炸几颗汤圆,脆脆甜甜的,小孩子不都喜欢吃这个味儿么,琅琊王肯定也爱吃。”
杨广心中?又是警铃大震,炸汤圆?枣花糕不够,还要炸汤圆给琅琊王食?
杨兼立刻动手炸汤圆,小包子杨广气哼哼的抱臂靠在?一旁的门框上,唇角挂着狰狞的冷笑,心说?好啊,你?炸,你?就炸罢,等炸好汤圆,看你?送不送的出去。
杨兼动作麻利,汤圆都是现?成的,昨日做好了,又是冬日,天气冷的很,剩下?也没甚么干系,今日就是过?油炸一下?便可以了。
杨兼将汤圆下?锅,噼噼啪啪炸起来,怕迸溅到小包子脸上,便说?:“儿子,你?出去等罢,父父这里油烟太大了。”
杨广却?抱着手臂,执意不肯离开,监工一样盯着杨兼的一举一动,让杨兼有一种错觉,今日的儿子好像……特?别?粘人。
杨兼将炸汤圆全部捞出来,放在?承槃中?控油,杨广看到杨兼炸好了汤圆,不由分说?,立刻蹦起来,仿佛一头小奶豹,扑上去抢过?承槃,抱着对比他来说?巨大的承槃,捏起一只炸汤圆,便往嘴里丢。
“等……烫!”杨兼赶紧阻止,但是没有杨广的速度快。
杨广沾沾自喜的抢到汤圆,下?一刻烫的睁大眼?睛,真的太烫了,尤其?汤圆里还有内馅儿,甜蜜的馅料包裹着热气,差点把杨广烫哭了。
“烫到没有?!”杨兼立刻抢过?来,说?:“快,快吐了。”
杨广却?使劲摇头,就是不肯把汤圆吐出去,烫的他嘶流嘶流好几声,最后还是把炸汤圆吃了。
杨广不只吃了一颗炸汤圆,抱着承槃,一颗接一颗的食,好像小鸡哆米一样,频率惊人,杨兼又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广,迟疑的说?:“儿子……你?到底有多饿啊。”
“嗝!”
杨广打了一个小饱嗝,说?实在?的,他之前的确有些饿,晚膳之前欠缺一些小零嘴,不过?在?吃完两块枣花糕的时候,杨广已经不饿了,更何况现?在?又吃完了一承槃的炸汤圆,杨广的小肚子都给撑起来,何止是不饿,晚饭已经不用吃了。
杨广恶狠狠的吃完最后一颗汤圆,唇角挂着黑芝麻馅料和稳操胜券的笑容,简直是小小霸总苏炸天,心中?冷笑,看你?还拿甚么给琅琊王食!
不过?杨广显然低估了杨兼,杨兼眼?看着儿子饿得?把枣花糕和炸汤圆全都吃了,便说?:“罢了,好像还有一颗椰子来着,榨点椰汁罢。”
椰汁?
杨广恶狠狠的磨着后槽牙,胥邪明明是自己的钟爱吃食,又那么珍贵,父亲竟然要将最后一颗胥邪榨汁给琅琊王饮?
杨广气的肺都要炸裂了,等杨兼堪堪榨好椰汁,立刻灵动的蹦起来,一把抱住椰汁的杯盏,“砸砸砸!”三口,直接将一大杯椰汁全部饮尽。
一仰头,饮完之后,还用肉呼呼的手背擦了擦嘴巴,完美避过?了自己嘴边的猫胡子。
杨兼眼?皮狂跳好几下?,说?:“儿子你?……今日好像特?别?能吃?”
“咳——咳咳咳……”杨广一口椰汁还没完全咽下?去,听到杨兼的话,差点被?呛着,掩饰的说?:“方才……枣花糕和炸汤圆食多了,有些甜腻,正好饮椰汁解一解腻。”
杨广吃了两块枣花糕,一大承槃炸汤圆,一大杯的椰汁,这会子只想躺平,歇一歇肚子,好吃是好吃的,但是头一次感?觉撑得?生无可恋……
杨广还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哪知道杨兼变戏法一样拿出两只鸡子来,说?:“要不然做一些鸡蛋羹。”
鸡蛋羹?那是何物?杨广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好气,父亲怎么还想着给那个野娃儿做膳食?他又不好说?出口,这不想让父亲给琅琊王做膳食的话,唯恐说?出口,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会惹得?父亲不快,但父亲如此喜爱小娃儿,“争宠”又是必要的。
杨兼打算做简单的鸡蛋羹,又简单又好吃,而且还适合孩子吃,清淡好消化。
杨兼麻利的动作着,给鸡蛋羹调味儿,正在?这时候,宇文宪从外面走进来,似乎是因着修缮街巷的事情想要找杨兼。杨兼已经把鸡蛋羹蒸上,便随同宇文宪暂时离开膳房。
杨广眼?眸一动,似乎想到了甚么主意,很是乖巧的站在?膳房门口,朝着杨兼挥手,奶声奶气的说?:“父父去罢!窝可以帮父父看着火!”
杨兼很干脆的跟着宇文宪走了,想着快去快回,免得?鸡蛋羹蒸老了。
等杨兼前脚一走,杨广后脚立刻跳起来,因着他个头不够,还特?意把膳房角落的小胡床,也就是小马扎搬过?来,支在?灶台边,爬上小马扎,打开锅盖,一股热气腾起来,带着鸡蛋羹的鲜香,十足诱人。
鸡蛋羹已经成型,黄橙橙白嫩嫩的,看起来水润极了,杨广从来没食过?这一口。自己都没食过?,父亲竟然要把鸡蛋羹第一个做给琅琊王食?
哼……
杨广冷笑一声,好啊,让你?好好食。
杨广往锅里一看,好家伙,还是两碗鸡蛋羹,父亲倒是大方,给琅琊王一个人做两份。
杨广眯着狠毒的狼目,小肉手抓起一把散盐,“哗啦哗啦!”全都扔进鸡蛋羹里。
因着鸡蛋羹蒸的有些汤汁,而且还在?持续加热,散盐扔进鸡蛋羹里,立刻化开,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杨广做好这些,便将锅盖盖上,毁尸灭迹的又把小胡床搬走,放回角落,原原本本的连方向都没改变。
等做好一切,杨兼正好回来了,杨广立刻装作甚么也没干的样子,还离得?灶台远远的。杨兼匆忙走进来,时间刚刚好,掀开锅盖看了看。小包子杨广站的老远,但是不放心,用眼?睛瞥斜着杨兼,想要看看杨兼发没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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