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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沈沉从小就练拳脚功夫强身,后来还进了军营,等闲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对?方四个人?还都握着刀,他支应起来也是险象环生,便有些顾不着敬则则,所以才会一把将她推得远远的。
四个黑衣人?似乎也没?料到景和帝的功夫如?此之高,眼瞧着旁边的暗卫已?经挤过人?群就要赶到,其中一人?猛地扭身朝敬则则冲了过去。
敬则则可不比皇帝有经验,她却是从小身在闺中的弱女子,哪怕去了杨树村,那也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先是一懵,看着那直挥过来的刀,下意?识地往后仰下0身去,把自己弯成了一个桥形。那刀锋也险险地从鼻尖滑过,但?下一刻她就没?这么幸运了。
那刺客一刀没?有劈中,立刻换了刀势,重新斩下。敬则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下可真是小命得丢掉了。
谁知余光却瞥见?皇帝不顾身后刺客的攻击,已?经飞身朝她冲过来,伸手将她重新推了出去,避开了那刀。可他的后背却被追来的刺客砍中了两?刀,扑倒在地。
好在此刻暗卫终于赶了过来,敬则则赶紧扑到皇帝身侧,慌张地捂住他背上的伤口。
“不碍事。”沈沉嘶声道,自己的伤势不顾反过来还先安抚敬则则。
但?皇帝到底还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不过有太医院一帮子太医帮皇帝续命,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夜里怕皇帝发高热,敬则则一直守在他的床边,
不过皇帝也不知道是真的身体?底子好,还是有真龙护体?,受了那么重的伤,三日功夫就能坐起来了。
敬则则坐在床沿上,低头轻轻地吹了吹手里的汤匙,再将汤药递到了皇帝嘴边,“皇上,其实这样喝药挺苦的,不如?一口气喝完来得舒服。”
“你以为朕跟你一样怕苦?”沈沉撇敬则则一眼道,“何况能得昭仪如?此伺候,这药就跟糖一样。”
敬则则看了看皇帝还包着白?纱布的右臂,没?说话,继续喂了一口药给他。“皇上,怎么会出现刺客的呀?那些刺客的来历可查明?白?了?他们?怎么会知道皇上的行踪的呀?”
这话初听倒还不错,但?问到最后,沈沉就眯了眯眼睛。“你怀疑是朕故意?安排的?”
敬则则的心咯噔一下,没?吭声,狗皇帝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
“你以为朕为了博得你的心,所以故意?安排这种苦肉计?”沈沉反问。
敬则则摇摇头,她当然看得出那些刺客是存了心要皇帝的命,她只是怀疑皇帝顺水推舟而已?。
皇帝似乎看出了她的猜疑,敬则则下一刻就听得他道:“则则,同样的错朕犯过就绝不会再犯另一次。”
敬则则震惊地抬起头,皇帝这是承认了什么?
“朕上一次抱着侥幸心理所以失去了你好几年,你觉得朕还会肯拿你冒险?”沈沉捉住敬则则的手看着她眼睛道。
“皇上,你……”敬则则对?那次海难早有怀疑了,因为皇帝不停地提醒她要学会凫水,可见?他对?那海难是有预期的,只是她不明?白?什么样的事情值得皇帝拿他自己还有太后等人?的命来冒险。
“朕那是魔怔了。漕粮海运在朝中的阻力太大,朕却不能随意?杀人?,徐徐图之又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所以朕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也想看看那些人?到底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沈沉道,“但?是则则,朕没?想到他们?真的穷凶极恶到了极点,不仅要朕的命,还要所有人?的命。你知道么,慈宁宫那位抱着八皇子已?经等着垂帘听政了。”
他曾经劝阻过祝太后留在宫中,想带走的是东太后,结果祝太后死活要看海。至于敬则则,沈沉是无论如?何都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的。若让她留在宫中,东太后万一事成,敬则则肯定没?有活路。东太后事不协,也可能会拿敬则则威胁他。
至于祝太后,更是不能和敬则则放在一块儿了,否则他一个眼神没?留意?到,就怕自己母亲弄死敬则则。所以沈沉将敬则则带在身边也是不得已?。
“朕等着他们?自己跳出来,然后一刀割了。”沈沉自嘲地笑了笑,“当时计划的时候觉得挺得意?的,但?老天爷却不赞同朕的做法,毕竟是那么多条人?命。所以他给了朕最重的惩罚。”
“这世?上没?有捷径。”沈沉语气低沉地道,“朕也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来糊弄你的心。”
这么说得敬则则倒是有些羞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皇帝往阴暗了去想。
“皇上,那这些刺客是什么人?指使的呀?”敬则则问。
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沈沉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族了。自然有漏网之鱼,会为家人?为家族报仇,此外还有还有白?衣教?徒。
沈沉晓得敬则则的脾气,虽然不想她知道那许多腌臜事,但?还是简略地提了一嘴。
敬则则这才吃惊地道:“你把曹瑾一箭给射杀了?”
“朕的箭法一向很准。”沈沉颇为自豪地道。
但?敬则则觉得这完全?不是重点好么?“那个,你,你不是……”
“朕不是什么?”沈沉没?好气地问敬则则,“你自己脑子里胡乱想些事情,朕懒得搭理你,没?纠正你,你就当朕是默认了是不是?”
敬则则觉得皇帝这绝对?是倒打一耙,反正嘴巴长他身上,他怎么说都行。
沈沉当然看得出敬则则所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放心,朕答应你,今后凡是个女的,朕都不带多看一眼的。你也瞧见?了,如?今朕的乾元殿连宫女都不用了。”
妈耶,敬则则真心想翻白?眼了,而且也的确翻了。“在皇上心里,我就是那么爱嫉妒的人??”
沈沉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朕盼着你能那么嫉妒。”
敬则则愣了半晌才道:“皇上,我觉得你比那豆腐西施更会说话。”
皇帝的迷魂汤不好喝,所以敬则则就选择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
沈沉后背的伤都没?好全?,就忍着疼去明?光宫逮过几次敬则则,但?她都不在,而且是不在宫中。这还是他给她的出门牌,如?今却是有点儿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
敬则则黄昏时分才回宫,一进明?光宫的大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皇帝。
“这几日你怎么都出宫去了?”沈沉问,“朕一大早就过来都找不见?人?。”
敬则则笑盈盈地往前走,一点儿不在乎皇帝难看的脸色,“我这几日在外面找院子呢,可算是找到价格合适的了。我把它买下来想在京城的流民?里招些无家可归的或者穷苦人?家的小姑娘来学医,供给她们?钱粮。”
“朕不是将医苑给你了么?为何还出去看院子?”沈沉问。
“好饿啊,我还没?用饭呢。”敬则则岔开话题道。
“你没?在外头用饭?”沈沉奇道,敬则则不是最喜欢宫外的吃食么?
“我现在的每一分银子都要节省下来。新办的医塾可是个吞银子的老虎。”敬则则道。
沈沉先吩咐高世?云去传膻,这才跟着敬则则进了屋门坐下。
“为何弃医苑不用?”沈沉问,他是怕敬则则丝毫不愿跟自己扯上关?系。
“谁说不用的?医苑肯定也要办起来的。太医院那些老大夫,那么多传家方子全?都秘而不宣,不知耽误了多少人?的性命,皇上上次提及医苑的事儿,我觉得好极了,得广招学医之士一同学习,一同探讨,争取以后能解决更多的疑难杂症。小郑太医说医道浩如?烟海,仅凭几个人?是做不了多少事儿的,得志同道合的人?都不藏私地走到一起才行。”
“所以我也希望皇上能将京城的医苑办成全?天下的大夫都想来修行的地方。”敬则则道,“至于我的小医塾却没?那么高大,我看到过许多无家可归的女子,甚是可怜,所以想着能给她们?一个安身之地,又能教?她们?一技之长,今后再送她们?返乡,如?此一个带一个的,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医女也就能多起来。”
沈沉可没?敬则则那么乐观,那些女子回乡之后一嫁人?,许多事儿就不是她们?能说了算的了。
“我知道皇上的意?思,所以医苑对?我也很重要。我希望能在医苑开个专门的女子学堂,专攻妇人?科,医塾里若是发现了天赋极好的女大夫,就将她们?推荐进去,也希望皇上将来能允许太医里能有女太医。”敬则则道。
如?此女大夫也就有奔头了,太医可都是拿俸禄的,算是医官。
“这想法倒是可以试试。”沈沉道,“从小事一点点做起也好。只是你医塾那宅子的银子从何而来?郑玉田给的么?”
“怎么可能?”敬则则立刻否认道,“是我卖了皇上当初在宫外给我买的那些首饰换的银子。不过京城的房价实在太贵了,所以我那医塾的院子都是买在外城的,一个很破旧的院子,听说闹过鬼,价格才比较便宜。”
沈沉揉了揉眉心,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他的昭仪居然落魄得只能买闹过鬼的院子。
敬则则却叹了口气,“如?今才发现多少银子都不够使,皇上也不必说要给我银子,那就是个无底洞,你那点儿内帑估计也不够花。”
沈沉作为皇帝,感?觉自己被鄙视了。除了昏君之外,历朝稍微有点儿功业的皇帝内帑一直都是不丰裕的,但?是沈沉觉得自己是例外。
“朕这两?年大力推动对?外的海运,尤其是南洋那边,朕在里头占了一成股,你可别小瞧朕的内帑。”沈沉道。与民?争利其实他也不愿意?,但?是万事开头难,他推动海运,若是自己不先带头,有些人?就故步自封不敢尝试。
沈沉原意?是一旦民?间?形成海运之风,他就退出的,如?今却还没?到时候,但?他的内帑已?经丰裕了不少,不然南苑也不是说翻修就能翻修的。
“皇上,我想要做点儿买卖。”敬则则道,“前些年做昭仪那时候……”
“嗯?”前些年做昭仪?
“噢。”敬则则敲了敲自己脑袋,“就是前些年我发现那些命妇对?我敬家的养身方子都挺感?兴趣的,我想着做些我日常用的膏子出来卖。另外,当初宫外的人?也爱学我打扮,所以我再卖点儿成衣。”
沈沉简直啼笑皆非,“你那能卖多少点儿银子出来?”
饶是睿智英明?如?景和帝,也完全?不明?白?女人?的银子有多好赚,也不明?白?她们?就是华朝的金山、银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因为没?看上这点儿小钱,所以他也没?阻止敬则则作为皇妃去做点儿小买卖。
“皇上,冬至大贺要到了吧?后宫无主,就我一个,那百官命妇都要来朝贺我吧?”敬则则问。
沈沉很想提醒提醒敬则则,马嫔不是她接回来的么?怎么就成她一个了?但?是聪明?的男人?这时候选择了闭嘴。
“是。”沈沉道,心想今年百官命妇终于不用站在明?光宫外对?着宫门朝贺了。
“那我可得好好打扮打扮。”敬则则扬眉道。
沈沉看着敬则则活力四射的模样,整颗心就像泡在蜜水里一般舒服,就再没?顾得上为敬则则每日出宫的事儿说说她了。豆腐西施确实没?说谎,敬则则是越长越年轻了,她身上的光比以前盛多了。
倒不是说敬则则以前身上没?有光,她这人?什么时候都是光芒四射的,只是那时候她是温顺、柔美又带着俏皮娇憨的光,如?今却是一种让人?看了就会不由心生欢喜的光芒,不是夺目耀眼的光,却让你看了又看。
如?此沈沉又哪里舍得约束敬则则。
不过今年冬至,敬则则并没?在明?光宫接受命妇朝贺,而是改在了历代皇后所居的昭阳宫。这当然不是敬则则稀罕昭阳宫,若论低调的华丽和内涵,昭阳宫绝对?输给明?光宫许多,但?皇帝说他不喜欢别人?踏入他的地盘,所以不许敬则则在明?光宫受贺。
敬则则撇了撇嘴,不知皇帝这是真不喜欢其他人?入明?光宫,还是变着方儿地给她上紧箍咒,最终敬则则还是接受了个安排,因为对?她也有利。
朝臣在后宫的事情上已?经懒得给景和帝上折子了,当初让命妇集体?去明?光宫外朝贺“空位”的事儿皇帝都做得出来,如?今让敬昭仪入主昭阳宫受贺还能算个什么事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妥妥地就是继后了,自然没?人?会那么没?眼力劲儿地去惹人?嫌。他们?唯一不能理解的是,皇帝心心念念把人?给盼回来了,怎么却是一句都不提立后的事儿,那些劝立后的折子也都被留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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