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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很在乎明王殿下,毕竟就这一对弟弟妹妹,是他母后留给他唯二的亲人。
方才那句‘你大老远跑一趟,就为了她?’其实是揣摩太子殿下的心理说的,这家伙当时肯定很失望吧,弟弟进宫看他,结果是为了别人。
不过他好像早就知道明王殿下会来,别的点来是烦人,因为太子殿下很忙,只有饭点能说几句话。
不是晚上饭点来,就是中午,晚上一个赶不及,就要被留在宫里,怕他哥打他,不敢,只能白天来。
姬玉突然发现自己也蛮聪明的嘛,心思一转已经猜到了。
她用余光瞥了瞥,在等太子殿下回应。
这问题是大大的超纲,她回答不了,只能让太子殿下来。
太子殿下沉默了许久,久到周身低气压淡去,才传来他的声音,“回去吧,她不会有事的。”
不仅如此,还吃好喝好,比原来胖了一点点。
姬玉在心里给他补上一句,补完意识到不对劲,太子殿下刚刚的声音和她很像很像,带着一点沙哑,姬玉是嗓子喊哑,他是压低了声音导致的。
刻意跟她的声线接近,不让明王殿下怀疑,这是作甚啊?偷偷的瞒着自己弟弟干这种事?不怕被拆穿后明王殿下跟他闹吗?
明王殿下虽然背着他做了不少事,但是他好像也没少瞒明王殿下。
屋外的明王殿下得到肯定的回答,感觉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犯的错太大,不碍他的眼,行了一礼之后几乎算得上脚步轻盈朝外走去,快到门口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疑惑问道:“皇兄今儿的声音不太对啊?”
姬玉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哑了?”他又加了一句,“是不舒服吗?”
还能注意他皇兄嗓子哑了,看来明王殿下一顿板子少了。从刚刚开始一直到现在,明明声音不太一样,但明王殿下愣是没发现,太子殿下面上不说,心里肯定拔凉拔凉,给他记着,等以后寻个由头再打。
“肝火旺,没什么大毛病。”这话又是姬玉回答的,她不能说自己嗓子是喊哑的,只能这么讲。
屋里有地龙又点了炉子,太子经常坐在边上,一次一整天,干,有时候喉咙出血都是常态。
明王殿下点头,“那皇兄注意身体,多喝热水,我去看看长央了。”
长央是他的妹妹,姬玉知道,‘嗯’了一声放他离开。
等他走远,姬玉也识趣的去了外面,老老实实坐在屏风前,不知道自己过关了没,略微有些忐忑的等着。
不多时,太子殿下从床帘后出来,还在擦那把匕首,边擦边问:“你们关系很好?”
这是算账来了,姬玉绷紧了身子回答,“还可以?”
太子殿下点了点头,“说说看,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当哥们的?”
虽然语气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但她莫名就是有一种太子殿下压着什么的感觉。
因此格外小心谨慎,“一起玩骰子,射箭,投壶?”
那些明王殿下的疯言疯语没敢告诉他,明王殿下只要一喝醉就开始胡说八道,要带她去飞,手拉手站着尿尿。
姬玉记得那时自己也喝了不少,差点就去了,其实是有心去的,也想借着喝酒胡闹,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真跟明王殿下站着尿尿还不给他留下天大的心理阴影?
“还有呢?”
太子殿下似乎对她敷衍了事一般的回答很不满。
“没有了。”那些不好的肯定不会告诉他。
他似乎也知道,轻嗤一声没有再问,“去把常平喊进来。”
姬玉感觉自己被睨了一下,“学艺不精也敢出来炫技?”
姬玉:“……”
是谁把只练了半天的她赶鸭子上架,直接拉出去炫技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太子殿下选择性失忆,记不起那茬,只晓得她学艺不精,说起来才半天,能学到什么?
姬玉乖乖的出门,围上脸后去找常平,带他见过太子殿下之后又躲在最里间的书房继续学。
太子殿下让的,在他眼皮子底下,中间隔了一个堂屋,还是太近,怕吵到他,这人怪罪,只小声着练。
鉴于明王殿下那一出,这次没有慢悠悠的学,故意叫常平加快进度,将细节和诀窍都告诉她,她好在他不在的时候练,这一练又是小半天过去。
晚饭是跟太子殿下一起吃的,隔着一层屏风,感觉那边不断有阴嗖嗖的‘小刀’射来,吃完饭太子殿下又当着她的面擦匕首,一直擦一直擦,油光发亮还在擦。
姬玉叫他搞得食欲都下降了些,不过还是吃了不少,被对面的太子殿下骂:“猪。”
姬玉心大,丝毫没有在意,该吃吃,该喝喝,不留神到了晚上,太子殿下今儿的奏折批的快,不过戌时便闲了下来。
他一闲姬玉便觉得自己无论干什么,都有一股子强烈的视线跟着,像什么毒物隐藏在暗处,要把她咬死一样。她今儿本来打算刷好感,好干那件事来着,结果一整天愣是没找到机会。
晚上颇是不甘心,又松了一口气,瞧太子殿下上了床,帘子一拉看不见了,便慢悠悠挪过去,将她的地铺从太子的衣柜里抱出来,搁地上铺好,刚要躺上去,突然想起一件事,也许可以勉强刷刷好感。
她于是抬脚又进了太子殿下那边,打开衣柜开始给他挑明早要穿的衣裳,一套亵衣,中衣,外衣。
他是太子,有朝服,嫣红色的,上面绣了四爪的蟒,穿上之后显得人庄重显赫,多了一丝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
红色很衬人,这厮本来就白,一套上朝服像雪中的一滴血,刺眼到夺目。
尤其他走路的时候,衣摆随着步伐摇晃,一起一落,有一种独到的韵味。
姬玉很喜欢跟在他后面,看他高挑消瘦的身形稳稳的朝前走。
冬日冷,怕冻着他,又给他挑了一套夹了棉的中衣,搁在桌子边,特意从里到外,将外衣放在最下面,然后是加了棉的中衣,一套薄的中衣,最后是亵衣,方便他穿。
至少省了他开柜子翻衣裳和一件一件挑的时间,姬玉很满意,刚准备走,突然听到床上传来太子殿下的声音。
“把衣裳换掉。”
???
他这人奇怪,从来不解释细节,多说一句话会死一样。
所以说换掉什么衣裳?
是床边给他挑的那套?还是别的?
应该不是床边那套,他明早要穿,而且姬玉观察过,确实是他的朝服,方便了他,没道理叫她换,那还有哪套?
姬玉瞧了瞧自己身上才反应过来,这套衣裳是太子的,搞不好太子已经穿了一天,她又穿了两天,三天了,太子嫌弃她,叫她换掉。
他没给她拿衣裳,也没叫南风进来,关键东宫不一定有她要穿的码数,所以姬玉思来想去,从他衣柜里翻了一套。
拿亵衣的时候稍稍迟疑了一下,俩人共穿一套亵衣,是不是有点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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