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乱的始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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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能让人动容的美妙气味啊，酒和米饭的香气相继涌来，看样子蒙斯特尔这边还是有些好东西的，之前来的时候真的是我运气不好啊，我们快走吧，爱丽，零乃……”“好啦好啦，我看你就不是想去找什么情报，单纯就是想跑去吃饭喝酒吧，真是的……你这家伙啊，都到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有这种心情，好……好啦，别拉……别拉我……”

尽管心中还是多少觉得有些不妥，但看到零时那个样子，爱丽就总觉得有股莫名的安心感，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因此也就随他的性子而去，跟着他和零乃一同快步走向了那件酒馆。

“好，就是这里了，呀……真的是很热闹呢，嘿嘿……”

不过，就在这时，就在零时即将推开房门的这一刻，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咳咳……咳咳咳咳，呃……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顷刻间，一阵撕心裂肺的悲鸣声突然从酒馆中猛冲了出来。

“喂……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喂……振作一点啊！”

“大……大家快跑啊！这……这是，Rage（狂暴者）出现了啊！大家都赶紧离开，驭空的魔人在这里！这个人……这个人已经没救了，都赶紧快跑啊啊啊……！”

随后，在那痛苦的悲鸣声逐渐化作愤怒的吼叫声之时，整个酒馆中便立刻传出来了兽人们慌张的叫喊，一片混乱的情景瞬间展开，跑动的人声、桌椅的翻倒碰撞声、酒杯的碎裂声，杂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顷刻间打破了这小镇的宁静。

“爱丽，小心，来这边，零乃也是。”

迅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的零时立刻伸出左臂把爱丽紧紧搂在身边，同时右手拉住零乃猛然向后一跃退后数十英尺，然后微微弯腿再次起步，带着她们两个人跳到酒馆对面的房顶之上。

而就在他刚刚落脚的一刻，大量的兽人无比慌张地冲破房门、打碎窗户、甚至毁掉墙壁从那间酒馆中蜂拥而出，四散而逃，然后紧接着，伴随着巨大的咆哮声和剧烈的magia（魔能）波动，那件酒馆轰然坍塌，同时从爆散而出的浓厚烟雾中，一个身材巨大，全身散发着不祥的黑灰色浑浊气息，双眼被血红的光芒所覆盖的狂乱兽人冲了出来。

“哥哥，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人……”

“那副样子，难道是暴走了么，零时！”

“嗯……我知道，呀……这还真是预料之外的情况啊。”

……就这样，在把零乃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我和爱丽就和这个被称为Rage（狂暴者）的疯狂兽人展开了战斗，介于在此处不能动用过多magia（魔能）的原因，制服他需要的时间稍微多了一些，不过从刚才慌张逃跑的兽人们口中，的确是听到了驭空的魔人这个名字，很有可能这个兽人身上发生的变化和那个冒牌货有着紧密的关系，因此在这个人身上多少费些功夫应该也是值得的，我和爱丽不约而同地都如此认为。

……

“身体都已经崩坏到了这种地步，看样子真的是回天乏术了啊，零时。”

“嗯嗯，你说的没错，在刚才的战斗中他所爆发出的那些力量并非是来自于他的magia（魔能），而是通过消耗他自身的生命能量所得，当力量散尽的一刻，生命也将消失，没办法，这是绝对无法逆转的进程。”

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以最低限度的magia（魔能）输出，零时他们终于把这暴走的兽人彻底打倒，而尽管零时已经尽可能留手，只是让他的身体无法行动，并未给予其致命一击，但那个男人在败北倒地之后，很快就没有了意识，并且身体上的皮肤快速脱落，整个身体就像土块一样渐渐失去颜色，还不断地出现一道道裂纹，逐渐崩坏开来。

“呼……刚才确实不止一个人提到了驭空的魔人，而且还有“Rage”那个名字，这里的人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难道说……

分析了这家伙还有这里的情况，你有什么头绪么，零时？”

对着眼前那兽人的“尸体”摇了摇头后，爱丽开始整理在刚才那阵混乱中得到的种种情报，而显然在片刻之后她就有了某些想法，但话说一半又戛然而止，转过身去向零时问起他的看法，而此时那名黑发少年却不知为何整个人变得一副，如释重负？也不是……总之就是感觉想通了很多，十分轻松的样子，脸上挂起那招牌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旁边的废墟之上，半倚着石壁坐了下来，然后充满怀旧感地抬头望向远方。

“哥哥，难道……和“那件事”有关吗？”

“嗯嗯，既然那个名字出现了，那就肯定不会是只是巧合而已了，一定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爱丽，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在记忆的长廊看到过这样一起事件，那是在数十年前，不，距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百年了吧，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在蒙斯特尔东部妖魔领之内，发生了一起足以震撼整个国家的灾难事件……超过半数的妖魔化身成了只知杀戮噬血的恐怖存在，在数天之间近乎把整个妖魔领毁灭殆尽，不仅如此还差点牵连整个蒙斯特尔沦为血腥的战场……

那些暴乱的化身，当时就被称作Rage，意为“狂暴者”，而引发这场可怕灾难的元凶，至少在这个魔物王国的居民看来，就是所谓的……驭空的魔人。”

眼见战斗已经结束，零乃就赶紧从零时为她设下的位于不远处的防御空间中跑了出来，而到了这边，注意到地上这个逐渐消失的兽人，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内容后，她就像是回想起什么一样，低头思考片刻后立刻就略带些焦急和担心地向零时问起，而零时听到后，也马上稍带些笑意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向爱丽讲述起关于魔物族过去的一些往事，不过尽管其内容十分黑暗阴郁，但这黑发少年看起来却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依旧是一脸微笑，给人一种仿佛已经习惯这种事的感觉。

“妖魔的……灾难么，好像看到过类似的描述，但是没有这么具体，然后呢，造成那个事件真正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到现在人还活着吗？”

不过要说的话爱丽也是一样，一般人的话在这个时候肯定会先问一句“为什么你会被人当做事件的凶手？”、“你到底在那时做了些什么”这类的话，但爱丽却直接就跳过了这部分，问起零时事件的内在真相。

“呃……说实话，那起事件其实应该算是一场“事故”，不过要说是因我所致倒也没什么不对，事情经过是这样，妖魔领所在的位置稍微有些特殊，自远古以来就发生过无数的大规模战事，各方势力都曾聚集于此，因此埋藏在那里的强大武器与秘宝亦是数不胜数，当时的妖魔总督野心十分庞大，妄图凭一己之力统领整个蒙斯特尔，为此而追寻力量的他不断地经年累月派遣手下在这片土地上寻找强大的能量源，然后在某一天，据说在中南部的一片森林中找到了传说中的黄金苹果的线索，那是一个可以使食用者的magia（魔能）上限获得飞跃性提升，并且适应性够高的话还有衍生出新的魔力的可能性的珍贵宝物，得知此事的妖魔总督马上就亲自带领大量的士兵前去找寻，而最后，他们也确实发现了黄金苹果的所在，欣喜若狂的妖魔总督自然是马上着手去取，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那颗黄金苹果的背后，还有一颗名为血红苹果的存在，那东西是从积累了千年的战场上死去人们的怨念与恨意中诞生而出的邪恶存在，任何接近它的生命，其精神都会变得癫狂不能控制，会将所有映入眼帘的人和物全部破坏掉，而且不仅如此，在这状态下就算自身的magia（魔能）消耗完，陷入疯狂的个体也不会停止行动，而是会通过燃烧自己的生命能量继续杀戮下去，直到彻底消亡，也正因如此，过去曾发现它的前人才会用黄金苹果的力量将其完全封印，但如果黄金苹果被外人取走，那东西无疑就会再次现世……

在那时刚好路过的我发现了这个问题，因此马上出手阻止，但没想到的是，我和妖魔总督还有其手下激战产生的庞大magia（魔能）波动反而被近处的血红苹果利用，助其从黄金苹果中暂时分离了出来，再之后发生的事就是刚才说的那样了，妖魔总督暴死，妖魔领还有整个蒙斯特尔陷入濒临毁灭的危机。”

虽然零时总是在说这百年前的事情他已记不太清，但当他这时一回忆起来后，倒是十分具体的把每个地方的细节都给爱丽一一讲开。

“原来如此，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领主的一意孤行而导致了领土和国家的危机，所以自然而然事件的责任就推到了当时也在场的你身上，也正是因此，当这个兽人领出现Rage（狂暴者）的时候，他们会认为是你现身在了这里，并且还动用了断层式深渊封绝锁，也就是说……现在有别的人得到了那个血红苹果吗？”

“不，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年那个事件发生之后，已去之人无可奈何，但为了以防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就把血红苹果连同黄金苹果一起……彻底毁灭掉了，虽然稍微费了些功夫就是了。”

听完了零时的细细讲述，知晓了那时发生的种种事件后，爱丽就也走到了那瓦砾之上，倚在他身旁的墙壁边，开始总结起得到的结论，而在听到了她的疑问后，零时就从旁边抓起两个石块，一边说起自己所做的另一件事，同时握紧拳头把它们捏碎成粉末。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留情啊，嘛……要是我的话肯定也会那么做的，那种东西还是不要存在为好，不过这样一来就差不多回到原点了啊，做这事的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兽人变成这像是被血红苹果影响的样子，而那家伙这么做的目的又是？

呃……零时，兽人那边的士兵好像要聚集过来了，而且天差不多也要黑了，正好Shape Metal（形变合金）已经充能完毕，可以恢复使用，我们先到上面再继续说吧，以免多生事端。”

“嗯嗯，就这么办吧，抱歉啊零乃，今天的晚饭又得让你用面包和牛奶应付了。”

“哈哈哈，你别那么说……哥哥，那样就已经足够了。”

……

……夜幕降临，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之前因为不想在Rage（狂暴者）出现的地方和兽人的士兵遇上，所以爱丽在解放出恢复magia（魔能）的“救世主”后，三人就一同进入其中，来到了兽人领上近千米的高空，于此暂作休息，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对策。

“怎么，多少不说我两句么，毕竟从结果上来看，若非是因为我的空间magia（魔能），血红苹果也许根本就不会被释放出来，更不会有之后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的确就是造成那场灾难的元凶呢。”

“别说那种傻话了，认认真真地检讨自己的行为可不是你的作风，我可不想去上你的当搞得浪费口舌把自己气的不行，世事难料，你也只是不想他们做危险的事情而已，那些都已经是遥远过去的事了，如今说的再多又有何用，况且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么，何必在我这自讨苦吃呢，有这时间你还是好好想想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