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下的城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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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事情发展不会那么顺利么，没办法……我知道了，效率优先就这样做吧，不过，喂……你，就像刚才她说的，要是二三十分钟后你还是不出来的话，我就不管其他冲进去了。”

在这某种“危险的存在”即将接近的突发情况下，当然还有爱丽的劝导，琳娅这才放弃零时继续僵持下去，同意他的行动方式。

“谢谢两位啦，（“谢谢你，爱丽。”）我们走……零乃，Purify space（净化空间）”

“嗯嗯，我们走吧……哥哥。”

……

“30分钟啊，传闻中这凄绝之地孕育出了大量慑人的怪物，朝我们这边过来的……凭现在的magia（魔能）感觉来看，似乎是死灵一类的东西，而且依这个行进速度，大约十多分钟的时间就能抵达这里了，你怎么看……妖精族的？”

“我和你的意见一致……琳娅小姐，那些东西虽然攻击力算不上强，但它们拥有的阴暗而又负向的magia（魔能）很容易和这洞窟中的诅咒产生联动反应，可能演变成麻烦一点的战斗不说，里面那个我们想要的东西要是被损坏或是遗失就真的糟糕了，那家伙要是能够在这十几分钟内取出东西，我们一起在它们到来之前离开自然最好，但事情恐怕不会这么顺利，估计得靠我们的力量解决一下了。”

待零时和零乃两人进入洞窟之后，爱丽和琳娅她们便开始警戒四周，依靠着广范围的magia（魔能）感知，紧盯着敌人的动向。

“……那个，你叫爱丽亚尔是吧，其实我之前就很在意了，你和那个傲慢的家伙（零时），难道是恋人吗？”

“哎……不是……那个，怎……怎么会，琳……琳娅小姐……你，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啊，我……我和那个笨蛋，不……不是那种关系，真……真的……”

在这渐渐紧迫的局势之下，爱丽操纵着细微的magia（魔能）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并在脑中快速拟定着各种应对方法，而就在这时，琳娅说出的这突如其然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瞬间就让她乱了方寸。

“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啊。”

“那个表情……啊……啊，琳娅小姐，你可不要误会什么啊，那家伙……确实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但不是那种关系啦，真的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啦，你不愿意承认就算了，反正根据昨天晚上在那个机械蝙蝠上听到的话，还有刚才的事，我自己也能猜个大概了。”

“唉……！那……那个是……”

尽管爱丽对此一直在极力否认，但这时一想起昨天晚上情绪激动之下不自觉说出来的那些话，她那张白皙的脸庞瞬间就涨成了通红，害羞之余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呆站在了那里。

“真是的……琳娅小姐，为什你要在这种危急的关头提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啊，现在更应该关注的是眼前的局势吧。”

“不，这当然不是无关紧要的，反之在我看来还十分重要，因为……从刚才那家伙的话中，我能清楚地知道，比起手上的任务或是灵翅的情报，他更优先考虑的显然是你的安全，你也应该明白，这样的想法对任务的进行方向将会有多大的影响，所以我才想确认下来此事，以便在此基点上制定相应的作战方式。”

“是……是这样啊，哈……哈哈。”

听琳娅这样一说，爱丽马上就意识到了，其实刚才在想那些“奇怪”的事的人，并不是琳娅，而是她自己才对，因此也就感到十分尴尬，慢慢沉默了下来。

“喂！别发呆，死灵军团的一部分已经要过来了！”

“啊……啊，抱歉，我知道了。”

六七分钟的时间过去后，伴随着地表之下一阵阵鸣动声的传出，行动力较快……也就是等级比较高的死灵战士很快就来到了她们两个的附近。

“咔啦……咔啦，嘭！嘭！嘭！”

随即地面开始隆起，大块的土石炸裂开来的同时，身负残破不全的锈蚀铜色盔甲，散发着浓烈的潮湿蒸汽，三四十个骷髅兵士争相朝琳娅和爱丽这边扑来。

“这种程度的废物，不会让你们靠近零”

“砰……！”

而这时，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面对死灵的攻击爱丽正打算出手，但还没等她发动魔力，所有那些靠近她的死灵都突然被她身上所迸发出来的白色光芒一瞬间完全摧毁，连一丝一毫的残灰都不剩。

“怎么回事？这个力量是？”

“那是……神圣属性的攻击，喂，那个力量是你的魔力？话说你不是“魔女”么，怎么会有那种能力？”

此时，旁边不远处的琳娅同样为这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所震惊，一边挥动着利剑斩落向她冲来的死灵兵，一边急切地向爱丽询问此事。

“神圣属性的招式……我确实会一些，但现在的这个，不是我做的，究竟怎么回……

等下，难道说是……”

就算是在这爱丽转过身去和琳娅说话的时候，那纯白的光芒仍然在持续不断地消灭着围攻而来的死灵士兵，而经过刚才的震惊后，爱丽她此时也逐渐缓了过来，同时发觉了某个重要的细节。

“难道说是……这个东西吗？”

像是心中猛然间明白了什么一样，爱丽的目光……慢慢转移到了左手的手腕，那串零时送她的钻石手链之上。

……

“外面似乎已经打起来了啊，我们得走快一点儿了，不过话虽如此，越往里走，这其中的诅咒也变得越来越强了，零乃……你的身体状态还好吧？”

“嗯嗯，我没事的……哥哥，这种程度的诅咒对我还造不成任何影响，你放心吧。”

爱丽她们和死灵士兵展开战斗的同时，零时和零乃两人也已经深入充斥着诅咒的洞窟之中，快步寻找着莉莉丝所要求的那个东西。

“是么……那就好，从这洞窟的magia（魔能）流向来看，应该差不多要到头了，对了……零乃，以防万一还是跟你说一下，扎在洞壁上的这些浅绿色水晶千万不要碰，虽然我很感谢它们在这黑暗的洞窟中给我们提供了充足的光亮，但那东西的真面目是凝结了负向magia（魔能）和诅咒成分的危险结晶体，与它接触不仅会大幅损坏你身体中的magia（魔能）路径，还可能会造成精神上的严重伤害，所以就算是零乃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在这近乎完全封闭的洞窟之中，进来之后不久便是漆黑一片，本来零时还准备了些用于照明的招式，但还不过片刻，浅绿色的光芒就在前方的拐弯处亮起，来源便是从那崎岖不平的双壁之上延伸出的，不规则形状的绿色晶体。

“哥哥你看，那边！”

说起小心这事，零时似乎还是有些担心外面的爱丽，眉头微微有些皱起，然后不自觉地就止住脚步，扭过头去……朝向洞外的方向看去，而这时，在他们不远的前方，零乃发现了某些异常的状况。

“某种magia（魔能）汇集体么，不，诅咒被驱逐开了，那些流动的条状物体，看起来像是在保护什么东西。”

前方不远，距零时他们约20英尺的位置处，洞窟忽然变得宽敞起来，看起来是一个接近四方形的溶蚀空间，在其中心部分，一根根像是由某种奇怪的文字书写而成的灰色条带不断缓缓流动，重重环绕包裹成一个正球形浮于空中，而那些浑浊无比的诅咒气息似乎也因它们的力量不能靠近，纷纷依附在四壁之上。

“哥哥，在那里飘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感觉像是字一样，但是零乃看不懂。”

“哼哼……原来如此，贤者之石的碎片，这就是你的目的么……莉莉丝。”

走到那奇怪的东西之下后，零乃紧盯着它，用手指抵着额头一副极力思考的样子，但仍然还是不能理解，而零时则是一与它接近，嘴角就扬起了一丝笑容，待双瞳中一丝白光闪过，心中便有了自己的答案。

“什么石头的碎片？哥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零乃，这些看起来像是符号一样的东西，是属于古代魔物族语言的一种，用于书写防御或是封印的阵式，眼前的这东西，简单来说你可以当成是一种限制装置或是隐藏机关，看好了哟，Insulate space（封绝空间），然后，Space Break（空间破坏）”

看到零乃一脸迷惑的样子，零时朝她笑了笑，边跟她解释边向前伸直右臂，随即在那球体的外圈就出现了两个由黑色粒子构成的圆环，将其环绕在内，然后左手轻轻打出一个响指，那灰色球体便瞬间碎裂开来，消散一空。

“哥哥，你刚才是自己创造出一个新的封印空间，然后把原来的限制阵式空间破坏掉了么，唉……那中间飘着的是？”

待那些古代文字全数消失之后，从那之中展现而出的，是一片长度不超过5英寸，深红色但带些透明感的，宛如花瓣一般，缓缓地一上一下浮动的物体。

“嗯嗯……就是那样，你还是那么聪明……零乃。贤者之石，那是一个在数百年前，结合纯净的自然能量与无数的生命能量，被人所创造出来的，能够实现magia（魔能）增幅与进化的奇迹之石，但问题是它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庞大，曾经使用它的人，几乎无一例外，肉体都会走向崩坏……精神会陷入疯狂，传闻在它诞生的数年后就造成了千起，甚至万起的危险灾难，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因此后来无可奈何，平衡者派出大量的人力将其回收，最后倾尽全力把它彻底摧毁……

不过现在看来，那件事进行得并不是那么顺利呢。”

一边微妙调整着自己招式的形态变化，以便把贤者之石的碎片从这里带走，零时一边给零乃讲述眼前的这东西到底为何。

“只是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这原来是那么危险的东西啊，那哥哥……这么说的话，我们把它交给伯爵大人岂不是很不妙。”

“不，那倒不用担心，这碎片只是贤者之石极其微小的一部分，像是莉莉丝那种等级的人，想控制住它的力量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好了……你不用想那么多啦，我们走吧，爱丽还在外面战斗呢，得赶紧去帮她。”

“再封印”完毕之后，贤者之石的碎片就缓缓下落到了零时掌心之中，然后他便轻轻揉了揉零乃的头，准备带她一起从这里出去。

“是这样啊，那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没问题，不过零乃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一下吗？”

“当然，你说，怎么了？”

“嗯嗯，就是……看现在这样子，很明显哥哥你一个人就能把伯爵大人想要的东西拿回去了，可是为什么你刚才在说到说伯爵大人答应条件的原因时，还提到了能够免疫诅咒的我呢？”

“原来如此，你在意这个啊，确实……只是把它从这里带出去的话，我自己或许就可以，但考虑到在这里可能发生的战斗，再加上莉莉丝的那种品性，你的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的，至于具体的原因……”

“咔啦！咔啦！咔啦！滋滋……吱吱吱……！”

对于零乃的疑问，零时正准备给她作答，但这时，四周包括地面和天顶的岩石表层都开始脱落，露出密密麻麻的像是骷髅头一样，散发着黑红色光芒的纹样，同时不仅是这里，他们两个刚走过来的路上，还有洞窟更里面的诅咒气息都开始疯狂涌来。

“哥哥！这些是？”

“恐怕是某种自我防御阵式吧，嘛……预料之中的东西，抱歉零乃，刚才没说完的就等回到莉莉丝那边再说吧，抱紧我，我们不走原来的路了，时间紧迫，我要直接从上面冲出去。”

“好……好的。”

环视四周的情况后，零时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在把贤者之石的碎片丢入第三空间后，马上抱起零乃，背后张开巨大的双翼，飞起的同时再发动空间的魔力，一层层摧毁顶部的岩石，快速向上而去。

……

“真是的……烦死了，没完没了的家伙，这些死灵士兵，究竟有多少个啊？”

“你就不要在那里抱怨了……妖精族的，你那边的敌人几乎全部都被那白色的光芒消灭了，不是很轻松么，有那个闲情还不如过来我这边，替我搞定一些呢，话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吧，那家伙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

零时他们进去约有15分钟后的现在，成千上万的死灵士兵像是蚁群一样，已经铺满了这整个区域，爱丽和琳娅两人围绕洞口各守一边，一分一秒不间断地消灭着来袭的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