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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别,莫要逾礼。
这样类似的话,半年前他也从宋清盈的嘴里听到过,她对他的态度是那样冰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可现在,千依百顺的林瑶霜也这般待他?
不该是这样的。
他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有愤怒在胸口汹涌翻滚,就连林瑶霜都敢违逆他?
就像从路边捡来的小猫,你精心照顾,可它突然挠你一爪子,抓出鲜血淋漓的痕迹。
怒不可遏的纵马赶府邸,傅容景直奔书房,唤出府中暗卫。
“宋步安可抵达陇西?”摇摇晃晃的烛火下,他面容阴沉如水。
暗卫答,“主子,宋步安已经被陇西王‘请’府中,好酒好菜招待着,这陇西王八成是要拿他当傀儡。”
傅容景冷哼一,“那个脓包废物,也就只剩这点作用。”
手指敲敲桌面,他忽然压下音,“明日大军便要出发,你们给我盯着陇西王府……必要时,保住宋步安一条命,我留着还有用。”
暗卫应下,傅容景又吩咐两句,便挥手让人退下。
夜『色』漆黑寒冷,有凛冽的风刮过窗牖,凄厉如厉鬼尖叫。
傅容景走到烛火旁,盯着那摇曳的火光,良久,他拿起剪刀,剪灭烛芯。
刹那间,满室黑暗,不见五指。
***
昭阳宫里地龙烧的暖融融地,霞影灯散发的光线柔和朦胧。
霍致峥洗漱完毕,折返寝殿时,便见床边那大红『色』绣鸳鸯戏水幔帐逶逶垂下,矮凳上摆着一双珍珠流苏的金丝绣鞋。
她今日也累一日,怕是一沾着枕头就睡过去。
霍致峥放轻脚步走去,掀幔帐。
淡淡的光线下,只见那婀娜的身子朝里侧着,绸被紧紧地裹着,勾勒出身体曲线。那一头乌黑如云的发堆在耳边,衬得她如雪的肌肤越发莹白,像是上好的白玉,触手温润。
霍致峥突然觉得有些渴。
转身倒杯水喝,握着杯子站片刻,他才灭床边的两盏灯,脱鞋上床。
霍致峥稳稳当当平躺着,如今已是深夜,一整日不停摆,着实也是有些困倦。
眼眸阖上,身侧女人沐浴后的淡雅清香幽幽传入鼻间,这香味似是与平日不同,带着些缱绻的柔媚,惹得人呼吸紊『乱』。
强压身体的燥-热,他尽量去想明日大军出征之事,卯时便得醒,于承天门当着三万将士的面授帅印……
这般想着,那股香味似乎又浓些。
当怀中靠来一具香软的身子时,霍致峥眼皮微动,睁眼朝怀中看去。
他原以为她像平时那样下意识的汲取热量,把他当暖炉抱着,不曾想这却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清亮眼眸。
霍致峥喉结微动,伸手揽住她的肩,“怎么醒?”
宋清盈深吸一口气,忽然壮起胆子,半边身子趴在他的胸膛上,含糊不清的咕哝一句什么。
霍致峥蹙眉,“什么?”
宋清盈躲他的目光,音小小的,“想亲你。”
霍致峥搂着她的手一紧,默一瞬,忽然想到什么,“看焰火时,你就在想这个?”
宋清盈,“……”
问这个要她怎么答得出口,她不要面子的嘛。
“不给亲拉倒。”她闷闷,她都抵抗困意主动攻,直男真是不解风情,媚眼抛给瞎子看。
就在她蔫蔫的准备翻过身睡,霍致峥的掌心骤然按住她的肩头。
寂寂黑暗中,男人俯下身,薄唇贴上她的脸颊,又一点一点的游移至她的唇。
窗外似是下起雪来,簌簌敲打着窗棂,北风彼此纠缠着,灯罩里的烛火都轻轻摇曳起来。
最始他是想浅尝辄止,然而幔帐构成的一方温暖又充满馨香的小天地,被衾下彼此只着薄薄的丝绸寝衣,掌心落在纤细腰-肢间能感受到那不可思议的细腻,轻而易举的激起男人内心深处的侵占欲。
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地收紧,仿佛要将那把纤细的腰给掐断般。
唇齿相依,他紧扣住她的手腕,汲取着独属她的甜美。
喘息重,粗粝的手指落在她的脖颈间『摸』索着,“那印子呢?”
他这般问着,宋清盈被亲得晕晕乎乎,随便指一下,“这里吧,不过今日沐浴时淡些,明早应该就能消掉。”
话音才落,薄唇就落在她的颈间。
宋清盈一慌,“明早还得去给后请安,那些诰命夫人也都会来的……”
“拿粉遮着。”
他嗓音发哑,尤觉不够,掌心不禁向下,却又及时止住。
“陛下?”
看到他吻吻她的额头,像是要停下,宋清盈有些不解。
霍致峥轻抚下她的发,“睡吧,明早还得早起,送大军出征。”
宋清盈,“……?”
这被按在床上亲的感觉比先前几次都更刺-激,她都完全投入,可他倒好,亲完就不管她。她都被吊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有种追剧追到精彩处,突然追平的空-虚。
就很气!
她咬咬唇,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翻身压在他身上。
感觉到身上压着的温软,霍致峥身子绷紧,理智告诉他要把她推下去,可手到腰间却又不舍,他眸『色』愈发暗,“还不困?”
宋清盈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将脸埋在他肩颈处,撇着嘴,闷,“你欺负我。”
霍致峥:……他哪里欺负她?
的确是起那心思,却也极力克制住。
“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宋清盈嘟囔。
“这也是话本上学来的?”
“这不是重点。”
宋清盈努力掰他的关注点,想想,凑到他的耳边,轻问,“难我不够有魅力么,你抱着我亲,就不想、不想……”
她尽量斟酌着该怎样说才矜持,可好像每个词都不够矜持。
就在她决定放弃,爱咋咋地的时候,霍致峥攫住她的下巴,掌心力带着她与他对视。
一片昏暗里,男人的眸子却亮的惊人。
“想。”
他说,又补一句,“很想。”
喜欢的女人在身边躺着,又亲又搂又抱,是个男人都会想彻底占有。
他想的发疯。
得到他的答,宋清盈心跳怦然,音都带着些不自觉的软,“那你怎么不……”
默一瞬,霍致峥沉问,“你可以?”
宋清盈,“……”
怎么着,看不起人是吧?
她那点子好胜心莫妙就被激起来,想到从前半夜偷偷看的那些小黄-文,她调整一下呼吸,慢慢低下头,吻上他的喉结。
笨拙又青涩,却如利刃般一瞬间斩断男人残存的理智。
“是你自找的。”他哑。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簌簌响起,柔软的丝绸衣裳从帐边挤出来,层层叠叠堆在地上,盖住那两双鞋。
寒风呼啸刮着,冬日里守夜最是难熬,门口的瑞香和小六子紧紧身上的棉衣,昏昏欲睡。
突然,寝殿内传来一短促的、又轻又柔的音。
瑞香和小六子的睡意皆散几分,对视一眼,“方才是什么音?”
“是富贵儿在叫?”
“好像不是……估计是风吧,这鬼风刮起来呼呼的,雪还落个没完。”
“是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暖和些。”瑞香点点头,两人又不说话,各自揣起袖子打着盹。
“我…我不可以!啊!”
宋清盈眼圈泛红,一头乌发凌『乱』的垂在雪白的背上,有几缕黏在脸颊和锁骨处,那酡红的脸颊尽显娇艳。
就像晚宴上她发髻簪的那朵牡丹,花瓣层层绽放,染着瑰丽的胭脂『色』,还沾着些晶莹剔透的『露』珠。
美得不可方物。
“先前逞强的是你,现在哭的也是你。”霍致峥将她的额头湿漉漉的发丝拨,“怎么这样没用。”
“我错,真的错……求你……”
作为国家一级退堂鼓选手,宋清盈这会儿真的想打退堂鼓。
就真吃不消。
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她只想躺着——虽然这会儿趴着与躺着好像没多大区别。
她就纳闷,明明是她吃两盘鹿肉,怎么好像效用全都转移到他身上?他就像是有不完的精力般。
相比于坚持练武的男人,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废物,只能躺着哭唧唧求饶。
“陛、陛下,明早你还要送大军出征,得早点休息……啊。”
“反正也睡不几个时辰,不如不睡。”
“别、别吧。”宋清盈嗓音发颤,双腿也发颤。
男人一把捞起身前柔弱无骨的腰肢,咬-吻着她娇嫩的耳垂,嗓音沉哑,“你说的,得灭火,不是么?”
宋清盈刚想说“不”,腰上一紧,到嘴边的话登时作一阵低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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