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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很淡定地“嗯”了一声。

宋观木了片刻,这会儿脑子转过弯来,第一反应居然是有点生气?:“谁让你跟我求婚的!要求婚也是我跟你求婚。”

诺亚依然跪着,从容改口:“那你愿意娶我吗?”

宋观语塞:“……你也太不矜持了。”

诺亚道:“以后?再矜持。所以现?在?你愿意娶我吗?”

宋观瞧了诺亚半晌,“唉”了一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们这样,是会被光明教会烧死的,你说?是不是?”

诺亚没说?话,只是和宋观静静对视。

宋观同样看?回去,良久过后?,他先败下阵来:“烧死就烧死。”俯身两手捧住诺亚的脸,宋观在?诺亚鼻尖轻轻咬了一口,“反正我愿意。”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小美人,你快嫁我吧,我怕晚了你就跟别人跑了。”

结果这枚钻戒最终戴在?了宋观手上。

戴上了钻戒之后?,宋观抓着原本?装钻戒的小盒子打量了好一会儿。这盒子边儿角上都磨损得很厉害,不是新买的,而是似乎存放了很久一段时间。观察最后?得出这么个结论,他如此在?心?中想着,是不动声色地将盒子放下,随后?同诺亚说?了一句:“下回,等我给你买一个。”

诺亚低头,注视着宋观戴着钻戒的手,听了这话,他道:“不要再买钻戒了,平时也带不上,下回就直接买对戒吧——你戴这个果然很好看?,我当初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它会很适合你。”

心?里像什么被抓挠了一下,有点痒,宋观说?:“不行?。反正钻戒,我是一定要给你买的,求婚也要重新来一遍。”

诺亚握着宋观的手,抬目看?了宋观一眼。

他目光幽深,未曾点亮灯火的屋内,他的蓝眼睛里似升腾起?一簇极明亮的火光,像天空燃火。诺亚就这样睁着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定宋观,半晌,垂首,他吻了吻宋观的手指尖。月下宋观的肌肤显得尤为苍白,诺亚轻声说?:“好。”

次日?,所有东西都整理完毕,宋观准备直接扯着诺亚跑路。两人也没打算和其他人告别,为此宋观想了想,评价道:“感觉我们两个像要私奔。”

诺亚他因父母缘故,对私奔二字完全没有好感,觉得这两字搁在?宋观头上完全就是侮辱,但这话又是宋观对自己说?的,以至于他也不好评价,只能将话题给岔过去。

诺亚将怀里的储物戒取出来,交给宋观:“我去领‘出城令’,你先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利贝尔之城,对人们进城的要求并不严格,但是出城手续,却是相当复杂繁琐。除却纸面申报登记之外,还需要有专门申请过的出城令,才?可以出城。

宋观看?了一眼诺亚递过来储物戒,思索了一番之后?摇头:“还是你拿着,万一有人来抢,我可能还打不过,你——”顿了顿,他继续道,“你早去早回。”

诺亚没有多做推脱,蓝色的眼睛里浸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相当听话地收回储物戒,然后?同宋观说?:“嗯,我早去早回,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临别之际,宋观将手伸过去,他一把勾住诺亚的脖子,将人压得朝自己低下了头,是相当直接简单粗暴地亲了一口,松手:“知道了,你快去办事吧,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的。”

拿到“出城令”颇费了一段时间,诺亚在?等的过程里,一直神游天外。他也没想别的,只是在?想宋观,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一下。只要想到宋观,他脸上总是会露出笑容来的。

待轮到他时,诺亚匆匆接过“出城令”。正因为知道有人在?等他回去,所以他才?会那样匆忙往回赶。不过,在?路上,他还是少花了一会儿工夫,是去买了一包糖,想着出城之后?可以一起?吃。他一心?一念地记着回家,可是,真的等他回到家中时,他推开门进去,房里空无?一人。

就像诺亚的预想里,不包含宋观失踪这一项,宋观的预想里,也不包含自己被绑这一项。

尤其是这个时候。

在?这个他终于下定决心?,让本?次剧情滚一边去死,并且尝试了使用言灵之术消除系统惩罚,而且还成?功了的时候。

当时诺亚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宋观在?屋内听到敲门声,皱了皱眉。

他想不到对方是谁,因为这个周目里由于身体因素,除了诺亚,他和谁都不亲近,没有所谓的亲朋好友。宋观思忖一会儿自己要不要开门,还没有思考出一个结果,就见门缝底下有东西爬了进来。

那宛若树枝藤蔓一样的东西,长势迅速,几乎是眨眼的间隙里,就顺着门板向上裹住了门把手。大门“吱呀”一下被人从里打开,门外的阳光便也就跟随着打开的门缝波涛汹涌地扑进来。

然后?宋观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

或许用人来形容是不太合适的,这东西有一点像人的形状,但更多的是不像。

那玩意儿的身形模样,有一点感觉仿佛是猫,但没有长毛发?,全身上下都光溜溜的,皮肤有明显褶皱,诡异的是它长了一张酷似人头的脑袋。宋观注意到先前枝桠蔓蔓地从门缝里爬出来的古怪事物,就是这东西的手的延伸物。

长长的柔软的,每只手都比人类多一个指头,所以枝丫蔓蔓伸进来的指头,也就统共出现?了十二根。

跑!

这是宋观当时唯一的念头。

可是转头走不过两步,只听一声破空之音,他脖子就被勒住了。宋观抬手去抓缠在?脖子上的藤蔓,但那藤蔓生出来后?,就出现?了变形,足足约有四指那么粗,缠得结结实实,和他皮肉贴得是严丝合缝没一点空隙,他想找个着力点把这鬼藤蔓掰开都找不到,只能指甲在?藤蔓表层抓挠了几下,而这藤蔓皮厚韧性强,用手能抓断那才?有鬼了,就是利刃都不一定能砍得断。

偏偏宋观是在?家中,尽管之后?要出门,但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自然穿得随性主要是以舒适为主,不可能全副武装还在?身上藏什么武器,是以此刻宋观手边,连把趁手可以砍断藤蔓的刀具都没有。

也容不得他深思,这手臂手指以木头质感大范围延伸开来的怪东西忽然发?力,将他直接扯得倒拖在?地。宋观被这一掐给掐得差点没昏过去,他仰面倒地,疼倒是不疼,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痛觉这个说?法?。

小怪物的高度,还没有宋观的小腿长。但它拖拽人的力道,却是大得非常惊人。四脚着地爬进屋内,它后?脚一踮,将身后?的门踢着关上,这随手关门的行?为,简直显出点彬彬有礼的意思来,好像有人平日?里是这般教导过它的,与它约法?三章,要它好好遵守。

如此距离下,这小怪物的样貌细节,倒是变得越发?明晰了。只见它皱巴巴的皮肤上,遍布许多多毛囊的孔,但仔细去看?的话,这只小怪物身上的孔里全没长毛。它几步跳跃拖着宋观爬上窗台,宋观被它拖拽到眼前发?黑,几乎是个被吊死的姿态。

连忙反手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藤蔓”,以避免自己全身重量都吊在?脖子上,被拖出窗口的时候,宋观皱眉,因为后?背刮到窗户上突起?的钉子顶盖。并非是被刺到,只是刮擦,还隔着布料,但从身体感受来看?,宋观料想自己应该是出了血。

小怪物,就这样拖着宋观奔跑在?街道的阴影处。它耳明眼利,十分机警,哪里没人它就走哪里,有时候蹿在?街上,有时候又潜进别人家空荡荡的院子里。它跳蹿速度极快,几乎闪成?一道残影。宋观被它拖着贴地行?走,一路磕绊碰撞,身上伤势不必说?,脑袋也挨着砸碰了好几下,整个人被撞到几乎神志不清,口鼻之间,似乎溢出了点血。

好几次,他反抓着藤蔓的手一松,宋观就要被勒死了,直至最后?被那小怪物放开时,宋观只剩了一口气?,他眼前重重黑影斑块,视网膜上残留着的全是模糊不清的幻影。若非凭借意志力强撑着,正常情况下,他早该晕了。

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上所有的痛觉都感受不到,可除了疼痛之外的那些?负面的身体反应,却依旧非常诚实地反应体现?出来了。他的太阳穴那儿突突地挑着,只觉全身血液都涌到头部,几近血管爆裂。宋观咳了几声,总觉得咳得不是很顺畅,他察觉到自己似乎眼睛鼻腔耳朵都有血溢出,只是这感知并非十分鲜明。

躺在?地上好半天,宋观终于缓过来,但他爬都爬不起?来,视线直对出去,他看?到一双离自己不远的脚,那脚上的鞋子似乎还看?着有点眼熟。因为此刻是侧着身子,看?不分明,宋观很努力地翻了个身,然后?仰面再向上看?,视线一路向上,他看?见了的是蒙巴顿教授温文有礼的一张脸。

宋观脑子一热,就想骂人,但是他先前脖子被掐得厉害,咽喉受损严重,于是此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嘶声。

这声音很像蛇,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类似的动物。

蒙巴顿教授坐在?一张高脚的椅子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宋观,表情像是饶有兴趣一般,然后?笑了一下。他看?着宋观,坐在?椅上,怀里还抱着个活物,仔细一看?,教授怀中的东西正是那只拖着宋观来到此处的小妖怪。

小妖怪没毛,只生就一层粗糙的皮,它原本?的大眼睛此时眯得细细长长,显然是被教授抚摸得很舒服了。不过教授因为正在?观察宋观,所以手上抚摸的动作一时停了下来,于是小怪物眯起?的眼睛也就重新睁大,它抬头看?了看?教授,“咕”了一声,跟着调转了目光,是随着教授的视线一齐看?向了宋观。

宋观此际形容十分狼狈,身上好多处衣料都磨破了,露出遍布伤口的肌肤,这令他看?起?来就跟饱受凌/辱/虐/待一样……不,或者说?,他这一路被小怪物拖着过来,其实就跟受到虐待是没什么差的。

看?到宋观似乎是已经清醒了,教授他将怀里的小怪物往旁边一抛,那东西在?空中灵活的一个翻转,就跟猫似的悄无?声息落地。教授微微侧过脸,那双多数时候都充斥着温温和和神色的眸子,此刻看?着也是同样温和的,他温声道:“有很多疑问?”

宋观出不了声,也没动弹。

教授坐在?那儿,他看?着宋观,脸上神色很难让人辨认出具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目光就像是在?审视一件展示品,然后?他说?:“那由我来解释,怎么说?——就从最近的这件事开始说?好了。”

“你和诺亚申请了‘出城令’,这就是今天所发?生事情的一个起?因了。我想,你应该是知道诺亚在?给威灵顿公爵做事的,但恐怕诺亚到底是在?做什么,你是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的吧?他或许给你提过一点,但肯定不会说?得很细,而他威灵顿公爵这边地位的重要性,恐怕你也是想象不到的。

“宋同学,你在?学校里炼金术这一块学得很不错,制作出来的傀儡之物,老师们也很赞服。这点我也必须承认,你在?这一方面很有天赋。但,如果真论炼金术的天赋高低,诺亚的天赋远高于你。你在?圣殿看?到的地下试验场,那里头的东西,就全是出自他的手笔。

“很惊讶是吗,他在?炼金这事上完全就是个天才?,人体炼成?一方面的事情,以前从来都是一条叫人看?不见希望的路,然而他的出现?,他所做的事情,就相当于是在?这条黑路上点燃了灯火。诺亚给人看?到了希望和切入口,所以,当然,旁人对他的瞩目可想而知。所有知道‘亲王计划’的人,不可能不关注他,无?论是公爵这边的人,又或者是彻头彻尾的光明教信徒。倘若他能复活恶魔,那他也有能力可以同样复活神明。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被人暗中注目,因为所有人都在?掩饰。换句话说?,诺亚的一切动向,都有无?数人在?暗处盯着——

“所以一申请‘出城令’,全部的高层就全都知道了。而因为‘亲王计划’的缘故,我跟诺亚接触得比较多,相对来说?,观察得也更仔细些?。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一听是你们两个,而不是你们两个当中某一个人要申请‘出城令’,我便晓得这件事很值得探究。再结合诺亚近两天的表现?,我有了一个猜想——恐怕,你们这回是要出逃吧?丢下利贝尔之城的一切,丢下安塞尔学院的一切,反正你们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离开的时候同样两手空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损失。

“利贝尔城局势如今乱得很,教会和国会争执不下。你或许有所耳闻,我是威灵顿公爵的养子,而我的养父威灵顿公爵,如果非要划分阵营,那他勉强算是教会一派的。这一切是因为他要做人体试验,相比国会,教会能提供给他的资源更多,所以他站在?了教会一派。但很可笑的是,他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什么人类,他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吸血鬼。这个国家,每一代的威灵顿公爵,表面上是不同的人继承了这个头衔,实际上则全都是他一个人。他自导自演遮盖了自己不死的秘密,又几百年地承接了自己的所有财富。

“如今教会和国会相争,公爵作为一个时常给国会添堵的存在?,在?国会里,有不少人都对他抱着欲除之而后?快的态度。这很好理解,不用多做解释。然而除了国会之外,同时的,教会里也有不少人对公爵抱有仇恨态度。这也同样不难理解,因为但凡光元素亲和力高一点的人,就很容易察觉到公爵身份的异常。而对于虔诚的光明信徒来说?,公爵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对信仰的亵渎。像公爵这样的吸血鬼,当然都应该去死。

“不过,虽然那么多人都想公爵去死,但真的要让公爵死掉,却也不是什么很容易的事情。因为大家顾忌太多,各方势力牵制,谁也不愿在?没有极大的成?功把握之下,就挑起?事端,然后?成?为一个活靶子。

“至于我的动机和想法?——我之前也已经说?了,有很多人想要公爵去死。很不凑巧的,我就是其中一个。奇怪吗?这没什么奇怪的,我想他去死,是因为他这个人,至于他是不是我养父,那是另外的事情。再说?,天底下恨着自己父母的人一直都有存在?,虽然不会多,可也不会少。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本?该如此的。如果我做了一件事,那么一定是因为我想去做,而不是我应该去做。对我来说?,血缘关系甚至同族关系乃至国家关系,它们都是最无?聊的东西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必须要给予付出和爱的,那些?应该如此的感念归属和认同感,全都很可笑不是吗?低等动物的专利。蛆虫才?重论彼此是不是从同一个坑里爬出来的。抱歉,有感而发?,所以多讲了一些?,我刚刚说?到什么地方了?

“是了,我刚刚说?到我想要公爵他去死。然而要他死并非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有让事态和局面都足够混乱了,我才?有机会做下更多的事情。所以当时得知诺亚和你申请‘出城令’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机会。如果我不好好把握眼前这个机会的话,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等到这样一个时机。

“有一点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诺亚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我自己是考虑过的,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是兄弟,因为你们很亲密。可是后?来我就觉得你们不是了,因为太狎昵,过了一个度,分明是情人。”

宋观目光冷冷地看?着教授,从眼神到面上表情都几乎结冰。

蒙巴顿教授笑了一下,他右手拇指戴着一个指环,轻轻转动了一下那个指环:“你们两个也很奇怪,不是利贝尔城本?地人,按理来说?,也应该是周边城市的人了,但是,我们派出去的人怎么也查不到和你们相关的信息,所以说?,你们有极大的可能是来自于更远的地方?不过到底如何,这都不是重点。至于你们是情人也好,兄弟也罢,总归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如果你死了的话,诺亚他一定会发?狂的吧?”

宋观听到此处,目中的冰似在?慢慢开裂,那是有什么正在?崩塌的迹象。

蒙巴顿教授见了,只是不慌不忙地继续轻声说?:“如果我把你的死,都推到那些?教会里的忠诚教徒身上,想必事情结果会很有趣,不是吗?甚至,如果我提前再设一个骗局,让人们一开始以为这一切是国会的人做下的,非要等到接下来经过调查之后?才?会发?现?,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教会内部分歧才?产生的恶性结果,想必这样做事情会更有趣。以假象遮盖假象,所以破除第一层假象之后?,人们普遍就会深信不疑地认为,这一层假象之下的假象便是真相了。我差不多现?在?就可以预想到,教会和国会的那些?人,会是个怎样的反应。

“所有的矛盾都被激发?,情势越是大乱,对我就越有利。一个人在?做一件大事的时候,最忌讳的是将自己的最终目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手上这些?年经营下来的暗线,现?在?也终于可以派上用场,这可真是值得令人庆祝。倘若教会分化?严重,依照公爵的性格,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反投国会吧?只要他反投,哈,那就是他的死局——”

一直平缓的语调,难得的有了点激扬的起?伏意味了,却又就此打住。这是由于说?话的人,不愿意,也非常不习惯被人窥看?到自己情绪的缘故吧。

紧随而来的无?声沉默之中,蒙巴顿垂目看?了宋观良久。他手中的扳指无?声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一旁被人无?视的小怪物不甘寂寞地凑上来,“咕”地一声靠近宋观。见状,教授从高脚椅上走下来,小怪物被这动静惊到,立刻警觉地往旁边跳开去了。

宋观死死地瞪着蒙巴顿,而教授毫不在?意地在?这目光之中倾身坐下。就像当初在?圣殿时的那样,他的手抚摸上宋观的脸颊,然后?顺着脸部的线条弧线一路向下,是最终停在?了宋观的脖颈处。

笑了一笑,教授的神色没有了两人此次相见时的最初温和,变成?相当淡漠的模样,尽管之前的那点温和,也不过是一种伪装的而已,他对宋观说?:“有话要同我讲?”

宋观闻言闭了一下眼睛。

因为七窍流血,他面上都是血污,蒙巴顿教授看?着这样的宋观,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但他的确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巾帕,然后?将宋观脏污的脸轻轻擦拭了一番。

只是有些?血迹已有了干涸的迹象,所以擦不干净。教授看?着这样的宋观,他擦着擦着,微微低下头。

鬼使神差地,绝对是鬼使神差,当他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他竟然在?宋观面上舔了一口。血污凝结处,舌尖微一舔过,入口一股咸涩的锈铁味,还不及细品,耳朵一痛,是被人狠狠咬住了。

闷哼一声,教授掐住宋观两颊,迫使宋观松口,他起?身一摸自己耳朵,摸到了血液濡湿的感觉,那儿已是缺了一个口。

而咬了人的宋观仰面躺在?地上,他吐出口中一小块软肉,挑目看?向教授,这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冷笑的意味。

捂着耳朵,教授神色阴晴不定地看?了宋观一会儿,却不想此时忽然一阵钟声响起?。

巨大的钟声,仿佛是在?离此处很近的某个地方传来的,屋内几乎是立刻就形成?了一片令人心?烦的回音。听到这钟声,教授表情微凝。他站起?来,松开捂着一侧耳朵的手。鲜血沿着教授的脖颈一直没入领口之中,他手上也是血。蒙巴顿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表情也跟着完全彻底地冷下来,似是烦躁地踱了几步,随后?他停下,弯腰一把拽住宋观的衣领,动作十分粗/暴地将人拖到了一排都是铁制栏杆的地方。

这个房间有许多杂物,教授从旁边翻捡出一个手/铐,他将宋观的左手和栏杆烤在?了一起?:“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等我回来——”他神情很冷,先前那点儒雅的温和之意完全消失不见了,顿了顿,教授接着说?道,“到时候再处理你的事情。”

等蒙巴顿离开,又过了好一会儿,宋观才?吃力地靠着栏杆坐起?来。

他此刻没有痛觉反应,只是身上虚弱没什么力气?。缓了好些?时候,他终于积蓄起?一点力气?,摸了摸自己的咽喉。

宋观苍白的颈项上,此刻是大片的淤/痕迹象,看?起?来十分吓人。他的喉咙受损,根本?无?法?开口说?法?——换句话说?,现?在?的宋观根本?没有办法?使用言灵之术。

他身上还有许多被小怪物拖拽时留下的伤口,那些?伤口都不深,但面积遍布范围很广,这些?伤口导致的血液流失量,对现?在?宋观的身体来讲,依旧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所以宋观此刻脑袋里都昏昏沉沉的,眼前景物入目还蒙着层隐隐约约的黑影。同时,愤怒、心?焦,极度的不甘,或者说?还有一点绝望……重重负面情绪席卷而来,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冲击,宋观感觉自己的狂/躁/症要犯了,他有这个意识,可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咕。”

先前跳到一旁去了的小怪物,在?教授离开这个房间之后?,它就四脚着地地爬过来,小心?翼翼靠近宋观。

小怪物十分谨慎,一步一步靠近,这过程里宋观一直没有理它,所以它稍微放下点心?来。它跳到宋观脚边,才?刚直起?身子,而原本?一动不动的宋观,这时却忽然抬起?一脚,猛地将那小怪物给踹了出去!

“咕咕咕咕——!!!”

挨了一脚的小怪物吓得咕咕乱叫,伤倒是没伤着,可它受到极大的惊吓。受惊的小怪物慌不择路地往后?跳蹿,因此撞倒一大片杂物,“呯呯砰砰”的一阵响,登时这房间乱成?一团,好多瓶瓶罐罐的东西都翻倒在?地,四处滚动着。

片刻后?,房间重归寂静。

角落堆积的阴影处,小怪物从杂物背后?缓慢地探出了个脑袋。它四下观察了很久,在?确认安全了,终于慢吞吞地爬出来,盯着宋观看?了一会儿,小怪物又试图靠近,结果宋观手腕一抖,手铐链子撞在?铁栏杆上发?出一串声响,那小怪物登时被吓得又是一阵到处乱跑,期间撞翻了一堆杂物。

好巧不巧,有几个破了一角的瓶子,正滚到宋观脚边。

宋观看?到了,沉默注视良久,他用脚一勾,将那药瓶勾到自己手边,然后?举起?来打量了一番。

这个瓶子外头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安眠”。

如此将脚边的那些?瓶子都勾到了自己手边看?过了一遍,仔细辨认,这些?瓶子上分别写着“安眠”、“止痛”、“斯诺”……有些?上头写的是一些?意义不明的词汇,有些?还比较让人好理解,而让宋观比较在?意的,是一个写着“兴/奋/剂”的药瓶。

他现?在?是使不上力气?什么都做不了的一个废人,然而借助药物,倒还有一点行?动的可能性。

凡事的主动权,当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将自己的命运寄望于他人的良心?发?现?,那是最没谱最愚蠢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宋观将那个药瓶里的药倒出了一半,全塞进嘴里。或许这剂量是太多了,可他现?在?也考虑不了这些?问题。药效还没有上来之前,他摸索着找寻周围一切能摸到的杂物,直到“兴/奋/剂”的药力开始发?作都有一会儿时间了,终于让他找到一把刀。

这刀当然不是什么大刀,但幸而还算比较锋利,宋观拿刀在?铁链上试着切砍了几下,可是用这刀砍铁链根本?没多大用处,砍了好多下,也不过是在?上头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白痕。

宋观没有再动作,他只是一手握着刀,望着自己被手铐给铐住的另一只手,那一瞬的心?境几乎可以用冷静到残酷来形容。他握刀心?想:用刀砍不断铁链,那用刀砍去他自己的手,总是会相对容易一点的吧。反正断一只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逃出这个鬼地方——如果逃不出这个鬼地方,就算四肢齐全,又有什么用?诺亚之前因为他断过一只手,他现?在?不过是同样断一只手罢了。

不远处的小妖怪探头探脑地躲在?一旁的杂物堆中间,它发?出一串轻微的“咕”声,好奇地注视着拿刀的宋观。它前爪撑在?一个玻璃瓶上,稍稍向前探出一点身子,这个时候宋观正抽了腰带绑在?自己手腕上方一点的位置,紧紧地打了一个结,然后?他一刀斩下去,刀刃切开骨头的声音惊得那小妖怪又缩回杂物里头去了。

因为宋观这一斩的角度并不太合适,所以一刀下去,没能直接斩断手,而是仍有一截骨肉相连。好在?他现?在?完全觉不出痛,举着刀又连剁两下,终于将手完全切下来。

面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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