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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沉酣正浓,脊背忽地有滚烫的胸膛贴上来,温窈浅眠,即刻被惊醒。
“你来做什么?让开!”
贺兰毓呼吸间带着酒气,温窈先前没要他的礼物,之后也没管他,自温宅先行离开了,不知他在哪里喝的。
他搂着她不放,凑过来吻她后颈,嗓音低哑又无奈,“温渺渺,你是不是还在为秋茗山的事跟我闹脾气?”
“你放开!”
温窈不想理他,越是躬腰躲避反而离他越近,她避不开,一时恼恨不已,双手忙慌乱去抓他的小臂。
贺兰毓越抱越紧,直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她便如同星星之火,落在他这颗枯木上,浇上烈酒,一霎烧起来轰轰烈烈。
他呼吸愈发粗/重,指尖灵巧扯散了她的衣带欺身而上,教她动弹不得,低头吮她嫣红的唇,耐心哄道:“上回秋茗山是我做的不妥,以后不教你再见易家人,别置气了行不行?”
原道是她的抗拒在他眼里,都只不过轻描淡写的“置气”二字罢了,也不知他那是自欺还是欺人?
话问出来,贺兰毓却仍旧堵着她的唇,她无从回应,挣扎从来都是徒劳一场,到头来还是免不得落入他股掌之中。
温窈额上渗出一层热汗,双手颓然垂落在枕边,头顶芙蓉帐在昏暗中缓缓摇撼,他的举动比往常轻柔了许多,似乎有意取悦,试图用身体的欢/愉带起她心上的些许软化。
“贺兰毓,睡我和睡别的女人于你而言有任何不同吗?”
她眸中静得像一汪寒潭死水,眼角却在情/欲沾染下晕出绯色,若胭脂浸透了一般,凛凛眸光在月色下,倒比旁人故作媚态更加撩人心弦。
贺兰毓动作一顿,埋首在她颈间轻嗅一口馨香,偏偏顾左右而言他喃喃道:“你不喜欢我碰别人,席间为什么还说那样的话?”
祝他和齐云舒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吗?
那分明是她的真心话,他守着齐云舒过一辈子,还她安宁,互不招惹,不是很好吗?
但贺兰毓像是给自己划定了一个圈子,只挑选自己满意的解释放在心上,将她指成口是心非,也不知意义何在。
温窈自觉没有继续言语的必要,双眸虚浮望着半空略有些失神。
这厢贺兰毓驰骋过两个回合,犹不尽兴,却因有过前车之鉴怕她晕过去,这才克制停了下来。
她推他的双臂试图起身,却又被他搂得更紧,高大的体格几乎要将她都包裹在怀中。
“别动,扭来扭去的容易走火。”
他抱着她,手臂锢得很紧,教两个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额间,他稍稍低下头,唇瓣便可以触碰到她,摆出了个极亲密的姿态。
温窈困倦至极,在他身边却睡意全无,耳边萦绕着他的呼吸声,睁着眼睛撑到窗外天色由幽蓝染上浅白。
翌日初一,贺兰毓官署无事。
他一早前往弘禧阁,陪同老夫人老太爷用了早膳,回到明澄院看了几本文牍,心念起来,教来福去素心院传话,说要带温窈去逛庙会。
但来福去一趟走了空,回来道:“温姨娘早先已同老太爷一道出门去了,小的方才去素心院,那边儿还在往灿星馆搬东西……”
贺兰毓并不知灿星馆之事,闻言眉间顿时一拧,听来福说出个缘由因果,当下冷了脸。
他那副心思说细不算细,比不得女人争风吃醋时的敏锐,但齐云舒拿灿星馆做筏子做到他头上,谁还能看不出来?
温窈回到贺府已近下半晌酉时,她先送老太爷回了弘禧阁,回到灿星馆,才踏进大门,便见院里云嬷嬷几人垂首屏息,如临大敌。
“相爷在里头,来的时候脸色不好,你小心些。”云嬷嬷上前道。
她嗯了声,挑帘子进屋。
贺兰毓正靠在暖阁仙鹤灯盏旁的大躺椅上闭目养神,听着脚步声转过脸来,问:“今日玩儿得高兴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窈懒得搭理,一瞧屋里还摆放着来不及收拾的箱笼,退出去两步,招呼云嬷嬷观灵进来继续归置,不必管他。
贺兰毓冷笑了声,“看你这意思是还挺喜欢这儿的,就那么迫不及待想搬进来?”
她嗯了声,并不回话,兀自拾掇着东西。
他面上阴沉愈盛,观灵瞧着心中直发憷,借着捧妆奁的动作,拉了拉温窈的衣袖,“主子……”温窈深吸了口气,转过身蹙眉看他,“你又想发什么疯?素心院阴冷潮湿,我为什么不能搬,你不满意我在这里,大可去与齐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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