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跨越遥远过去的思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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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现象……难道说是……”

“这东西……不是magia（魔能），我……不是我的力量，不……不对，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熟悉，零时……这到底是什么？”

面对眼前的此情此景，两人都陷入了困惑和不解之中，而当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爱丽面前的白色光球突然逐渐缩小，反之在零时胸前的黑色光球中心白色的亮光渐渐出现并不断扩张，不过数秒时间，爱丽面前之物就整个消失殆尽，零时这边则是完全转化为了白色的光球，并随即融入了他的身体。

“心中的颤动……消失了，这么突然，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零时……你身体还好吧？”

“嗯……”

恢复平静的爱丽马上转过身来查看零时的状况，而他只是用了极低的近乎听不见的声音作以回应，然后慢慢放下了遮住脸的那只手，因为……在那白色光球进入他身体的一瞬间，如同奇迹般，那道奇怪的裂纹顷刻间消失无踪。

（“phase（阶段）的强制转换被终止了，这是……不会有错的，能……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一人……只有她，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么，真的……真的是她么……”）

“果然……没错么，我的感觉……”

伴随着逐渐变得波涛汹涌，不……如同是天翻地覆的内心，零时的眼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无比激动的神色，晶莹的泪光不断在其中打转，并且在整个身体剧烈颤抖的同时，口中还默默地语无伦次地念着某些话。

“喂零时，好好回句话啊，刚才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现在可是散发着不太对劲的气息啊！”

“砰……！”

爱丽话音刚落，零时就缓缓站起身来，与此同时……一道剧烈的白色光幕以他为中心呈环形向四面八方的远处轰然扩展而去。

然后，在这一天，在这一瞬间，包括彼方之境的幻兽王国，全世界五种族所有的国家，都受到了以妖精王国尼福尔海姆为原爆点的未知能量冲击，毫无征兆地发生了长达十余分钟的天地共震灾象。

“不，别担心，瑞……爱丽，我没事，已经完全恢复了。”

起身踉跄了两步站稳之后，不知为何，零时像是极力压抑着心中某种……强烈到无法自拔的喜悦感一样，展露着一副与以往不同，从未表现出来过的，无法形容的笑颜，带着一股久别重逢的感觉，完全无法移开眼神……十分渴望地注视着爱丽的脸庞。

“恶心……那个表情……你怎么了，算了……时间紧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你没事就好，快跟我来，必须尽快击败耶梦加得那家伙。”

“嗯……走吧，让我们结束这场战争！”

（“尽管当时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在告诉自己，这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我所追寻之人就在眼前，而时至今日……真的确定站在我身旁的人就是她之后，这份感情……已经不明白应该如何表达为好了，说实话我真的想跟以前一样，就那样抱着她……什么都不做，但现在不行，现在的话……我必须先帮她完成如今她心中的夙愿才行。”）

……

“嘶……嘭！砰！砰！”

转到这边，耶梦加得和尼尔同样是时隔400年的战斗，也已经激烈地打到了距零时他们约2英里外的群山之中。

“切断世间一切的力量，永恒之枪冈格尼尔，你的魔力……不，你的能力确实是除了零时的空间失格之外，极其少见地能够威胁到我的力量，再加上那所谓的守护神的“祝福”，就像以前说的一样，你的确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但是，现在的你看来，就跟400年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丝毫变化，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第三乐章引力波！”

“400年的时间……对我来说不过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当然不会有什么变化，听你那口气……怎么，是觉得我的实力已经是固定了，而你在这期间还在不断变强？无聊，我只不过只是“武器”而已，和你的战斗一向不是由我的力量所决定的，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吗？断殇！”

萦绕着回响于山间的针锋相对的话语，耶梦加得所制造的类似于零时压缩空间而成的高密度空气引力刃，不断从各个方向像密集的雨丝一般连续向尼尔攻来，而她凭借自己的能力还有动态视力、敏锐的感知力和精准的预判，直接无视掉所有的佯攻，将真正朝自己身体而来的刀刃，用那看似是纤细柔弱，而实则拥有着切断万物之力的手掌将它们悉数斩碎。

“你是指那个小姑娘么，确实，我承认……她的力量确实超乎我的想象，但即便如此，比起上一次的Princess（公主），差距仍然存在很大，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真是的……看来在得到新力量之后，你也开始有些飘飘然了啊，那种自满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完全没有看到，她身上所存在的……真正的强大之物。”

虽然对于爱丽能将自己的毁灭杀招作出强行干预这一点，耶梦加得确实感到十分吃惊，但就算这样……在他看来这位新的Princess（公主）仍然对自己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而尼尔看着他那说话间始终带着笑意的脸庞，则是慢慢摇了摇头如此说道，因为在她眼中，爱丽身上隐藏的力量还远远不止这些，没有深入去观察的耶梦加得，尼尔认为，他对自己如今的力量已经有些过度自信了。

“抱歉……尼尔小姐，稍微花了些时间，你还好吧？”

而在尼尔和耶梦加得各持己见，针锋相对的这时，爱丽和零时两人突然瞬身出现在他们二人中间。

“公主殿下，不用担心，刚才出现的那个奇怪的东西没什么事吧？”

“嗯嗯，已经没事了，而且这家伙也是。”

向尼尔点头示意之后，爱丽又转过身拿胳膊戳了戳旁边的零时，带着微笑说道，显然……他能这么快恢复，爱丽心底还是感到很开心的。

“空间置换么，果然……刚才的大规模震动是你造成的影响，看来力量已经彻底恢复了啊……零时，还有那个面容是怎么回事，从未见过你如此发自真心高兴的样子，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只要是熟悉零时的人都知道，这个少年时常挂在脸上的笑颜，有绝大多数时候都并非是真正的“笑容”，简单说来……那更像是一种“习惯”，是他为了隐藏自己诸多想法和情感所做出的举动，当然……这并非出于恶意，只是他不想让周围的朋友担心许多事情而已。

“有这么明显的么，明明我都极力忍耐了，嘛……没办法，记得以前我曾对你说过吧，关于为什么我要独自一人游荡在这漫长的历史中这件事，那个心愿，如今我终于要触碰到它了。”

“原来如此，那这样的话我还真的要好好祝贺一下你了……我的朋友，悠久的等待，现在终于走到了尽头……

然后，我也要在此实现我的心中所想，因为你，还有那些家伙的行动，这次的Ragnarok（诸神黄昏）将不再会演变成持久的战争，所以……已经很快了。”

本来在400年前，还有更远的过去中，从尘世巨蟒耶梦加得开始苏醒到一切结束，Ragnarok（诸神黄昏）会是一场持续数月，甚至超过半年的长久战争，但这次因为零时和灵翅族的诸多行动，使得所有事情都以难以想象的飞速发展，以致决战这么快就到来，而且还变成了这样的异常局面。

“没错，这不是战争，而是战斗，我们之间的这场战斗将会决定所有人的命运，而这次我不会再像以往的Princess（公主）那样把你封印，这次……我要彻底击败你，让你不再有任何复活的机会！”

尽管心中还有不少迷茫，但这一点爱丽十分清楚，这场因众多因素已经变得略显扭曲的战斗，或许正是终结这一切的唯一机会。

“零时、尼尔小姐，请助我一臂之力吧。”

“要一举终结这场已经持续了上千年的争斗么，哈哈……果然你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呢，公主殿下，请放心……我会献上全部力量，完成自己的职责。”

试图给予不死之蛇以终结，过去的Princess（公主）中从未出现过如此之人，看着爱丽的脸庞……给了她个满意的微笑之后，尼尔口中默念了几个词语，然后在她背后，一个白色的圆环迅速展开，同时全身开始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伴随着衣物逐渐碎裂……消散，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不过数秒时间，就彻底消失在两人面前……

而转眼间，在爱丽的右手之中，一柄周身萦绕着神圣气息的银灰色长枪闪烁而出。

“尼尔小姐，这就是……永恒之枪……”

“爱丽……我明白了，这是属于你们的战斗，我相信你一定会取得胜利，所以……你来做主攻，放手一战吧，我会时刻在你背后的。”

再次确认了爱丽的决意后，零时也下定了决心，随即就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接过她左手中的白翼之剑，与她一同将目光汇聚到对面的耶梦加得身上。

“想要取我性命么，有意思，面对背负着不死诅咒的存在，竟还能如此坚定地说出此等言语，好……来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Princess（公主）哟，幻铠……”

正如爱丽所说，这场战争的本质就是一场单纯的战斗，魔蛇与Princess（公主），胜者将达成自己的愿望，因此面对眼前的对手，耶梦加得也不再温存实力，果断动用Sublimare（升华）。

“……极致解放！”

高声咏唱过后，以耶梦加得的脚下为中心，瞬间浮现出半径将近20英尺的圆形黑影，随即从那其中，目视之下数量达到二十条以上的，巨大的红眼黑蛇相继涌出，并围绕他的身体，一圈圈地缠绕覆盖而上，而在这难以言表的“巨型蛇柱”固定下来的一刻，诡异的墨蓝色光芒从那缝隙之中满溢而出……

“爱丽……小心一些，剧烈的magia（魔能）冲击要来了。”

“砰……！”

而零时话音刚落，那尊已然化作雕像状态的蛇柱像是压抑不住内部的某种能量一样，忽然向四周炸裂开来，然后从那束直至天际的墨蓝光芒中，耶梦加得身披一副缠绕着血红丝纹的漆黑甲胄，缓缓走了出来。

“姑且提醒你一声，进入这个状态之后，就算你只是个尚且年幼的小女孩，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现在的耶梦加得，和之前给人压抑、沉重的感觉不同，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混沌气息高涨而凶猛，像是要吞噬身边的所有存在一般摄人心魂。

“啊……这边也是一样。”

（“爱丽，务必小心，耶梦加得那家伙使用Sublimare（升华）之后，幻铠状态下对所有类型作用力的制御都会产生飞跃性的提升，各方面都比之前上升了不止一两个等级；而且如他所说，现在的他和刚才与我战斗时不同，内心已经真的变得毫无情感，为了击败你会不惜一切、用上所有的手段。”）

（“公主殿下，结合我们两人的能力，的确能与他的魔力相抗衡，但是……单纯magia（魔能）方面的力量，魔蛇仍然远远凌驾在我们之上，一定要小心应对，时刻要以杀死他的觉悟全力以赴出招，不要有任何的犹豫，零时会跟在后面，放心把背后交给他……不用有顾虑。”）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两个。”

“咔啦咔啦……嘭！”

双方在这静寂肃然的空间中对峙数十秒之后，伴随着受耶梦加得magia（魔能）影响崩裂而下的山石“砰”地一声坠落在地，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

“能追上我的速度么，很好，来吧……”

而再次出现，已经是在2英里外的荒原之上。

“第二乐章斥力领域，第三乐章 协奏曲破灭！”

停下脚步后，耶梦加得把双手以爪状交叉在胸前，随即他身上那红色的条纹便发生一阵脉动，周围的空气中就好像充斥了某种不可视的力量一般，然后他将双手猛地向下一拉，掌心面向地面，顷刻间……暗灰色的光芒就从地面之下一道道射出，与之相呼应，在零时两人面前，大地产生了大规模的异常隆起，分秒间形成三尊超过90英尺高的巨型战士雕像，并同时以倾倒山河之势向他们攻来。

“用高密度的斥力生成了“不可侵犯领域”，让我无法直接靠近么……

爱丽，现在没办法直接移动到他身边，正面解决这些家伙吧。”

“不用你说……”

面对如此的攻势，爱丽毫不犹豫地挥动双翅，飞向空中直面而上。

“order —element max burst千羽斩！”

就在即将与那挥来的巨拳接触的前一刻，爱丽口中高速咏唱咒文，随即全身上下包括永恒之枪上面，剧烈泛起赤紫色的光芒，然后其身影眨眼间消失，下一秒便出现了遍布整个天空的恢弘斩击，宛如数百道白色的丝线缠绕于其间一般……

不过数秒，随着最剧烈的的一团光芒从“斩击网”中飞升而起，那群雕像便悉数变成碎石炸裂开来。

（“这就是永恒之枪……尼尔小姐的力量么，和用剑时候的感觉果然还是差上不少，不过没事……马上就习惯了。”）

“那家伙的周边，斥力形成的隔离领域么，但是……这个强度的话……”

解决这些石像，同时渐渐习惯永恒之枪的使用后，爱丽立刻折跃身姿、调转方向，朝地面的耶梦加得而去。

“过于单调的攻击……无聊，第五乐章重加速！”

尽管爱丽的移动速度已经非常惊人，但与耶梦加得仍有一段距离，因此在注意到她的来意之后，那个男人马上将右臂一挥……握紧拳头，瞬间爱丽就受到异常的重力影响，整个人的速度都降了下来，而就在此时……

“单调？似乎不见得如此吧……”零时利用爱丽身旁飘散的土石，霎时间转移到此，并迅速把手放在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