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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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图广袤幽邃，并非仅仅是系统界面，也是诺斯特大陆夜空的投影。每当有一个神明归位，祂所司掌的那部分星群就会亮起，重新开始正常运转，并对大陆产生巨大的影响。比如，当安康之神坎瑟斯被净化的时候，泛滥的疾病与灾厄逐渐消弭；当丰收女神禾薇丝归位的时候，整个花叶境重新生长出了粮食，大地丰收。

当余下的五个堕神一一被净化，他的神力完全恢复，黑魔法师预言之中的永夜时代将会过去，大陆也将会变成另一副样子。他便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当然，在此之前，他需要想办法解开魇锁。

宁泽川细细观察，发现禾薇丝的星群似乎仍在沉睡；而属于坎瑟斯的那一部分，则一直以某种频率呼吸闪烁着，看起来生命力旺盛。

“坎瑟斯？”他试着轻唤一声。

“父……神……？”坎瑟斯的声音从星图深处远远传来，飘渺而断续，“你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小？能再大声一点吗？”

“大声不了。我的力量，被封印了许多。”宁泽川回想起费柯——不，埃德蒙毅然决然将他从神殿中带走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你能来到我身边吗？”

“当然。我一直在您身边。”坎瑟斯说着，从星图之中凝成了形体。正当他想要冲出星图界面，来到宁泽川面前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这是什么？我为什么出不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哎呀，撞得我头疼……”

“那就是魇锁，封印住我神力的东西。”宁泽川说，“你能从外面走吗？”

“从外面走……”坎瑟斯嘟囔一会，“那好吧，虽然有点远，但我们偶尔也得活动一下筋骨，对吧，萝丝？”

“随便你，反正不是我在动。”蔷薇花女动听而失调的声音传来。

“怎么可以这样说呢？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了……”

坎瑟斯花藤缠绕的身影，化为点点星尘，逐渐消散而去。

接下来，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就好了。

***

宁泽川感觉到一道目光凝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悄然睁开了双眼。

此时，满桌的狼藉，已经被宫人们收拾妥当。

那人进食完毕，情绪恢复了正常，此时正眼含热泪地凝视着他：“殿下，您是我的恩人！我差一点就死在议事厅外，死在那个疯子手中！”

宁泽川先是回以微笑，而后有些于心不忍地提醒他：“三天。”

三天时间一到，如果拿不出逆转结果的证据，眼前的男人，也许仍然要被拖上断头台。

那人的脸色又灰败下来，苦笑：“都说陛下是一头易怒的雄狮，我原以为，只要自己不生争权夺利的妄念，安心做一株匍匐在雄狮脚下的小草，就能活到最后。没想到有一天，雄狮竟会着手摧毁自己脚下的那片草地。”

宁泽川说：“我想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